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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的狐狸尾巴(3)

2021年12月18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引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这是一首极其诡异的童谣。细思极恐。这个故事与这首童

  2、克隆的录音机


  袁鱼肠觉得剧团有问题。

  也可能是剧团里的某个人有问题。

  可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出在谁身上。他只知道那首童谣已经向他发出了警报,下一步,他要用勇气和智慧去拯救梅妆。

  他睁大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剧团里的每一个人。

  李无帽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背诵戏词,又似乎是在向老天讲述某件事情。他很孤僻,总是独来独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袁鱼肠不知道李无帽的年龄,可能是三十几岁,也可能是四十几岁,反正不到五十岁。

  陈瓜瓜在制作道具,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刷了红漆,乍一看就像是一个骨灰盒,很丧气。他很干瘦,肯定不超过一百斤。除了变戏法,不管春夏秋冬,他都戴着手套,吃饭睡觉都不拿下来,好像胳膊上长的不是两只手,而是两只手套。陈瓜瓜说过,他靠两只手吃饭,得保护好它们。

  除了变戏法,陈瓜瓜还会干很多事情。

  有一次,袁鱼肠外出办事,半夜才回来,看见一团绿色的火在院子里飘来飘去。他心头一冷,走过去,发现是陈瓜瓜在搞鬼。陈瓜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捧着那团绿色的火,慢慢地走开了。袁鱼肠认为那已经超出了魔术的范畴,应该属于一种巫术。

  兔子趴在地上,定定地看着田芒种。它没有眼白,眼神无比深邃,像院子里那口不见底的水井。

  田芒种耍大刀。现在是春天,别人都穿着毛衣,他却光着膀子,放肆地展示着浑身的肌肉。

  梅妆在化妆。她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每天需要花大把的时间维护她的美丽。

  他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们都没问题,难道是剧团有问题?

  袁鱼肠看了看围墙。

  剧团的围墙很高,比房子高出一大截,上面还有铁丝网,看上去十分古怪。北边围墙的铁丝网上挂着一件蓝布褂子,很肥大,已经有年头了,蓝色都发白了,不知道它是怎么挂上去的。刚进剧团的时候,袁鱼肠心里极不舒服,觉得自己似乎是进了监狱。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如果围墙没有问题,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剧团的制度?

  袁鱼肠上班第一天,团长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不许靠近那口水井。

  如果幼儿园制定这个制度,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剧团里都是成年人,就算是靠近那口水井,也不会出什么危险,那为什么要制定这个制度?

  袁鱼肠去问剧团里的其他人,都避而不答。

  是水井有问题?

  一口水井而已,能有多大问题?

  袁鱼肠继续思考。

  最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录音机上。

  今天早上,他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个纸箱子。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子,看见里面是一个老式的录音机。那录音机脏十分破旧,很多地方都掉了漆,还少了两个按键,看样子至少是三十年前的产品。

  这是谁送来的?

  袁鱼肠抱着它去找李无帽。李无帽明显也吓了一跳。他从床底下掏出纸箱子,看见录音机还在。

  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录音机。

  袁鱼肠抱着属于他的录音机回去了。他把它放到桌子上,坐在旁边看着它,心里越来越不安。

  它肯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人把它放到了门口。

  昨天晚上袁鱼肠半夜才睡,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门口还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人下半夜才把纸箱子送过来。

  剧团每天晚上九点就关门。前面说了,剧团的围墙很高,没有人能爬进来。

  难道是剧团里的人搞的鬼?

  袁鱼肠去找老胡。老胡除了管道具,还负责看大门。

  剧团很大,人很少,院子里的那些树就放肆地生长,把枝桠都伸到了水泥路中央,有一种阴森森的美。袁鱼肠走在两排树中间,不时往两边看一眼,生怕某棵树后闪出一个抱着纸箱子面目阴沉的人。

  传达室到了。

  老胡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瘸了一条腿,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着有点像坏人,其实人很老实。他正在吃早饭:小米粥、馒头和咸鸭蛋。

  “吃了吗?”老胡问。

  “我问你件事。”袁鱼肠开门见山地说。

  “你说。”

  “昨天晚上有没有外人进入剧团?”

  “没有。”

  “白天呢?”

  “也没有。这几天都没有。”

  录音机是剧团里的某个人送来的。

  袁鱼肠想了半天,也不能确定是谁干的。他心里的阴影更大了。身边有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老胡忽然笑了起来。

  他正在吃咸鸭蛋,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咸鸭蛋太好吃了?

