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位置:鬼事集 > 长篇鬼话 > 浏览文章

他们摸了她(4)

2021年12月16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如果我们都没有记错,那就说明她的身体一直在变化,就像……”   “像漏气的气球一样。”   “她是充气的?”

  5、无计可施

  下半夜,山炮和胡子回来了。山炮的脑袋上缠着纱布,还有血迹渗出,胡子胳膊上缠着纱布,咧着嘴,走路一瘸一拐,看样子伤得都不轻。

  小狄把一天的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山炮的脸都白了,颤颤地说:“那个疯女人真邪门。听她姐姐说,她成天神出鬼没,只要被她盯上,不管你跑到哪儿,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你。”

  小狄的脸也白了。

  山炮又喃喃地说:“她是疯子,有证的疯子,就算是杀了人,也不用坐牢。我早就说过,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咱们整不过她。”

  胡子没说什么,只是坐到了旁边。

  小狄知道,他不想离自己太近,怕沾上晦气,受牵连。

  没有人说话,气氛异常沉闷。

  “我该怎么办?”小狄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山炮低头不语。

  胡子吞吞吐吐地说:“要不你就去找她吧。”

  “我不想和一个疯子一条死狗在一起。”小狄眼巴巴地看着山炮,“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能摆脱她。”

  山炮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这件事都怪我,我陪你去,把这件事给了了。”

  “你要干什么?”小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山炮有些悲壮地说:“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一了百了。”

  “你不要命了?”小狄被感动了。

  “我犯了错,不能让兄弟承担后果。”

  “可是……”

  “别说了!”山炮站了起来,“你跟我去一趟,先和她谈谈,实在不行你就回来,我自己留下。事后我会去自首,你和胡子有空的时候记得去看看我。”

  “你真打算弄死她?”胡子问。

  山炮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胡子想了想,也站了起来,慢慢地说:“都是兄弟,这件事算我一个。”

  小狄的眼泪一下流出来了。

  他们抄起家伙,出发了。

  月黑风高,完美的杀人夜,老天爷都在帮他们。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表情严肃,脸上都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到了胡子奶奶家门口,山炮停下摩托车,问小狄:“你还记得她家在哪儿吗?”

  小狄环顾四周,说:“记不清楚了,咱们找找吧。”

  他们舍弃摩托车,徒步寻找。这里的房屋结构都差不多,再加上黑灯瞎火不好辨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山炮停下来,说:“你给她打电话,问下她在哪儿。”

  小狄就打了一个电话。

  身后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动静挺大,把他们吓了一跳。很快,一扇大门缓缓地打开了,走出一个女人,轻轻地说:“我等你们很久了。”

  是小三儿。

  这么巧?小狄捕捉到一个恐怖的细节:她说的是等你们很久了,而不是等你很久了,说明她早就知道山炮和胡子会来。小狄心里刚冒出的一点豪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觉得今天晚上凶多吉少了。

  “我们找你有事儿。”山炮先开口了。

  “请进。”她静静地说。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那条死狗,用小毯子包裹着,放在床的正中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小毯子旁边放着一个玻璃奶瓶,里面有一些浅黄色的液体。

  她看了一眼那个奶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下奶,儿子只能喝奶粉。”又看着小狄说:“明天你出去买些猪蹄和鲫鱼,我要催奶。”

  小狄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僵僵地站着。

  小三儿见他满脸惊恐,又说:“你不用害怕,不要你花钱,我有钱。”说完,从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片递给了他。

  小狄接过来,发现是几张报纸,裁剪成长方形、三角形、圆形、正方形、椭圆形,上面用蜡笔写着字:三元、九点九元、十八元、九十九元、一亿元。小狄诧异了。他一直呆愣着,终于不自然地笑了笑,敷衍地说:“你真有钱。”

  “都是我自己发行的。”她有几分得意地说。

  山炮清了清嗓子,说:“你别缠着我兄弟了。”

  “我给你们泡茶。”说完,她笑了笑,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两间屋子中间用布帘挡着,黑色的布帘。

  小狄凑到山炮身边,小声地说:“她不答应怎么办?”

  山炮直勾勾地看着角落里用白布盖着的那个物体,喃喃地说:“那应该是一口棺材,个头还挺大,看上去不便宜。”

  胡子说:“它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小狄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很不吉利。

  小三儿掀开门帘,出来了,左手提着一个土陶茶壶,右手拿着几个玻璃茶杯,很土气的那种,上面印着花花草草。她倒上茶,笑嘻嘻地说:“你们喝吧。”她的笑容来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快,让人目不暇接。

  没有人喝。小狄瞥了一眼茶杯,还是上次那种茶叶,直挺挺地悬浮在杯子中间,十分古怪。

  “你别缠着我兄弟了。”山炮又说。

  她左顾右盼,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谁是山炮的兄弟,就迷茫地盯着山炮。

  山炮指着小狄,说:“他是我兄弟。”

  她笑嘻嘻地说:“你真笨,才知道他是你兄弟。”

  小狄原本以为谈判是一件很严肃的事,现在他才意识到,他错了,不论你对一个疯子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对方根本不接招。

  胡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山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干什么?”她立刻转过身,警觉地问。

  小狄吃了一惊——刚才,她背对着胡子,为什么还能察觉到胡子的动作?

