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镇死命(6)
2021年08月21日 作者:南方的梦2016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答案很显然,除了钱子熊帮王虎搬运箱子期间,其余时候,包括钱子熊在内,都没人看见王虎。
“不奇怪呀,阿虎那小子本来就调皮得要命,何况他奶奶那几天也不在家,谁知道上哪野去了。”徐尧说。
“对,估计他偷了铜币,着急拿去别的地方卖钱了吧。”又一人猜测。
张南点点头,低声回了句:“确实有可能。”
陈静靠向张南,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要不跟我们说说吧?”
“不急,我们先下山,我还有些头绪没有理清,然后还有点事要做。等傍晚的时候吧,你请他们到徐家来,我保证跟你们解释清楚。”
“行,就这么办。”
下山路上,张南故意跟徐尧走到一块,悄声问:“徐尧,你刚才说王虎去了大连一间工厂上班,到底哪间工厂,还有印象么?”
“具体叫什么厂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是在大连一个什么经济开发区,好像是一家啤酒厂。”
“谢了。”张南不再多说,快步下山。
傍晚,在张南号召下,白天跟随他上山的人全部来到徐家,听他解释。
“张先生,你要跟我们讲什么,孙大师怎么死的吗?”顾郎中迫不及待问。
张南笑笑,回答:“不止这个。”
“那还有什么,你赶紧帮倩倩跟娟娟做个法驱掉她们身上邪气呀,来来回回的折腾,时间快没啦!”一名老妇抱怨。
“我明白,您先别急……”张南语态平和地说,“胡倩和徐娟的事我承诺过,一定负责到底,但现在我们也得讨论讨论,找出真相,尤其是要找出那个残害许多姑娘性命的罪魁祸首,所以如果你们没问题的话,我准备讲了。”
“是啊,吴妈你别催,让张先生讲。”陈静在旁帮腔。
“照你的说法,镇上姑娘的死,和大黑鱼没关系咯?”徐大友问。
“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实际上,从我听到大黑鱼的传闻开始,就认定这是个谎言,不过是有人借题发挥而已。”
“那你讲。”徐大友尽量沉住气。
在一个个热切关注的眼神下,张南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说:“我先给大家一个结论,杀孙天贵的人是王虎……”
张南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议论:
“这哪可能啊?”
“有没有搞错呀?”
“你说话要负责任,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阿虎杀了孙大师?不会不会,不可能的!”
“……”
“等等,我话没说完……”面对一片排山倒海般的质疑,张南冷静地说,“杀孙天贵的人确实是王虎,可又不是王虎。”
“啊?”
“这叫什么话,我听不懂!”
“什么叫是王虎又不是王虎,那到底是不是阿虎啊?”
……
又是一阵浪潮般的质疑声,张南却依然显得胸有成竹。
“张先生,我承认你有本事,不过你说阿虎把孙大师杀了,我第一个不同意,我们这个镇上,就我和子熊跟阿虎关系最要好,阿虎是什么人我们比你清楚,你问问子熊,阿虎会不会杀人?”徐尧激动地站起来说。
“不会,肯定不会!打死我都不信,而且我们小时候虽然偷过孙大师家东西,但还是挺崇拜孙大师的,特别是阿虎,跟孙大师关系非常好,你说他干嘛要杀了孙大师啊?”钱子熊忽然说话底气很足。
“你们说的都对,而且合情合理。”张南慢慢说,“不过我更相信我所见的事实。话说回来,让我明白真相的一条最重要的线索,还是钱子熊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什么?”钱子熊有些不服气。
“告诉我孙天贵家窗户的事。你们应该记得,我在山上说过,我刚去孙天贵家时,和你们一样,被一件事蒙蔽了,那就是孙天贵家敞开的窗户,正因为当年你们找到孙天贵家后发现窗户开着,所以自然而然地以为孙天贵从失踪时候起窗户一直开着,我不是贬低你们的判断力,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那样以为,包括我在内。假设窗户一直开着,那么随便谁都可以进出孙天贵家,王虎和钱子熊也不例外……”
“对啊,这不很正常吗?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一扇窗有什么问题。”徐大友说。
“不是窗有问题,是人有问题……”张南回答,随即耐心解释:“我刚说了,先前我们那样以为,主要因为我们不知道窗户本来是锁上的,直到钱子熊告诉我们,他在你们动员去找孙天贵的前一天,由于迷路,意外发现窗被锁了,我才察觉整件事充满一个不可思议的矛盾,也让我掌握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说真的,我们还是不懂,你解释一下吧。”陈静说。
“好。有一点你们都清楚,孙天贵家的门原先是关着的,是被你们从窗户进入后打开的,如果窗户一直敞开,那门是不是关着根本无所谓,就像我前面说的,谁都可能进出孙天贵家。然而现在我们得知,窗户在你们去他家的前一天其实被锁了,既然门是关的,窗是锁着,那就意味孙天贵家在他失踪以后实际处于一个封闭状态,外人想要进去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时候,一个问题清晰地摆在我们面前,王虎是怎么进去的?”
