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嫁衣(7)
2021年12月18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7、密室杀人
水纹搬到了毛尖尖家。
为了庆祝这件事,毛尖尖决定请客吃饭。他请了两个人:王响响和王铁钉。
黄婶闻到味儿了,不请自来。
木棉在厨房做菜,毛尖尖花钱请她来的。
其他人在客厅喝茶。
毛尖尖家的客厅很大,摆的都是红木家具,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墙上挂了一幅国画,两幅油画。墙角放着一个两米多高的石膏像,是维纳斯。
王响响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王铁钉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一口都不喝,定定地看着维纳斯,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响响一直期待他主动提起那件红嫁衣,并且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他始终不开口。
闲聊了一阵子,毛尖尖突然说:“从今天开始,谁再和水纹作对,就是和我作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王铁钉。
王铁钉毫无反应。
“你家真大。”黄婶插了一句。
“是挺大。”毛尖尖说。
黄婶眯着眼睛,虚虚地说:“这房子太空了,没有人气,到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毛尖尖明显不想理她。
“水波。”
毛尖尖一怔:“水波?她在哪儿?”
黄婶指了指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开了,水纹走了出来,疑惑地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王响响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黄婶来之前,水纹就去化妆了,她怎么会知道水纹在卫生间里?难道水纹身上有鬼气?
毛尖尖有些不耐烦了,硬硬地说:“我再告诉你一次,她是水纹,不是水波。”
黄婶干干地笑了一下。
毛尖尖扫视了一圈,说:“水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停了一下,他看着王铁钉,又说:“水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王铁钉还是毫无反应。
静默了一阵子,王响响偷偷地打量王铁钉,发现他的双腿在轻微地发抖。
“水纹,我问你一件事。”王响响突然说。
“什么事?”
“你那件红嫁衣呢?”王响响在和水纹说话,眼睛却盯着王铁钉。
水纹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排斥的表情,半晌才说:“我打算烧了它。”
“烧了它?”
“对。”
“那我也烧了它。”
“改天咱们一起去海边烧红嫁衣。”
“为什么要去海边烧?”
水纹叹了口气,说:“那是我姐姐的东西,就让它去找我姐姐吧。”
“好,去海边烧。”
王铁钉始终没搭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木棉喊大家吃饭。
月亮闪了出来,冷冷的,白白的,缺乏善意。外面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似乎是风吹过树叶,又似乎是什么鸟在扑棱翅膀。
木棉做了八个菜,大都是海鲜,还有汤。
毛尖尖招呼大家喝酒。
王铁钉一杯接一杯地喝,似乎停不下来了。
“你喝那么快干什么,急着去死?”黄婶怪腔怪调地问。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某种忌讳,王铁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端着酒杯的手僵住了。他的眼神变得很古怪,软软的,虚虚的,盯着酒杯看了半天,突然说:“我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你还会算命?”毛尖尖问。
“略懂一二。”
毛尖尖盯着他,似乎是在开玩笑地问:“你算出你是怎么死的了吗?”
“有些事,我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王铁钉的眼神在水纹身上停留了两秒钟,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毛尖尖一直盯着他,眼神不太友好。
其他人都不说话,埋头吃喝。
王响响注意到一个细节:桌子底下,毛尖尖和水纹的脚靠在一起。他的心一下就酸了,看着满桌子的酒菜,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夜渐渐深了。
王铁钉喝醉了,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毛尖尖说:“让他在我家睡吧。”
“我留下照顾他。”王响响说。其实,他留下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照顾王铁钉,而是想看看水纹和毛尖尖有没有睡到一起。
“那就麻烦你了。”毛尖尖说。
木棉和黄婶离开了。
走出门口,黄婶回头看了一眼水纹,眼神里有一些很深邃的东西。
水纹冲她浅浅地笑了笑。
黄婶立刻掉头就走。
周围静极了,只有王铁钉的鼾声。王响响躺在床上,睡不着。他下了床,悄悄地走了出去,打算看看水纹和毛尖尖是怎么睡的。
客厅里没开灯,只能看见物体的轮廓。维纳斯站在角落里,发出青青白白的光。王响响尽量不弄出声音,踏上了楼梯。他知道,水纹和毛尖尖住在二楼。
一个黑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谁?”他吓了一跳。
“是我。”毛尖尖说。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王响响急中生智地说:“我问你件事。”
“你说。”
“你那天发给我的照片为什么是黑白的?”
毛尖尖的语气有几分伤感:“因为水波已经不在了。”
“知道了。”
“王铁钉在干什么?”毛尖尖压低了声音。
“一直没醒。”
“你帮我盯着点他。”
“怎么了?”
