水浒杀人事件(2)
2021年12月17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2、同一个梦
钱如意也做了一个梦。
一个同样的梦。
不同的是,她醒得晚一些。
是韩德仁把她碰醒的。
她没敢睁眼,装出了一副熟睡的样子。她之所以不敢睁眼,是因为她不知道韩德仁要干什么,不敢惊动他,只能静观其变。自从半个多月前的那个深夜,她无意间说错一句话之后,她再也睡不踏实了,生怕眼睛闭上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当时,她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就吓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知道,韩德仁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而且心狠手辣,上一秒还和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就有可能要你的命。
她有一个情人,在一起已经快三年了。韩德仁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在家里幽会。韩德仁给她的是物质上的享受,情人给她的是身体上的愉悦。她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自己说漏了嘴。
那些天,她一直在偷偷地观察韩德仁,没发现什么异常。也许,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她有些侥幸地想。
直到那张纸条的出现。
刚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她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刚梦到一个古代人怪腔怪调地说她是潘金莲,韩德仁就在她脸上贴了一张纸条,难道他是在暗示什么?
潘金莲与人通奸,还谋杀亲夫。
韩德仁肯定认为她也会这么做。
她再也躺不住了,下了床,去查看韩德仁到底在干什么。她害怕看到这样一幕:韩德仁蹲在厨房里,阴沉着脸,一下下地磨着菜刀,旁边还有一把已经磨完的剔骨刀,泛着寒光,看上去无比锋利……
还好,韩德仁去了儿子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都听不见。
回到卧室之后,韩德仁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还拐弯抹角地问起了那张纸条的事。她觉得,他这是要准备动手了。她没敢说什么,关了灯,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韩德仁离开了卧室。
他会不会打电话找人来弄死她?
她跟了出去,试探他的口风。
他守口如瓶,毫无破绽。
躺在床上,她不敢睡,焦急地等待着天亮。
天总是不亮。
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贾闯的名字,想给他打电话,又怕韩德仁在门外偷听,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韩德仁知道咱们的事了,怎么办?不到两分钟,贾闯回短信了:我弄死他!
她一下子放心了。她知道,贾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他说让谁死,谁肯定会死,而且不留一点痕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又过了一阵子,贾闯又发来一条短信:你来坝山无名寺,我和你说点事。她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分。她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半个小时以后到。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
老天还没睡醒,一片寂静。几只野猫在石板路上慢慢地走。这个时间,世界属于它们。地下车库门口旁边的草皮上,蹲着一个毛烘烘的东西,它的眼珠子贼亮,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她。
野猫?
野狗?
不管是什么,它肯定不怀好意。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哒哒”地响,那声音在沉寂的夜里穿出去很远。
门卫室里亮着灯,没看见人。
她用门禁卡打开门,出去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里面黑糊糊的。
她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户。
“去哪儿?”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她猛地回过头,看见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双手抓着腰带,裤子上的拉链还没拉上。
“去坝山。”她避开了中年男人的眼神。
“上车。”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她坐在后座上,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毛烘烘的东西蹲在小区门口,冷冷地盯着她。借着灯光,她看见那是一条土黄色的狗,身上的毛乱蓬蓬的,缺少狗的温顺,多了几分野性。
它不会是一条狼吧?
她再回头看,它已经不见了。
此时此刻,在一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区里,有一扇窗户里还亮着灯。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怎么装修,跟毛坯房差不多,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电脑桌和一台电脑,显得有些冷清。
这也是韩德仁的房子,贾闯一个人住在里面。
电脑还开着,因为长时间不碰,黑屏了。贾闯关了灯,回头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电源指示灯还亮着,红红的,像某种动物的眼珠子。他想了想,没理它,打开门出去了。
他要去坝山见一个女人。
贾闯长得很男人,光头,黑皮肤,眼神阴沉。
三年前,韩德仁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广告:招聘董事长助理,要求是男性,有5年以上驾驶经验,年龄30岁以下,身强力壮,高中以上学历,待遇优厚。
其实,他就想招一个司机。
三十多个人应聘。
贾闯排在第七位。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韩德仁面试他们。前面的六个人,都很能说。韩德仁觉得他们的嘴巴比拳头厉害,没看中,就让他们走了。贾闯进来了,直直地站在那里,问一句答一句,话很少。韩德仁觉得他似乎没什么本事,就让他走,顺便叫下一个人进来。
“不用叫了,我是最后一个。”贾闯低眉顺眼地说。
韩德仁一怔:“那些人呢?”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贾闯盯着他的眼睛说。
韩德仁又愣了一下,马上就笑了,说:“行,就是你了。”
就这样,贾闯成了韩德仁的司机。
今天晚上,他没开车。
韩德仁那辆车,太拉风,开出去太扎眼,他决定打车去坝山。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刚交房没多久,大部分业主都还在装修,几乎没有人入住。小区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水里的鱼游动的声音。
走过景观河上的小桥,就到了小区的西门。大门内,路灯明晃晃地亮着。大门外,是几处在建的工地,黑灯瞎火的。
贾闯跨出了大门。
等了老半天,一辆出租车慢悠悠地驶了过来。司机是个女人,她很警惕地看了一眼贾闯的光头,一脚油门,出租车像兔子一样跑远了。
贾闯往前走了一会儿,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继续等。过了大约十分钟,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红色的。开车的是一个老头,戴一顶毛烘烘的帽子,他看了贾闯一眼,慢吞吞地问:“坐车吗?”
