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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椒鱼头(2)

2021年12月17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1、死去的手机谭什是一个婚礼司仪,开了一家婚庆公司。他见到过很多新娘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漂亮的,不漂亮的,老的,少的,外国的,还有男的。他还没结婚,最近一直想给自己找一个新娘子,一直找不到。公司有

  2、说明书

  小区门口有个小公园,一群老太太正在扭秧歌,她们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抹着粉,白白的,在夜色里看着有些吓人。

  有一个老太太的眼神有点凶,她不扭秧歌,独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在练习一种很古怪的功法,四肢不停地抖,嘴里还念念有词。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看了吴暮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话,谭什没听明白。

  他们没开车,慢慢地走。

  谭什说起了他的经历,爱情和事业。吴暮静静地听,不表态,也不说话。谭什拐弯抹角地问她以前做过什么,她很含混地说了几句,明显是在敷衍。

  他们去一家面馆吃牛肉面。谭什吃了一小碗,吴暮吃了一大碗,还吃了一盘酱牛肉。吃完面,他们又去看电影。

  那是一场3D电影,科幻片,地球人打外星人的故事。

  谭什发现吴暮似乎非常紧张,僵僵地坐在椅子上,抓着扶手,直勾勾地看着银幕,一动不动。她的眼睛被镜片挡住了,眼神不详。

  看完电影,他们回了家。

  谭什洗漱完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暮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她在里面呆了有二十分钟,出来了,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月光从窗户钻进来,阳台上青青白白的。

  客厅的灯忽然闪了几下,灭了。

  它太老了,谭什一直想把它换掉,却懒得动手。

  吴暮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孤男寡女,黑灯瞎火,应该干点什么,谭什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早点睡吧。”吴暮说。

  谭什想:这是到目前为止,她说的最正常的一句话。他站起身,说:“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吴暮轻轻地说:“知道了。”

  躺在床上,谭什睡不着,失眠了,怎么躺都不舒服。他经历过很多次相亲,从没像这一次一样难以决断。吴暮不像那些女孩一样有明显的缺点,但是,她有点古怪。谭什不知道缺点和古怪哪一个更要命。

  后来他知道了,古怪更要命。

  在纠结中,他睡着了。

  下半夜,他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吓醒了。他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两点二十分。他躺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梦的内容,就下了床,打算去卫生间。

  谭什的卧室在这套房子的最里面,需要拐个弯才能到达客厅,穿过客厅才是卫生间。他拉开卧室的门,看见一片红荧荧的光,来自客厅。

  吴暮还没睡觉?

  谭什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探出半个脑袋,往客厅看。电视机发出的亮光忽明忽暗,人和物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诡异

  吴暮端坐在沙发上,手捧着一本小册子,借着电视机发出的光,仔细地看。她的身边还放着几本小册子。

  有一刻,电视机发出的光特别亮。

  谭什看见吴暮手里的小册子是一本热水器使用说明书,她身边的那几本小册子都是一些说明书:冰箱、电视机、手机、洗衣机和空调。她住的卧室里有一个书架,那些说明书夹杂在各类图书中间,很不显眼。

  深更半夜,她看这些说明书干什么?

  谭什感到有些恐怖

  如果她是在看小说,哪怕是恐怖小说,他也不会害怕。可是,她偏偏是在看一些正常人平时根本就不会留意的说明书,这极不正常。

  谭什没敢惊动她,悄悄地退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他思前想后。也许是有神灵提醒他,他的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她之所以看那些说明书,是因为她不会用那些电器!

  这有点匪夷所思。

  现在是2015年,各种电器早已普及,还有人不会使用它们?谭什想起吴暮土气的穿着,还有那个老旧的手机,以及她的某些举止,他又觉得这很有可能。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吴暮落后这个世界十年,或者说,她与世隔绝了十年。

  谭什悚然一惊。

  什么地方能与世隔绝?