钱子熊和徐尧双双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镇上其他人,也渐渐明白张南所谓的矛盾之处。
“是啊,那崽子怎么进去的?”钱明摸着后脑勺问。
“王虎说他先去了趟孙天贵家,再让钱子熊帮忙搬箱子,当钱子熊赶到孙天贵家时,窗户已经开了。而在钱子熊第一次迷路去孙天贵家到第二次去搬箱子中间,你们这边没有人去过孙天贵家,所以神奇闯入孙天贵家并打开窗户的人,只可能是王虎,这是我们被迫需要接受的一个事实。当然,我的推测,全部建立在钱子熊讲的是真话的基础上,如果他故意跟我们说谎,那一切就乱了。但从我对钱子熊的了解来看,他是一个不擅说谎,心无城府的人,再考虑其他相关情况,所以我相信他的话。”
钱子熊低下头,其他人也都佩服张南看人的眼光。
张南继续说:“现在我们知道,王虎进了孙天贵家,再把窗户打开,搬运箱子,可孙天贵家仅有的两个出入口,门和窗,都是关闭状态,而且我仔细检查过,门窗都完好无损,没被破坏,那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哎哟你别卖关子了,说吧!”陈桑催促道。
“这是整件事最匪夷所思的一个地方。从表面看,王虎偷走孙天贵家箱子时,孙天贵已经死了两三天,所以不会是孙天贵自己开的窗,疑问便落到王虎一个人身上,在不破坏门窗的前提下,他是怎么进屋的?答案是不可能!通常当我们无法合理解释某些现象时,就要尝试换一个角度思考,既然王虎不可能穿透门窗进屋,那么只剩一个结论:王虎原先就在屋内!”
又是一阵哗然,几乎每个人都显露出诧异神情,纷纷交头接耳。
“那个小崽子,他躲在屋里干嘛?什么时候躲进去的啊?”钱明不仅问。
“很明显,孙天贵失踪的那一刻,王虎已经在孙天贵家了,从你们都说除了钱子熊,其他人完全不见王虎身影来看,也基本印证了这一推测,况且王虎奶奶不在家,所以不会有人特别在意王虎的行踪。至于王虎躲在孙天贵家做什么,我后面会解释。”
“那阿虎让子熊帮忙搬箱子,又算什么意思啊?”王美问。
“别急,我正准备讲箱子的事。我刚已经从门窗的角度阐述王虎一直在孙天贵家的事实,但光凭这一点有些人会觉得还不够,整个推理过程也不是十足严谨,假设孙天贵失踪时窗本来开着,结果被某人锁了,他又在王虎到来前打开窗户离开,那么王虎反而成为被冤枉的人,或者王虎偷了孙天贵家的钥匙进屋……但是,如果跟搬箱子的事结合,关于王虎的推测就板上钉钉了。在此,我又要先说结论:王虎让钱子熊帮忙搬运的箱子,里面藏的正是孙天贵尸体。”
众人听了一片惊恐,钱子熊更感觉后背发寒,吞吞吐吐问:“阿虎……让我搬的……孙大师尸体?”