“我觉得,他不是好人。”
王响响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停了一下,毛尖尖又说:“我听水纹说,王铁钉给你寄了一件红嫁衣,对不对?”
“对。”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你父母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们了。”
“你看见他们了?”王响响一怔。
毛尖尖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对。我看见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一个女人,穿一身大红衣服。可惜,款式没看清楚,可能是红嫁衣,也可能不是。”
“你是说,我父母的死和王铁钉有关?”
“至少,红嫁衣和他有关。”
王响响倒吸了一口凉气。
静极了,只有王铁钉的鼾声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毛尖尖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他可能根本就没醉,一直在装睡。”
这句话似乎戳穿了什么秘密,王铁钉的鼾声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很远的地方,有个女人在哭,声音苍老而凄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快速地跑过去,可能是老鼠。这些征兆让人感到异常凶险。
王响响忽然觉得今天晚上不会平安过去,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吱呀”一声,有扇门开了。
王响响和毛尖尖同时抖了一下。
“咣当”一声,有扇门关上了。很快,他们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打斗声。声音来自王铁钉的房间。
王响响看了看手机,发现时间到了午夜零点。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时间,很多恐怖的事都发生在这一刻。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过去。
房门关着。
毛尖尖伸手推了推门,推开了一条缝,里面挂着链条锁。他透过门缝往里看,只看了一眼,就打了个趔趄,后退了一步。
王响响凑过去看。
他看见了王铁钉的脸。那张脸距离防盗门不到半米,呈土灰色,眼珠子凸出,呆滞地看着王响响。再往下看,是一根绳子,一根要命的绳子,已经勒进了王铁钉的脖子。
有人正在勒死王铁钉!
王响响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迸出来了。他想大声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的过程。
王铁钉不再挣扎了。
那根绳子慢慢地变松了。
门缝太窄,王响响看不到躲在王铁钉背后的凶手。
房间里的灯灭了。
“杀人啦!”毛尖尖首先回过神,喊了一嗓子。
水纹听见动静跑了过来,问:“怎么了?”
王响响颤颤地说:“王铁钉被人勒死了。”
水纹的表情一下就冻结了。
“他在哪儿?”水纹问。
王响响指了指房门。
“你们闪开!”毛尖尖大声说。他后退了两步,突然冲上去,一脚揣向房门。“哗啦”一声响,链条锁断了,门开了。
毛尖尖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摸到门后墙上的开关,按亮了灯。
王铁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毛尖尖回头看了一眼王响响和水纹,蹲下来,把手伸到王铁钉鼻子底下试了试,迅速地抽回来,惊恐地说:“他死了。”
“凶手去哪儿了?”水纹眼神直直地说。
毛尖尖轻轻地走到床边,猛地掀起了床单。
床下空无一人。
他一下子僵住了。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除了床底下,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刚才他们一直守在门口,绝对没有人出去过,凶手去哪儿了?
没有答案。
一股寒意弥漫开来。也许,就像黄婶说的那样,这里真有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毛尖尖慢慢地退了出来。
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白白的灯光下,他们的影子拖在地上,像是几个没有质感的魂儿。
“怎么办?”水纹先开口了。
王响响和毛尖尖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水纹又说:“不能总把他放家里。”
毛尖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王铁钉,说:“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死在我家里,要不然就有麻烦了。”他想了想,又说:“要不,把他埋了?”
“埋哪儿?”
“村子西头那片盐碱地长满了芦苇,把他埋在里面,谁也发现不了。”
“行。”
“先把他抬到车上去。”
王响响站着没动。
“搭把手。”说话间,毛尖尖把王铁钉的身体翻了过来,抬起了他的上半身。
王响响走过去弯下腰,抓住了王铁钉的脚脖子。
月亮不愿意看这一幕,就躲了起来。
毛尖尖开着车,一路往西。为了掩人耳目,他没敢开车灯。车后十几米,有一对绿幽幽的眼珠子,可能是野狗,也可能是野猫。它一直跟在后面,不远离,不靠近。
王响响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它一出现,就会有诡怪的事发生,或者说,只要有诡怪的事发生,它就会出现。
它肯定是一个不祥之物,王响响想。
到了配电室,前面没有路了。
毛尖尖熄了火,下了车。
距离芦苇荡还有几十米。
配电室旁边的电线杆上,一个黑影蹲在上面,扯着脖子“嘎嘎”地怪叫,不知道是什么鸟。
几天前,王响响见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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