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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计(5)

2021年12月16日 作者:支离婴勺 来源:互联网 长篇鬼话
他打电话,接电话的人竟然是他自己。他一下挂断了电话,不敢跟对方说话,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对着镜子说话一样。不,比那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至少,镜子不会跟你对话。

  5、诱杀

  小城的北边,有一个荒村。

  这里以前产煤,人们像老鼠一样在地下挖洞,把黑色的煤块挖出来换成红彤彤的纸币。后来,煤挖完了,地面开始塌陷,村子里的人就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孤独地竖立在那里。

  胡山奎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驶进了村子。面包车上除了他,还有四个人:何冬云、葛先生、陈文化和他表弟老白。

  村子里的树木没人管,放肆地生长着,遮天蔽日,道路上爬满了各种藤类植物,荒草比人还高,一些小动物躲在里面,惊恐地看着这辆声音像拖拉机的面包车。

  “来这里干什么?”葛先生警惕地问。

  胡山奎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里没有人,安全。”

  面包车在村子里转悠了两圈,在一栋看上去不那么破旧的院落前停住了。大门早已不见了,水泥地面上已经钻出了几丛荒草,还有一棵歪脖子石榴树,只结了十几个核桃大小的石榴,还都让虫子给啃了。

  他们穿过院子,进了屋。

  屋子里除了灰尘,没别的东西。

  胡山奎从面包车上搬下一个烧烤炉子,还有一个很大的塑料箱,生着火,取出塑料箱里的各式肉串,放在火上烤。很快,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你准备得挺齐全。”葛先生说。

  胡山奎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大老远来了,我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邻居。”

  葛先生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恨我们?”

  胡山奎不说恨,也不说不恨,转而问:“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用诈死的方法骗保险公司的赔偿金?”

  “我猜出来的。”陈文化抢着说。

  葛先生说:“这一系列的恐怖事件都是我策划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们心里有没有鬼,再迫使你们答应我们的条件。”

  胡山奎低头烤串,没说话。

  村子里静极了,像坟墓一样。肉串很快就烤熟了,撒上各种调料,香气四溢。胡山奎从又面包车里搬出两箱啤酒,然后把一大块篷布铺在地上,招呼大家吃饭。

  何冬云给他们倒酒。

  杯子也是胡山奎带来的,是那种很廉价的一次性塑料杯子。

  每个人都端着一杯酒,但是都不喝。

  葛先生的眼神从胡山奎和何冬云中间穿过,看着停在门口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慢吞吞地问:“我看见车里还有两把铁锨,干什么用的?”

  “那是我昨天买的。”胡山奎说。

  “你买它干什么?”

  “我觉得,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来过这里。临走之前,我得用铁锨挖个坑,把吃剩的东西和空酒瓶埋起来。”他举高了酒杯,又说:“我们干了!”

  葛先生把酒杯送到嘴边,闻了闻,警惕地说:“这酒有股怪味,里面没加什么东西吧?”

  胡山奎没说什么,一仰头,干了一杯酒。

  陈文化和老白小口地抿着酒。

  葛先生拿起一串羊肉串,像狗一样抽着鼻子,说:“这羊肉串的味道不对。”

  胡山奎拿起几串羊肉串,大口地吃。

  何冬云也吃。

  陈文化和老白看了葛先生几眼,终于也跟着吃喝起来。慢慢地,葛先生也放下心来,喝了几口酒,吃起了肉串。

  胡山奎一直没住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你慢点吃,又不是这辈子最后一顿饭。”陈文化开玩笑地说。

  何冬云抖了一下。

  葛先生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细节,盯着她说:“你的脸色很不好。”

  何冬云低下了头。

  胡山奎扫了她一眼,说:“你再去烤些肉串,多放孜然和辣椒。还有,给我多烤几串腰子,我爱吃那玩意儿。”

  陈文化笑了笑,说:“久别胜新婚,腰子肯定受不了,得补一补。”

  何冬云起身去烤肉串。

  胡山奎没理陈文化,看着葛先生,半天才说:“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你却总是疑神疑鬼,这样不好。”

  “职业习惯,我看谁都觉得他心里有鬼。”葛先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临来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大凶,我可能没办法活着回去了。”

  “那你还敢来?”胡山奎不动声色地问。

  葛先生大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你是聪明人,肯定知道该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冷的光。

  “花钱才能消灾,这道理我懂。”胡山奎一仰脖子,又喝下了一杯啤酒。

  何冬云把肉串烤好了。

  几个人继续吃喝。胡山奎把几串腰子都抓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吃着,还不时偷瞄何冬云几眼,眼神很是暧昧。

  葛先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终于笑了。

  过了一阵子,胡山奎的脸色变得通红,直勾勾地盯着何冬云,眼神炽热。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拉起何冬云直奔西偏房。很快,何冬云就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

  葛先生有些不屑一顾地说:“看来,是我高估胡山奎了,他一点耐性都没有,看上去很精明,其实没什么心机,不足为虑。”