  袁鱼肠想起一件事:应该回去听听录音机说什么。

  录音机还在桌子上,不声不响。

  袁鱼肠给它通了电,按下播放键,它没反应。他又按了几下,还是不行。他想起了李无帽的举动,抬手给了录音机一巴掌。

  录音机怪叫两声,活了,吐出一阵“哧哧啦啦”的杂音。

  袁鱼肠竖起了耳朵。

  一只狗高一声低一声地叫。

  门“咣当”响了一声。

  一辆摩托车驶了过去。

  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响……

  袁鱼肠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录音机会自我繁殖,或者说它会克隆自己,一个又一个,动机不明,目的不明。

  录音机干咳了几声。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哭了。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你好。”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你好。”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我告诉你一件事。”

  袁鱼肠没搭理它。

  录音机说:“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袁鱼肠还是没搭理它,在想心事。

  录音机慢吞吞地说:“这首童谣里藏着一个要命的秘密,你想知道吗?今天晚上你到剧团北边的石板桥,我告诉你。”

  袁鱼肠打了个激灵。

  这个录音机说的话和李无帽那个录音机说的话不一样。

  它会说更多的话。

  它更加恐怖

  这一天,袁鱼肠的脸色很不好。他不敢对任何人讲起录音机的事,因为他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搞鬼。他不时打量四周,观察有没有人在观察他。他变得多疑起来。

  吃过晚饭,他离开了剧团。

  石板桥离剧团三里远。

  桥下那条河早就断流了,河床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荒草,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坑。那些水坑呈暗绿色,浮萍下面可能藏着某种怪异的水生物。

  石板桥右边有一个坟头,周围种了四棵古怪的树。那树上粗下细,就像一个个倒立的坟头。很多年过去了,那四棵树始终没有长大。

  听说,坟里埋着的那个女人是冤死的,死因不明。很少有人靠近那个坟头。不过,每年清明节坟头上都会添一些新土,不知道是谁干的。

  天已经黑了,静谧无风,老天仿佛都死了。

  袁鱼肠走得很慢。

  剧团在郊区,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十分冷清。在一个十字路口,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在寻找什么,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袁鱼肠,又低下头继续找。

  袁鱼肠走出一段路,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不见了,可能是回家了,也可能是他把手电筒关掉,把自己藏在了某个黑暗的角落里。

  柏油路坑坑洼洼,路边有一个简陋的公交车站牌。白天,总有一辆破旧的中巴车停在那里等人。现在,它不见了。

  走过站牌,前面是无边的黑暗。

  石板桥藏在黑暗里。

  坟头藏在黑暗里。

  袁鱼肠忽然停了下来。到底去不去?他有些犹豫了。那个录音机来历不明,居心叵测,它说的话能信吗?会不会是个陷阱?

  徘徊了一阵子,袁鱼肠掉头往回走。这一次,他走得很快。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那个录音机。

  它成了袁鱼肠心里一个古怪的疙瘩。

  难道真的有人要谋杀梅妆?梅妆很开朗,爱说爱笑,剧团里的人都喜欢她,谁会对她下毒手?难道那个人不是剧团的人?可是,录音机明明是剧团里的某个人送来的。

  屋子里太安静了。

  袁鱼肠躺在床上,那个老旧的录音机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在浅浅的夜色里,它看上去无比深邃。它应该是一个早就死去的物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人让它复活了。

  夜一点点深了。

  “咣当”一声响,老胡关上了大门。

  剧团一下子与世隔绝了。

  更静了,跟平时一样。

  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录音机。

  袁鱼肠忽然想起一件事:磁带的正反面都能听,他只听了正面,反面是什么内容?他下了床,先开了灯,又走到桌子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它虽然不会动,但是它会说话。袁鱼肠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它其实是一个人,一个居心叵测的陌生人。

  袁鱼肠给它通上电,坐下来,听它说话。

  开始还是“哧哧啦啦”的杂音。

  它一边怪怪地响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袁鱼肠。

  杂音过后,它开始说话了。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磁带已经破损,声音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大量的杂音。

  袁鱼肠听了一阵子,从背景声判断它说的似乎是一段评书。他的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它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评书,肯定是在暗示什么。他开始努力分辨那些零碎的字眼,并试图把它们串起来。

  它说:“滋滋滋……包拯……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咔嚓……青蛙……嗡嗡嗡嗡嗡…………咔嚓……”

  袁鱼肠记住了两个词:包拯、青蛙。

  它说:“哧哧哧哧哧……嗡嗡嗡……咔嚓……嗡嗡嗡嗡嗡……咔嚓……滋滋滋……水井……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袁鱼肠又记住了一个词:水井。

  它后面说的话全是杂音,无法分辨。

  包拯。青蛙。水井。

  什么意思?袁鱼肠绞尽脑汁地想。他敏感地意识到,只要把这些只言片语组合成一句完整的话,就能得到某种提示。

  可惜,他失败了。

  过了一阵子,录音机没动静了。磁带转到头了。

  夜已经深了。

  袁鱼肠去了趟厕所,回来倒在床上,一下滑进了梦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录音机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似乎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脸很白,眼神有点木……

  他是谁?

  袁鱼肠想把梦做得更清晰一些,可惜梦是无法支配的。那个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终于不见了。

  早上,袁鱼肠醒来时,录音机还是静静地放在桌子上。他下了床,把磁带倒回去,打算重新听一遍。

  它说:“哧哧哧……嗡嗡……咔嚓……嗡嗡嗡嗡嗡……咔嚓……滋滋……”

  袁鱼肠一边听,一边穿衣服。

  突然,录音机的杂音变成了一个男人凄厉的哭声,那哭声异常高亢,异常突兀:“哇呜!——哇呜!——”

  袁鱼肠剧烈地抖了两下,差一点从床上掉下去。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听的时候并没有哭声。那么,哭声是哪来的?

  过了半天,录音机带着哭腔说:“我在石板桥上等了你一晚上呀!”

  袁鱼肠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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