“你从哪看出来的?”徐尧也问。
“很简单,从钱子熊的描述。他说他只见一部分铜币,那些应该是木盒子内的,而铜币下面有块黑布垫着,黑布底下另外有个内箱。你们不觉得只为搬运一些铜币的话,用这种构造的箱子显得既麻烦又奇怪吗?再说同为古钱币爱好者,和孙天贵交情也不错,老宋居然完全不知道箱子的事,这一点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众人沉默,随即不少人点了点头。
“另外,关于箱子,我想再从心理层面分析一下……”张南继续说,“我先问你们,假如你们是孙天贵,家中有个箱子和盒子,你们会把钱币分开装在箱子和盒子内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徐尧疑惑道。
“就是啊,家里放个东西,不随便放么?”顾郎中也说。
“我索性换个问法。比方说,你们把一叠钱放在家中抽屉里,在抽屉空间明显够的情况下,你们会取出其中一部分钱,放到另一个地方吗?”张南又问。
“呃……应该不会吧。”顾郎中说。
“放得下还放别的地方去干什么呀,不是没事找事么!”一个嗓门很刺耳的中年妇女回道。
“对!这位大姐形容得好,没事找事!”张南显露出微笑,“孙天贵那箱子的情况就是这样,若他箱子里真是藏的古钱币,他何必再分一部分到木盒子内呢,岂不是多此一举?”
“也不一定呀,有可能孙大师想分出一些特别的,或者比较值钱的,放到另一个地方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问。
“问得好。可我已经反复向老宋确认,孙天贵的木盒子内,明清两代,各种类型的古钱币都有,其他朝代的他又不敢兴趣,所以不存在分门别类的做法。”
“那万一箱子里放不下呢?”
“箱子里不可能放不下,否则王虎怎么把木盒内的铜币倒进箱子里去呢?这一切钱子熊亲眼所见。”
“对,其实那箱子挺大的,铜币放进去以后还留很多空间。”钱子熊说。
“事实证明,孙天贵将古钱币一分为二的做法相当不合情理……”张南自信满满地说,“因此毫无疑问,那个箱子是预先准备好用来搬运孙天贵尸体的,由于一个人搬运箱子不方便,又是上坡路,王虎就找个借口,让钱子熊帮忙。之后王虎暂时将尸体存放在家中,再一个人把尸体拖到山神庙。因为王虎家也住山上,离孙天贵家比较近,但重要的是,他家离山顶更近,路也更好走,所以他从自己家搬孙天贵尸体到山神庙的路程可以不用那么费力,也不再需要钱子熊帮忙。”
“张先生,这些你怎么知道的?”陈静好奇问。
“下午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山上,观察过地形。”张南回答。
“那你说,阿虎为什么要把孙大师尸体搬到山神庙去?”徐尧问。
“为了利用大黑鱼传闻的幌子,让孙天贵看着像是遭大黑鱼报复。”张南干脆回答。
半晌,老宋问:“张先生,你脑袋很聪明,解释得也清楚,但我不明白了,阿虎他做这些事,他为了什么呀!和后面我们镇上姑娘一个个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啊,该不会也是他弄的吧?”
“这正是整件事最关键的一点……”张南面容忽然变得严肃,“就是王虎的动机!”
“对,什么动机,阿虎他想做什么?”陈静问。
“他不想做什么,换句话说,他没有任何动机。”张南回道。
“那怎么回事?”
“站在王虎的立场,他毫无理由去杀孙天贵,更不可能害死那些姑娘,但这些事却发生了,为什么?当我把每个环节串连起来,仔仔细细地思考,终于看透了这些事的本质,也是最触目惊心的一面!”