  陈文化说:“没错,他要是沉住气不给何冬云发短信,咱们也找不到他。”

  老白说:“在保安队,他就是一草包,谁都能使唤他。”

  他们笑了,继续吃喝。

  过了大约五分钟,胡山奎和何冬云出来了。何冬云的脸也变红了,头发有些乱,左顾右盼不好意思正眼看人。

  “这么快?”陈文化笑着问。

  胡山奎挠了挠头,没吱声。

  又吃喝了一阵子,陈文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终于他说:“我喝多了,有点困,先睡一会儿,分钱的时候记得喊我。”说完,他身体一歪,倒在篷布上睡着了。

  “我也有点困了……”话还没说完,老白也倒下了。

  葛先生看了他们一眼,鄙夷地说:“没出息,看见酒肉就管不住嘴。”

  胡山奎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也吃了不少。”

  “我酒量大,饭量也大。”葛先生打了个哈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商量商量赔偿金怎么分配的问题了?”

  胡山奎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指着葛先生,边笑边说:“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赔偿金,你可真逗。”

  葛先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稍加思索,立刻就明白了:“酒里有毒!”

  “你错了,酒里没有毒,肉串上有毒。”胡山奎笑得更开心了,“刚才何冬云烤的那些肉串,除了那几串腰子,剩下的肉串都有毒,你们没尝出来吗?”

  “什么毒?”葛先生颤颤地问。

  “要命的毒。”何冬云轻轻地说,“我担心药效不够,给你们三个人用了三十个人的量,这能让你们死得舒服一点。”

  “你们早有预谋?”葛先生终于明白了。

  “对。你以为你在算计别人,其实你一直在被别人算计。”胡山奎凑近他,“你们想要我的钱,我也想要把所有的知情者都挖出来,于是就顺水推舟,配合你们演了一出戏。现在,这出戏要谢幕了。”

  葛先生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散了,迷茫地看着胡山奎,含混不清地说:“你印堂发黑,今年犯小人……”

  他的眼皮沉沉地闭上了。

  胡山奎站起身,踢了他一脚,恨恨地说:“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装神弄鬼。”

  “他们都死了?”何冬云小声地问。

  胡山奎挨个试了试他们的鼻息,说:“都死了。”

  “下一步怎么办?”

  “我早就计划好了,这个村子里有很多挖煤废弃的巷道,把他们扔进去埋起来,肯定没有人会找到他们。”

  何冬云低下头,没说什么。

  胡山奎又说:“天黑就动手。”

  何冬云明显不想和三具尸体待在一起,走到大门口,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天。胡山奎拎着一瓶啤酒,也跟了出去。

  已经是下午了,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

  天气不错,太阳亮亮的,没有一丝云彩,天蓝得有点假。

  何冬云不时回头看一眼。

  “你看什么?”胡山奎喝着啤酒,漫不经心地问。

  何冬云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很忧伤的语气说:“葛先生说你今年犯小人。”

  “别听他胡扯。”胡山奎满不在乎。

  “他的脸朝上,怪吓人的。”何冬云又回头看了一眼。

  胡山奎站起身,走到葛先生身边,用脚使劲蹬了他几下,把他翻了个个,变成了脸朝下趴着。在这个过程中,葛先生的脑袋几次磕碰到了地面,他都没叫。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再也不知道疼了。

  “我把他翻过来了。”胡山奎坐到了她的身边。

  何冬云回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明天你就回家,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别让别人看出什么异常。”

  “知道了。”

  “尽量不要给我打电话,实在有急事,用公用电话联系我。”

  “知道了。”

  太阳一点一点地往西边走,比蜗牛还慢。

  胡山奎打了个哈欠,靠在何冬云身上,闭目养神。

  何冬云每隔三分钟就回头看一眼,似乎是害怕他们活过来。她再一次回过头,惊恐地发现葛先生好像换了一个姿势,脑袋往左偏了一点。

  “葛先生还没死!”她推了推胡山奎。

  “他已经死了。”

  “你再去砸他几下。”

  胡山奎起身从面包车里拿出一把铁锨,径直走向葛先生。

  “砸脑袋。”何冬云说。她捂着脸,不敢回头看,只听见身后传来几声闷响,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下行了,连他妈都认不出他了。”胡山奎走出来说。他穿了一双白色的旅游鞋,上面溅了几滴血,很醒目。

  他们不再说话,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等着天黑。

  院子里,三具尸体一动不动,老实极了。一只猫头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大白天就飞了出来,蹲在一棵枯树上,不怀好意地看着那三具尸体。突然,它扑棱着翅膀,笑了两声,那声音极其阴森

  天终于黑了。

  胡山奎说:“你搭把手,把他们抬到面包车上。”

  何冬云点点头,跟着他来到院子里,抓住了葛先生的脚脖子。葛先生的身体已经很僵硬了,直撅撅的,跟电线杆子似的,死沉死沉的。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三具尸体都搬上了面包车。