  似乎只有一个地方:监狱。难道吴暮在监狱里呆了十年?她今年25岁,十年前只有15岁,什么样的罪名能让一个未成年人被判刑十年?

  谭什不敢想象。

  他摸出手机,躲到被窝里,给西太打电话。

  “什么事儿?”西太的语气有些慵懒,明显是还没睡醒。

  “你了解吴暮吗?”谭什开门见山。

  “在同事家见过她两次,怎么了?”

  “你知道她的经历吗?”

  “知道一些。”

  “你说说。”

  “她十几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据她说,那个女人很刻薄。她的家在农村,她平时很少回去,就住在单位宿舍里,周末的时候会去她叔叔也就是我同事家住两天。”

  “她干什么工作?”

  “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

  谭什一怔,他没想到沉默寡言举止怪异的吴暮竟然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在他的印象里,幼儿园老师就像太阳一样,明媚而温暖。

  “你问这些干什么?”西太问。

  “我问她,她不说,只能问你了。”

  “她不太爱说话。没关系,熟悉之后就好了。对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谭什沉默了几秒钟。

  西太明白了,又说:“不行就算了。你帮她找份工作,让她安顿下来就行了。”

  “她为什么想到外地工作?”

  “听我同事说,她父亲经常去幼儿园找她要钱,她想躲远一点。”

  “行,我知道了。”

  “不好意思,没能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女朋友,有空我去找你,请你喝酒。”

  “我等你。”

  挂断电话,谭什想:也许,是家庭的不幸让她变得沉默寡言。可是,怎么解释她的怪异举动?

  没有答案。

  谭什下床去撒尿。他轻轻地拉开卧室的门,看见外面黑糊糊的,吴暮已经回卧室睡觉了。他一边走一边瞟了吴暮的卧室一眼,那房门闭着,里面死寂无声。

  谭什刚要推开卫生间的门,那扇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他吓得打了个哆嗦。

  借着一丝月光,他看见吴暮木木地站在门口。

  “你干什么?”谭什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没说话。

  “你怎么不开灯?”

  “我没找到开关。”她低低地说。

  谭什按亮了灯,说:“这就是开关。”他家里的卫生间和卧室用的是装饰开关,看着是一幅画,按一下画上的那朵花,灯就亮了。

  吴暮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绕过谭什回了卧室,把门关上了。谭什想:刚才,她是不是因为没找到卧室的开关,所以才在客厅里借着电视机的亮光看说明书?

  第二天,谭什睡到九点才起床。

  吴暮已经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他冲她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漱。刚刷完牙,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走出卫生间对吴暮说:“今天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不能陪你了。”

  她静静地听着。

  谭什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放到餐桌上,又说:“小区外面有几家饭店,你要是饿了就去吃点东西。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钥匙,在鞋柜上面。”

  她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钱,小声说:“知道了。”

  谭什说:“晚饭也不用等我,我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她点了点头。

  停了一下,谭什吞吞吐吐地问:“你想找一份什么工作?我顺便帮你问问。”

  她的脸色变了一下,肯定明白了什么。沉默了几秒钟,她低下头,有些落寞地说:“我也不知道。”

  谭什又问:“你还想到幼儿园当老师吗?”他认识一个幼儿园园长,婚礼上认识的,通过她或许可以帮吴暮找份工作。

  她想了想,说:“行。”

  “你把身份证和毕业证给我。”

  她起身去了卧室,很快又出来,把身份证和毕业证交给了谭什。谭什看了几眼,装进包里,出去了。走到楼梯拐角处,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吴暮还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一丝不舍。

