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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的狐狸尾巴(6)

2021年12月18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引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这是一首极其诡异的童谣。细思极恐。这个故事与这首童

  5、他挂在了墙上


  门外空无一物。

  那个声音像噩梦一样出现,又像噩梦一样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袁鱼肠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田芒种。他想问问田芒种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什么了。

  田芒种还没起床,和他同住一屋的陈瓜瓜已经醒了,正在穿衣服。穿衣服之前,他已经把手套戴上了。

  袁鱼肠在床边坐下来,推了推田芒种。

  “什么事?”田芒种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晚上你看到什么了?”袁鱼肠开门见山。

  田芒种怔怔地看着他,显然还没睡醒。

  袁鱼肠提醒他:“昨天晚上有人敲我房门,你出来喊了一声。当时,你看见什么了?”

  “对了,你怎么不开门?”

  “我已经脱衣服了。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袁鱼肠有些急了。

  “你问得不对。”陈瓜瓜突然说。

  袁鱼肠一怔,看着他。

  陈瓜瓜又说:“你应该问到底看见谁了。”他盯着袁鱼肠的眼睛,狐疑地问:“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没,没有。”袁鱼肠支支吾吾地说。

  田芒种说:“我知道,是个女鬼。”

  “你看到她了?”袁鱼肠吓了一跳。

  “看到了。”

  “她长什么样儿?”

  田芒种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问:“昨天晚上你没和她睡觉?”

  “你说的是谁?”袁鱼肠有些懵了。

  “别装了,我都看见那个女服务员敲你房门了。”田芒种拍了拍袁鱼肠的肩膀,又说:“还是你有本事,三言两语就得手了。”

  又是虚惊一场?

  袁鱼肠不能确定。

  早上没有盒饭,每人发二十块钱,自己买东西吃。

  袁鱼肠是最后走的,他打算去买泡面。走出房间,他关上门之后突然再次推开,探头往里看了看,一切正常,只是窗户开着。

  那个录音机还会回来吗?

  袁鱼肠走进去,把窗户关上了。他不想给暗中那个东西留下任何可乘之机。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正在招待所大门外等着他。

  那个女服务员坐在吧台后面看电视。

  袁鱼肠走过去问:“昨天晚上,你敲我房门了?”

  “是。”她小声地说。

  “什么事?”

  “我爸的听戏机坏了,我想问问你会不会修。你不开门,我就走了。”

  “我不会修。”说完,袁鱼肠朝外走去。

  “哎——”她在背后喊了一声。

  袁鱼肠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她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地说:“昨天晚上,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袁鱼肠一怔,转身走了。走出招待所大门,他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猛地停住了脚步。

  莫莫站在面前。她还穿着那件肥大的外套,戴着口罩,又长又密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表情不详。她笔直地站着,静静地看着袁鱼肠。

  袁鱼肠有些懵,不知道是该朝前走,还是该掉头往回跑。

  莫莫用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盯着他,眼神一点都不凶,但是有点怪,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终于,袁鱼肠妥协了,绕过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出去很远,他回头看了看,莫莫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上午十点,演出正式开始。

  袁鱼肠负责报幕。他还要表演一个节目,诗朗诵。

  团长也来了,陪着几个领导坐在台下。台下的观众不少,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从台上看下去,一大片黑糊糊的脑袋。

  袁鱼肠报完幕,转身往后台走。不经意间,他看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顿时僵住了。那个女人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低着头坐在那里,木头人一样。直觉告诉袁鱼肠,她就是那个周姓化妆师。

  光天化日,她竟然出现了!

  台下的观众都察觉到了袁鱼肠的异常,疑惑地看着他。团长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的表情,歪着头向那几个领导解释着什么。

  “快下去吧。”台下有人喊了一嗓子。

  袁鱼肠如梦方醒,有些狼狈地跑了下去。

  老胡带着两个临时工走上台,开始换道具,布置场景。很快,音乐声响了起来,灯光开始闪烁。下一个节目是兔子表演的广场舞。

  袁鱼肠在后台走来走去,有些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李无帽问。他正在收拾一堆皮影人,准备演出。

  “没什么。”袁鱼肠说。

  “不用紧张,不就是几个领导吗?”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袁鱼肠左右看了看,小声地说:“刚才我在台上报幕,看见台下有个女人,一直低着头。我感觉,是她来了。”

  “谁来了?”李无帽疑惑地问。

  “周姓化妆师。”

  “莫莫?”

  “不,多年前死在水井里的那个女人。”

  李无帽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看清楚了?”

  “她一直低着头,我也没敢多看。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她。”

  “我去看看。”李无帽想了想说。

  袁鱼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说:“她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坐在最后一排最右边的座位上。”

  “知道了。”李无帽走了出去。

  袁鱼肠焦急地等待着。

  舞台上,兔子正在跳广场舞,音乐很刺耳。

  过了几分钟,李无帽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袁鱼肠问。

  李无帽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那个座位空着。”

  袁鱼肠呆住了。

  “你肯定是看花眼了。”李无帽安慰他。

  袁鱼肠没说话。他确定他没有看花眼。音乐声停了下来,兔子的表演结束了,下一个节目是李无帽表演的皮影戏。袁鱼肠平复了一下呼吸,上台报幕。走上台,他首先朝台下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还在。

  是她刚才出去了,还是李无帽看不见她?