  胡山奎发动了面包车,直奔村后的一个废弃小煤矿。

  他提前踩过点,熟门熟路。

  何冬云坐在副驾驶座上,紧张地看着前方。

  周围一片漆黑,面包车的灯光显得格外孤独,格外渺小,只能照亮眼前很短的一段路。道路两边,有一些高大的白杨树,树干上的伤疤像一只只眼睛,木木地盯着这辆破旧的面包车。

  路上有个坑,面包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后面的三具尸体也跟着跳了一下。

  何冬云抖了一下,没敢回头看。

  一路山,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大约十分钟,面包车停下了,胡山奎下了车,指着前面一个黑糊糊的洞口说:“到了。这洞里全是水,很深,把他们扔下去,肯定没人能发现。”

  “他们会浮上来吗?”何冬云也下了车。

  “在他们身上绑上石头就行了。”

  “哪里有石头?”

  “旁边就有。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搬几块石头过来。”说完,胡山奎转身快走几步,消失在了荒草丛中。

  只剩下何冬云和三具尸体了。她走到面包车前面,站在灯光里。她竖起耳朵,又听见那只猫头鹰在很远的地方笑了两声,也许,它正朝这边赶过来。过了一会儿,她蹲下来,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扔向了那个洞口。

  “扑通。”在静谧的夜里,石头落水的声音格外刺耳。

  胡山奎搬来了一块长条石头,得有一百多斤,把他累得气喘吁吁。他把石头放到洞口,顾不上休息,又走了。

  周围没有路,长满荒草,坑坑洼洼,走路都费劲,更别说搬石头了。忙活了大半个小时,胡山奎终于找齐了三块长条石头。他浑身就像散了架,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上气不接下气。

  何冬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让他喝。

  他一口气都喝完了,站起身说:“我去把他们弄过来。”说完,他走到面包车后面,抓住葛先生的脚脖子,一使劲,就把他从面包车上抽了出来,拖到了洞口。在这个过程中,葛先生的脑袋几次碰到了路上的石头,发出沉闷的响声。用同样的方法,胡山奎把陈文化和老白也拖到了洞口。

  这一刻,洞口变成了地狱的入口。

  月亮从云彩后面闪出了半张脸,冷冷地看着这罪恶的一幕。

  胡山奎从面包车的座位底下掏出一捆绳子,对何冬云说:“这是我特意去买的登山用的绳子,泡在水里十年都不会烂。”

  “你绑结实点。”她小声地说。

  “知道了。”

  胡山奎往手心吐口唾沫,动手了。把尸体和石头绑在一起,也是一项沉重的体力劳动,他忙活了半个小时才完成。绳子还剩下一截,他要拴上石头扔进洞里,何冬云不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起风了,很大。

  葛先生的头发很长,被风吹得舞动起来,看上去跟诈尸似的。

  何冬云打了个冷战,躲到了一边。

  胡山奎就像踢足球一样踢了葛先生的脑袋几脚,说:“死人没什么可怕的,活人才可怕。过来搭把手,把他扔进去。”

  何冬云凑过去,抓住了葛先生的脚脖子。葛先生身上绑了石头之后,体重增加了一倍,他们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抬起来。

  胡山奎喊:“一,二,三,扔!”

  他们同时用力,松手。

  “扑通。”

  葛先生不见了。

  然后是陈文化和老白。

  处理完三具尸体,两个人的力气都用完了,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何冬云又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让胡山奎喝。胡山奎的手有些抖,那是体力严重透支的症状。喝了一些水,他的体力也没恢复多少,还是累得站不起身。

  何冬云看着黑糊糊的洞口,慢慢地问:“他们不会浮上来吧?”

  “肯定不会。”胡山奎说。

  “我一直在想葛先生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

  何冬云看着他,虚虚地说:“他说你今年犯小人。”

  胡山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他见了谁都这么说,不用理他。”

  沉默了一阵子,何冬云突然问:“你知道我的乳名叫什么吗?”

  “不知道。”胡山奎一怔。

  “我的乳名就叫小仁,果仁的仁。”何冬云一字一字地说。

  “只是巧合。”胡山奎试图让她打消顾虑。

  何冬云定定地看着他,终于说:“不是巧合。”

  胡山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冬云低下头,轻轻地说:“我在矿泉水里下了药,五个人的量。”

  那只猫头鹰终于找到了他们,听到这句话,它怪笑了两声。

  胡山奎的头发“刷”一下就竖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何冬云,眼珠子都变红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比猫头鹰的笑声还难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冬云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低头不语。

  胡山奎想站起来,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消失,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葛先生一样,变成一具硬邦邦的尸体。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两眼通红,跟兔子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气无力地问。

  何冬云不说话。

  周围静得令人不安。

  胡山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断断续续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就像是在狂风中摇摆的枯草,随时都会折断。

  “只有你死了,这个计划才能圆满。”何冬云轻轻地说。

  胡山奎想了想,觉得也对,就死了。

  何冬云静静地看着他,半天才说:“现在,终于没有破绽了。”

  几个水泡从水底冒上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有人在水底呼吸?

  是葛先生?

  是陈文化?

  是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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