  谭什的心莫名地快速跳了几下。

  离开小区,他先去了那家幼儿园,找到园长说明了吴暮的情况,又给她看了吴暮的身份证和毕业证。园长很痛快地答应了,说幼儿园有一个老师过几天要休产假,让吴暮去顶她的班。

  离开幼儿园,谭什去了公司,准备主持一场婚礼。

  他忙活了一天。

  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这个小区里有很多高大的法桐树,遮天蔽日,把路灯都挡住了,光线暗淡。很多不知名的虫子在地上爬,在天上飞,其中包括蜈蚣和蛾子。它们一声不吭。

  谭什家在小区最里面,要走五分钟。

  其中有一段路的路灯坏了,黑漆漆的。楼洞里,闪着一个个的红点,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眼珠子。其实,那是电表上的灯。

  谭什感觉不对劲。

  黑暗中,似乎藏着一个人。

  他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一排法桐树,枝桠把水泥路上空完全遮住了,看上去无比幽深。

  看不见人。

  他转动着脑袋,最后视线停留在一辆三轮车上。它停在一棵法桐树旁边,车斗里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张牙舞爪的,看不清是什么。三轮车旁边似乎蹲着一个人,太黑了,只能看见他(她)的轮廓。

  一辆汽车拐个弯,驶了过来,刺眼的灯光照亮了一切。

  谭什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蹲在三轮车旁边,专心致志地啃一块面饼。他穿一身脏兮兮的黄布衣服,不太合身,看上去有几分落魄,缺乏生气。他停止了咀嚼,咧开嘴,冲着谭什很僵硬地笑了笑。他的牙又黄又黑,有一个门牙还缺了一个角。

  汽车走远了。

  那个男人又隐在了黑暗中。

  谭什转身要走。

  那个男人嘟囔了一句什么,可能是因为嘴里还含着食物,他的发音很不清楚,让人无法听懂。

  “你叫我?”谭什停下来问。

  那个男人慢慢地站起了身,他的身材很高大,比谭什高半个脑袋。

  “你家里有多余的东西卖吗?”他的口音很古怪,肯定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没有。”谭什随口回了一句。他住的这个小区,门卫形同虚设,什么人都往里放。有一次,他刚走上楼梯,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忽然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巨大的磨石,木木地问:“磨剪子戗菜刀不?”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谭什面前,缓缓地问:“多余的人呢?”

  谭什的脑袋一下就大了。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怀好意,他的目的肯定不是收破烂这么简单。

  “你要干什么?”谭什后退一步,外强中干地问。

  “你家里有没有多余的人?”他步步紧逼。

  “这跟你没关系。”谭什悄悄地掏出了一串钥匙,那上面有一把小刀,刀刃三寸长,很锋利。他一下子打开小刀,钥匙“哗啦哗啦”响了两声。

  他后退着走了回去,又蹲到了三轮车旁边。

  谭什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我就在这里。”他突然开口了,“你家里要是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卖给我。收破烂废铁,收旧书旧报,收桌子沙发,收洗衣机电风扇……”

  谭什径直走开了。

  回到家,他往客厅看了一眼,没看到吴暮。电视机开着,正在演一档篮球节目。他喜欢篮球。厨房关着门,里面的油烟机在响,她可能在做饭。

  他顾不上篮球,匆匆换上拖鞋,直奔卧室。他住在三楼,透过卧室窗户,能看到那个男人和他的三轮车。

  谭什没开灯,拉开窗户,往下看。

  外面漆黑一片。

  床头柜上有一个手电筒。他拿起来,打开,照向下面。那个男人还蹲在三轮车旁边,手里拿着面饼,专心致志地啃着。发现有人用手电筒照他,他慢慢地仰起头,眼神有些木。在手电筒强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有些吓人。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谭什看见他的三轮车上堆着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旧躺椅、高压锅、蜂窝煤炉子、小木凳、漏勺、没有脑袋的布娃娃、一只棉拖鞋、缺胳膊少腿的塑料模特……

  那个男人突然咧开嘴,很僵硬地笑了笑。

  他的牙似乎更黄了,也更黑了。

  谭什一下子把手电筒关上了。

  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冲着吴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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