  报完幕,袁鱼肠并没有退回后台,而是迎着团长和观众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向台下。他豁出去了,一定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

  那个女人一直没抬头,似乎毫无察觉。这一点很反常。她不看演出,总低着头干什么?她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袁鱼肠绕到她的身后,站住了。

  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很密,像莫莫一样。袁鱼肠干咳了几声。她应该听见了,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

  袁鱼肠心一横,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感觉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个魂儿一样。

  她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转过了身。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四十岁左右,表情木然。

  袁鱼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他不认识那个周姓化妆师。他用求助的目光环顾四周,希望有人站出来说句话。

  没有人回头,都在看皮影戏。

  袁鱼肠感觉无比孤独,无比凄凉,无比恐怖

  那个女人有恃无恐地盯着他,终于开口了:“你干什么?”她的声音比面相还要苍老。

  袁鱼肠壮起胆子问:“请问你贵姓?”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地说:“我姓周。”

  袁鱼肠感觉身体里的力气瞬间全部消失了,似乎要飘起来。他惊恐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又笑了笑:“看演出。”

  “看什么演出?”

  她想了想才说:“诗朗诵。”

  袁鱼肠头皮一麻:“你喜欢诗朗诵?”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盯着台上的皮影戏,慢吞吞地说:“你该上去报幕了。”

  袁鱼肠回到后台,等李无帽表演完皮影戏,袁鱼肠拉着他去找那个女人。他想让李无帽辨认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周姓化妆师。

  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让袁鱼肠一个人看。

  演出结束之后,他们返回了剧团。团长请大家喝酒唱歌,没让袁鱼肠去。很显然,袁鱼肠今天的表现很不好,团长生气了。

  偌大的剧团里只剩下袁鱼肠一个人。

  院子里空荡荡的。

  他的心里空荡荡的。

  天已经黑了,有月亮,光线有点怪。

  袁鱼肠没有脱衣服,在黑暗中躺在床上。

  该如何向团长解释今天的反常行为?

  实话实说?

  团长能信吗?

  说实话,袁鱼肠自己都不太相信活见鬼这件事。他甚至怀疑这是一个梦,一个很长的噩梦。很可惜,这不是梦——他接触过那个女人的身体,手上至今似乎还有感觉,不可能是做梦。

  如果不是梦,那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袁鱼肠忽然想起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今天晚上那个女人会不会再出现?

  今天晚上,剧团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那个女人要出现,这是最好的时机。

  袁鱼肠忍不住朝房门看去。

  在黑暗中,门板像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什么声音?

  袁鱼肠竖起了耳朵。

  “滋滋滋……哧哧哧哧……咔嚓……嗡嗡嗡…………咔嚓……”

  袁鱼肠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听到的也是这种声音。这一次,袁鱼肠确定外面肯定不是那个女服务员——为了修一个听戏机,她不至于追到这里。

  袁鱼肠束手无策,只能睁着双眼静静地听。

  门外没有动静了,无比寂静。

  袁鱼肠确定门外有人。那个人应该是把耳朵贴到了门上,纹丝不动地站着,听里面的动静。他想:下一步,那个人该敲门了。

  等了很长时间,门外始终无声无息。

  这一次,剧本变了。

  袁鱼肠的神经始终紧绷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分钟?十分钟?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袁鱼肠的胆子慢慢地萎缩。终于,他决定逃走。不是逃出这间屋子,而是逃出剧团,再也不回来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沮丧地想:反正已经得罪了团长,在剧团也没什么前途了,还是离开吧。

  袁鱼肠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走到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人。

  看不到人不等于没有人。

  袁鱼肠贴着墙,慢慢地走,突然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胸部,不太丰满。他抖了一下,瞬间缩回手,下意识地问:“谁?”他的声音很大,按理说头顶上的感应灯应该亮起来,可是它没亮。

  “你去哪儿?”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她!那个穿一身款式很老的蓝布衣服的女人!

  袁鱼肠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他的肩膀撞到了对方的肩膀,感觉对方打了个趔趄,他趁机冲了出去。

  外面不是很黑,月光浅浅地洒在地上。

  袁鱼肠跑到大门口,使劲拉门,没拉开。大门从外面锁上了。

  只能翻墙了。

  袁鱼肠知道传达室后面有一个梯子,老胡修剪树木用的。他跑过去,搬起梯子搭到墙上,手忙脚乱地往上爬。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好,那个女人还没追来。爬上墙头,他小心翼翼地翻越铁丝网。

  那个女人出现了,距离他不到二十米。

  袁鱼肠翻过了铁丝网,外套却被铁丝钩住了。他挣了几下,没挣脱,干脆脱下了外套,一闭眼,跳了下去。

  下面是软软的草地,他没受伤。他爬起来,撒腿狂奔。跑出去几十米,他回头看了看,不见那个女人,只看见他的外套轻飘飘地挂在铁丝网上,像一个没有脑袋没有双腿的人。在他的外套右边,铁丝网上挂着一件蓝布褂子,已经有年头了。

  以前,袁鱼肠不知道它是怎么挂上去的,现在他知道了——很多年前,有个男演员离开了剧团,他肯定也是翻墙逃走的。

  那个离开剧团的那个男演员和袁鱼肠一样,除了会诗朗诵,还会报幕。

  从这一刻开始,袁鱼肠和这个故事就没什么关系了。

  别误会,故事还没结束。

  或许,你已经猜出了什么: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害袁鱼肠。

  你猜错了。

  那样的故事太老套,我不想写。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个与奋斗有关的故事,没有人装神弄鬼,不信你往下看。

  对了,还有那首童谣。那是一个很深邃的谜题,前面我很少讲到它,下一步,我要开始解谜了。

  千万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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