  她的眼神一下变得冰冷,一步步逼近胡子,生硬地问:“你干什么?”

  胡子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墙角,停住了。

  “你干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吼着,身体几乎贴到了胡子身上。

  “我什么都没干。”胡子说。尽管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说明他内心不安的,甚至是惊恐的。

  小三儿的双手似乎有什么动作,不过,由于她背对着小狄和山炮,所以他们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胡子面对着她,看见了,脸色顿时就白了,大声地说:“你要干……”话还没说完,他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小三儿转过身,手里什么都没有。她莞尔一笑,说:“手脏了,我去洗一下。”说完,她径直走出屋子,到院子里洗手。

  山炮窜到胡子身边,试了试他的鼻息。

  “胡子怎么了?”小狄怯怯地问。

  山炮的脸色也变白了,半天没说话。

  小狄立刻意识到胡子凶多吉少了,至少也是昏迷。太突然了。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胡子瞬间丧失意识?诅咒?病毒?巫术?气功?

  小三儿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洗漱,动静挺大,似乎要洗到海枯石烂。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提心吊胆的男人,互相看着对方给自己壮胆。小狄觉得口干舌燥,就不停地喝茶。山炮来回踱步,在角落里用白布盖着的那个物体前面,停住了,端详了一阵子,伸手把白布撩开了。

  果然是一口棺材,暗红色的,显得极其阴森。棺材上面,放着一块灵牌,山炮看了一眼,吓得打了个冷战,伸手把灵牌倒扣了过来。小狄觉得不对头,过去拿起灵牌看了看,发现灵牌上写着字:小狄之灵位,

  “她打算弄死我!”小狄吃惊地说。

  山炮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得逞。”

  小狄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

  院子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四周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山炮急促地说:“来不及细说了!等会儿她进来,我就和她玩命。你什么都不用管,快跑,跑得越远越好,明白了吗?”

  “我留下帮你……”

  “不用!”

  小三儿慢慢地走了进来,“咣当”一声,把门反锁上了。

  小狄和山炮都瞪大了眼睛——她的脸色抹了一层厚厚的粉,看上去比纸还白,嘴小小的,嘴唇血红,极为诡异。她一步步地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冷不丁地笑了出来。

  “快跑!”山炮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冲着她扑了过去。

  小狄打了个哆嗦,意识忽然丧失,站在原地没动。接下来,事情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面对呼啸而至的山炮,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山炮顿时坠落在地,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他被击落了。

  小狄又打了个哆嗦,全身都软了。

  她一步步地逼近小狄,翘起兰花指,指着他的鼻子,用一种类似黄梅戏的腔调说:“该你了呀。”

  小狄的眼睛越瞪越大,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里的力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夫君,这是为何?”她戏腔戏调地问。

  小狄完全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屋门突然被撞开了,她的姐姐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闯了进来,迅速控制住她,把她带走了。走到门口,她的姐姐停住了,背对着小狄,说:“你们的事我不管,我能做的只是把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再出什么事,我就无能为力了。”说完,她叹了口气,走了。

  这件事戏剧性地收场了。

  过了半天,小狄终于回过神来,踉跄着过去查看山炮和胡子的情况。还好,他们都还活着。小狄呼喊了半天,他们慢慢地苏醒了。

  “小三儿呢?”山炮无力地转动着脑袋。

  “她姐姐把她带走了,说是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山炮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长出了一口气。

  胡子说:“总算是结束了。”

  “你们怎么一下子就昏迷了?”小狄问。

  胡子晃了晃脑袋,回忆了一会儿才说:“我感觉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山炮说:“不对,是一下子被冻僵了。”

  小狄心里的疙瘩更大了,觉得小三儿身上有一股邪恶的力量,能伤人于无形,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还没到出租屋,小狄的手机又响了,他把它拿出来,再一次看到了那条阴森森的短信:你在哪儿?我肚子疼得厉害。我必须要见你。小狄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回复了一条短信:你在哪儿?

  等了好半天,她回复了:我在你家大门口,你出来。

  完了,甩不掉她了。

  “停车!”小狄大喊一声。

  山炮吓了一跳,猛踩刹车,把摩托车停住了。他回过头看着小狄,问:“怎么了?”