贾闯摸了摸光头。
那个老头拿下了帽子,也是光头,头顶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看上去十分狰狞。
贾闯上了车。
“去哪儿?”老头问。
“坝山。”
“八十块钱。”
“打车最多四十块钱。”
“只有胆子大的人才敢拉你,才敢双向收费。”
“有道理。走吧。”
老头笑了一下,发动了电动三轮车,出发了。
月亮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天黑着脸,没有一丝表情。深更半夜,路上没有车,电动三轮车大摇大摆地行驶在马路中间,一路向西。
前面的楼房越来越矮,灯光越来越少。
“你去坝山干什么?”老头问。
“去见一个人。”
“女人?”
贾闯默认了。
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胆子挺大。”
“怎么了?”贾闯听出他的话里有暗含的意思。
“坝山那地方,有点邪门。”
“怎么邪门了?”
“你以前没去过坝山?”
“没有。”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里原来有一群记得自己前世的人,他们自称再生人。”
“再生人?”
“对。我有个亲戚的家就在坝山底下,我听他说过一些再生人的事。”
“你说给我听听。”
老头就讲了几个再生人的故事。
有一个中年妇女,十多年没吃过主食,每天只喝一点水,吃一点蔬菜,但是身体很不错。她说她的前世是她的姥姥。她姥姥死的那天,她出生了。她从不管她妈叫妈,一直喊她妈的乳名。
有一个小伙子,他的前世是明朝的一个士兵,在和蒙古人打仗的时候,被敌人用刀砍死了。他的魂儿在蒙古大草原上空转悠了几百年,每天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三十年前才投胎。他的脖子上有一处刀伤。
有一个驼背老头,八十多岁了,他的前世是一匹在沙漠里孤独行走的骆驼。
有一个女孩,她的前世是雍正的妃子,十九岁时,死于后宫争斗。她最爱看清宫戏,说那是她的家事。她花了不少钱,请一位高人给她起了一个既高贵又忧伤的名字:爱新觉罗·痛经。
……
电动三轮车跑了半个小时,老头抬手指了指前面,说:“到了,那就是坝山。”
贾闯给了他一百块钱,没让找零,下了车。
四周黑咕隆咚的。
前面有一座很矮的山,不到二百米。在半山腰,有一座很小的无名庙,只有一间正殿,几间偏房。站在山脚下,能看见无名庙里有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寂寥。
贾闯沿着小路,往山上走。
小路两边是比小腿还高的枯草,密密匝匝,那是坝山的头发。几百米外,有一个村子,几只狗在卖力地叫着,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很黑,看不见脚下的路,走起来磕磕绊绊。
贾闯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无名庙的木门残破不堪,关着和开着没什么区别。
贾闯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颗很粗的树,已经枯死了,枝桠张牙舞爪地伸向夜空,有一种阴暗的美。
贾闯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不祥的气味,他一下子警觉起来。
正殿的门关着,看不到里面。
他慢慢地走过去,推了推门。
木门“吱呀”一声,慢慢地开了。
贾闯看见了钱如意。确切地说,是看到了她的脑袋。
钱如意的脑袋被人摆在佛像前的木头案子上,身体却不见了。木头案子上还摆着五个盘子,里面是她的心肝脾肺肾,还冒着丝丝热气。到处都是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有几滴血还溅到了佛像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
贾闯呆了片刻,掉头就跑。
几只大鸟无声无息地飞了过来,蹲在院子里的那棵枯树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叫,那声音很难听。它们叫了很长时间。
大殿里死寂无声。
一切似乎都还是刚才的样子。
不对,有一点变化。
钱如意的眼睛睁开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天亮前最黑暗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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