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认真听张南说下去。
“大约七八年前,我人在福建,那边有我几个朋友,是客家人,他们告诉我,明清年间,曾经流传一门邪术,也是由某个客家人开创的。这门邪术,没有降头和蛊术那么大名气,却也极其凶险邪门,叫作‘换命’!”
“换命?”众人一怔。
“是的,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一开始说过一句话:杀孙天贵的人是王虎,可又不是王虎,现在你们应该能猜到了。其实王虎,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并且是最惨的受害者,被神棍孙天贵换了命的可怜人!”张南的表情有些痛苦。
“啊?”每个人面色惊恐,简直不敢相信。
“我如果不是偶然听说过这门邪术,再结合孙天贵死后一连串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现孙天贵居然和王虎调换了身体。他将王虎哄骗到他家,关紧门窗,用换命术和王虎身体互换,他变成王虎,王虎变成他,最后致死王虎,甚至在王虎喉咙处插上一根法器,让人觉得死的人是孙天贵。王虎就这样成为一个替罪羔羊,还被那居心险恶的神棍要走了身体!”
张南越说越激动,众人越听越怕,钱子熊更是连下巴都在颤抖,他问张南:“按……按你说的……我当时帮忙搬运的……”
“对,你搬运的是孙天贵的肉身尸体没错,但真正死的人是王虎,反而让你帮忙搬运尸体的那个王虎,其实就是孙天贵!”
钱子熊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问:“那个……那个人是孙大师?”
“我不知道孙天贵用了什么方法哄骗王虎去他家,但以他的心机,要对付一名十多岁的少年实在太容易。总之孙天贵失踪的时候,他和王虎已经在家里。换命术的施展方法我不清楚,但这种级别的邪术,想要成功肯定需要一些时间,而且施展过程中应该会比较脆弱,不能被打扰,所以孙天贵才关紧门窗,并且事先瞧准了王虎奶奶离家的这段间隙。等一切完成后,他让钱子熊帮忙,把孙天贵原本那具肉身放到山神庙,造成被大黑鱼报复的假象,自己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占据着王虎身体。”
张南说的一通话,彻底颠覆了众人以往的认识,毕竟在这之前,孙天贵的形象一直比较正面,现在却成为一个老谋深算的邪恶术士!
不少人依然难以接受,问张南:“张先生,你怎么看出来这些事的?”
“各种迹象和证据。我听我几位客家人朋友提过,用了换命术的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新的身体,另外还得补足元气,若是男人就补阴元气,女人则补阳元气,是相反的。所以我猜,也只可能是这样,镇上姑娘们的死,都是由于孙天贵想吸阴元气,才会成为牺牲品,至于为什么会在二十岁死,是因为女子二十岁时元气最盛,处女更盛,所以不但她们会死,甚至连接近她们的男人都可能没命。”
张南说着,一下想起了徐薇死去的男友和带徐娟开房却神秘死亡的两个男人。
“我们镇上以前有家人跑去了外地,怎么也死了啊?”陈桑急问。
“这件事我仔细想过,答案很显然。你们镇上几家人的孩子,在孙天贵筹备这个计划的时候,应该已经被他下了咒。徐娟和胡倩两人,我在她们眉心处都看到有些模糊黑点,那是入邪的证明。正因为被下邪咒,所以她们逃不出孙天贵的掌控。”张南回道。
“怎么被下咒的啊,我们身上有吗?”王美担心地问。
“你们身上没有。至于怎么被下咒,陈静之前告诉过我一件事,说你们这位孙大师非常好心,在每家孩子出生的时候总会去对方家里给孩子算命,还赠一碗长寿汤喝,对不对?你们仔细回想下,死的那些姑娘,包括胡倩和徐娟,是否都喝过这碗长寿汤?”