  小狄把手机递给了他。

  看完短信,山炮蹲到旁边,抱着脑袋一言不发。

  小狄站在路边,怔怔地看着返回出租屋的路。那个租来的所谓的家还在远方,由于光线暗淡,显得遥远而不真实。偶尔朝来时的路看一眼,他觉得那是一个无比深邃的土坑,只要掉下去,绝对没有爬上来的可能。

  小狄眯起眼睛,隐隐约约看见小三儿正从黑暗里慢慢地走过来,她耷拉着脑袋,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旗袍,松松垮垮的,像睡衣一样。那条死狗趴在她的怀里,眼珠子往外鼓着,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

  小狄晃了晃脑袋,驱赶走了幻象。

  “你没事儿吧?”胡子走了过来。

  小狄咧了咧嘴,冲着他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胡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她就是吓唬你,不用怕。”

  “我甩不掉她了。”小狄像一条沙滩上的鱼,嘴巴绝望地一张一合,半天才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出钱把她的病给治好。”

  “可是,你没有那么多钱。”胡子沮丧地说。

  “我有肾。”小狄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不够,我还有眼角膜,还有肝,还有手,还有胳膊,还有血,还有心脏,统统拿去换钱!”

  胡子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

  山炮也过来了,说:“你别干傻事。”

  “我已经决定了。”小狄淡淡地说,“只有把她的病治好,我才能彻底甩掉她,否则,她会一生一世缠着我。”

  山炮和胡子都没说话。

  小狄看着山炮,说:“你帮我联系一下。”

  山炮问:“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小狄没说话。

  山炮沉默了几秒钟,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好吧。”

  他们静站了一会儿,回去了。

  又过了几天。

  山炮躺在床上玩手机。

  胡子推门进来,说:“钱拿到了,小狄也回老家了。”

  山炮瞥了一眼旁边那张空床,问:“他没起疑心吧?”

  “没有。”

  “那就好。”

  “终于有钱了,可以换手机了。”胡子兴高采烈地说,“明天就开始发售,我现在就去排队。我听说三天前就有人在那儿等着,我怕去晚了就卖没了。”

  “行。”

  胡子急匆匆地走了。

  山炮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手机里传出了小三儿的声音:“什么事儿?”她的语气很平静,语调很正常,完全不像是一个疯子。

  “怎么才分了这么点钱?”山炮问。

  “第一次干这种事,置办了一些道具,还请了几个群众演员,最后就剩下这些钱了。”

  “我女朋友也想换手机,钱不够。”

  “那你就再物色一个下手的目标。”

  山炮想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觉得胡子怎么样?”

  小三儿沉默了两秒钟,说:“他熟悉咱们的套路,我怕骗不了他。”

  “那就换一种他不熟悉的套路。”

  小三儿想了想,说:“行,你安排吧。”

  山炮挂断电话,看着胡子的床,心想:再过几天,它也空了。


部分文章源自网友投稿或网络,如有不妥请告知,我们将在24小时内修改或删除。

如果您有故事想与鬼友们分享,请将稿件发送至编辑邮箱:ra216@qq.com

相关推荐

  • 雪莲出嫁

    一、出嫁雪莲静静的坐在床边,身子一动不动,一色镶金边的红盖头正好将她的脸完全盖住。屋子很静,静得都可以听到蜡烛发出的滋滋声。雪莲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她已经感...
    长篇鬼话 2022-03-28 599
  • 勿忘

    一刘姐在楼下犹豫了。她要上楼去找雪儿的父母,但走到楼下时,她又犹豫了。她还是半年前在雪儿的告别仪式上,第一次见到雪儿的父母。她坚持去参加的,但是,在殡仪馆告...
    长篇鬼话 2021-08-18 204
  • 午夜哨兵的恐怖遭遇:兵营异闻录

    这个故事是一系列发生在旧兵营中的奇事。故事中涉及了多个不同的人物和事件,每个事件都带有强烈的悬疑和惊悚色彩。其中包括了抗战时期国军汽车兵的诡异经历、被杀...
    长篇鬼话 2024-04-19 0
  • 冥女

    01.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偶尔几声乌鸦,扑腾着翅膀,哀嚎着飞过黑黢黢的林子。我打着手电筒,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扯着坟头的草。光照在还是新土的坟头,香蜡纸钱湿漉漉地...
    长篇鬼话 2023-10-20 0
  • 连环诅咒

    1.女大学生之死刘三子是市二中的学生,最近流感盛行,他也不幸中招。这天,他在素有校园侦探之称的好友童枫的陪伴下,来校医院打点滴。校医老孟和刘三子挺熟,他边给刘...
    长篇鬼话 2021-11-18 210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