众人霎时议论纷纷,王美第一个回答:“有……有的!那年我家倩倩刚出生才三天,孙大师就跑来我家,说给我家倩倩算一卦,又送了碗神汤。还说倩倩命好,以后会嫁个好婆家……谁知道么……”
“对对对,长寿神汤,我家小薇和娟娟也喝了……”陈桑跟着说,而后她快速眨眼,表情既懊悔又恐惧。
因为任谁都无法想到,孙天贵那道邪咒,竟然下在那碗神汤之中,可见孙天贵的换命计划,从很久前便开始实施了。
“镇上只有姑娘们出生时喝了孙天贵的神汤么?为什么你们没喝?”张南问。
“这话要从孙天贵去云南说起……”老宋回答张南,“我记得大概二三十年前吧,孙天贵跑了趟云南,那时他老婆好像已经走了,女儿是让一个远房亲戚照顾,他说他知道云南有个长寿村,村里老人基本个个长寿,他想去那地方取取经,学点秘方,也给我们搞个长寿镇出来,我们当时听了还挺高兴。后来孙天贵过了很久才回来,一回来就跟我们说,他学到了怎么调配长寿神汤,但这神汤呢,婴儿喝了才管用,大人喝没用,所以最后我们基本都没喝,只有少数几个人喝了,也是信了他的邪!”
“对,我就喝过,不会有什么事吧?”一个中年男人立马问。
钱子熊也紧张地说:“我跟徐尧小时候都喝过,我们被下咒了吗?”
张南即刻明白了,孙天贵一定是有选择性的下咒,因为面前这些同样喝过神汤的人却无任何入邪迹象。
“没有,你们一切正常,孙天贵应该只给女婴下咒。”
听了张南解释,钱子熊等人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孙天贵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一早就把镇上女孩当成目标,以及他的换命对象王虎。我相信在那个云南长寿村,他一定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甚至连他的换命邪术都是在那边学的,具体我们暂时没办法知晓。不过他的意图还是相当明显,和古往今来许多追求长命百岁的人一样,甚至是更高一层的追求:永生不死!”
每个人紧盯张南,听得心惊胆战。
“因为只要掌握这门邪术,就可以把肉身当躯壳,实现灵魂转移,彻底打破人类最根本的发展规律。试想在孙天贵换命的时候,他已经人到中年,王虎则是个青春期少年,结果他不但得到年纪轻轻的王虎肉身,还用法器插入他原先那具肉身的喉咙,用最残酷的方式,让王虎的魂魄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这孙天贵的狠毒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你说什么?连阿虎的灵魂,都被他灭了?”徐尧惊问。
“是的,法器插喉咙,一般是破碎灵魂的方式,孙天贵的道行不浅,心机又深,所以他故意这样做,一方面为灭掉王虎魂魄,另一方面为制造大黑鱼报复的假象,正好一举两得。”
徐尧神情呆滞,为王虎感到痛心。
“你这么讲的话,我还真觉得阿虎那小子好像在孙大师失踪以后,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钱明紧皱眉头说。
“对对对,我也觉得!有件事特别怪,阿虎以前最喜欢吃咸鸭蛋,老跑来我们家讨咸鸭蛋吃,结果后来有次我上山经过他们家,正好拿了几只咸鸭蛋,好心问他要不要吃,结果他说不要,而且当时他那个表情……总感觉有点怪。不过后来没多久他到外面打工去了,我们也不管他了。”陈凤说。
“嗯,孙大师失踪后,阿虎就没怎么出门了,以前他老喜欢带我跟徐尧四处乱晃的。”钱子熊也说。
“哎……谁能想到,阿虎居然变成孙大师。”徐娟的二舅陈涛说。
“形容不准确,应该是被孙天贵夺走的王虎身体。”张南指出。
“那我又不明白了,既然阿虎是孙天贵,他干嘛要去大连打工呢?”顾郎中问。
“理由很简单,为了避人耳目。”张南直截了当地回答,“你们想想,他和王虎换命以后,你们都察觉到他不对劲,他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知道万一他的诡计被人识破,对他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干脆找个打工的借口,远离你们视线。”
“他真去了大连吗?”老宋不仅问。
“没有。”张南回道。
“你怎么晓得?”
“下午的时候,我已按徐尧提供的信息让我一位无所不能的警察朋友查了。大连的任何一间啤酒厂,都没有过名叫王虎的人,说明他压根没去大连打工。其实仔细想想,他怎么可能会去打工呢,对他一个神棍有什么意义?”张南说。
“那他在哪?”陈静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换命术虽然神奇,但实施起来也有很多麻烦和困难,吸取元气,就是最大的麻烦。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孙天贵只要章泽镇的姑娘阴元?”
“为什么?”陈静问。
“因为想将一个人的元气居为己用,必须知晓对方的生辰八字,以及了解对方大致的生平。想满足这两个条件,无疑和他生活在一个地方的人是最合适的。所以结论是,孙天贵非但没有去大连,他甚至还在附近,一直在暗处观察你们,尤其是徐娟和胡倩的动向。”
张南已经明白,徐娟感觉被监视,胡倩担惊受怕,正是源于这一原因。另外孙天贵家比想象中干净,很可能是孙天贵偶尔还住在那房屋内,房屋钥匙应该一直在他手上。
听孙天贵还在附近,不少人害怕起来,王美更担心地问:“那怎么办啊张先生,你想想办法吧!我家倩倩……明天就是生日了呀!”
张南已经有了主意,说:“我今晚回去一趟,明天再来。你们放心,胡倩和徐娟的命我一定会救。”
听张南要走,不少人开始着急,毕竟张南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回去做什么?”陈静问。
“拿样东西。”说着张南站起身,准备出发。
众人依依不舍地看张南走出徐家大门,个个面露忧心之色。
“张先生,你一定得回来呀!”陈桑大声说。
“一定!”张南做出告别手势。
回到市区,张南首先通过程秋娜找到徐娟,把所有事跟徐娟说了,临走前,张南再次保证会救徐娟性命,让徐娟静候消息。
次日中午,张南如约回到章泽镇,王自力没有来,依然只他一个人,而这次来,他带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外形像是一个陀螺,拥有四个圆环,分为四层,底层最大,顶层最小,中间是一根圆柱状物体,上面还雕刻了一些图案。张南向章泽镇的人介绍说,此即是他驱邪的法器,名叫“金银铜铁”,顾名思义,由上到下的四个圆环正是金银铜铁四种物质。
张南解释,阴邪之物,最怕的就是金属类东西,孙天贵现在俨然是道邪魂,所以必须做法封死他的生辰八字,灭了他的魂魄。而金银铜铁正具备驱邪的能力,假如孙天贵不是邪魂,而是寻常人的魂魄,那金银铜铁就不起任何效果。
可要做法的话,还有个前提,就和孙天贵吸取阴元一样,必须知晓对方生辰八字及生平大致情况,尤其像孙天贵这种精通邪术的人,更得严正以待。
好在老宋跟孙天贵算有点交情,也知道孙天贵的出生年月,张南让老宋把关于孙天贵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他,即便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尽量加深对孙天贵的了解。
期间陈静忍不住问张南:“张先生,你今晚是打算给倩倩做法吗?”
张南瞄了眼忧心忡忡的王美,回道:“不,今晚我要对付的人是孙天贵。世间任何邪术,一旦施法的人去世,邪术会自然解除,而让对方魂魄灭亡,是更彻底,更保险的办法。如果我成功了,徐娟和胡倩两人就可以得救。”
“对,那种人,灵魂该被灭掉!灭得干干净净才好!”陈凤怒气冲天地说。
短短时间内,孙天贵已然从以前受人尊敬的孙大师变成人人憎恨的恶徒。
邪镇 死命 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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