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又给崔家屯去了电话,细致扣问崔闯的死因。从村长那里得知:当天晚上一路值班的一共四人,都中了煤气,三死一伤,活下的那小我睡在屋子正中心,而其他三人都是睡在墙边,看来崔闯的死应该不是由于‘诅咒’。但我照旧不放心,当天晚上,我把高阳约请到家里,三小我一路看电视聊天,一向过了十二点,并没有任何事情,我一向悬着的心才放下了大半。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发现了这最后的隐秘,我们三个都失去了继承追查下去的勇气,平日在一路,我们也不再谈这件事情。我私下给崔闯的女人汇去了许多钱,几乎是我悉数的蓄积。我一向觉得,崔闯的死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即使给他们母子再多的补偿,也难以抹去我内心的忸怩。
夷由了很久,我和高阳照旧将这件事情的最闭幕果讲给了社长。社长听罢,目瞪口呆,最后她决定,我正在写的东西临时告一段落,让她想一想再作打算。社长一向没有再给我什么答复,想是她也不乐意再提起此事,过了不久,社里将我升职加薪,当然,工作也就变得更加忙碌。
不过忙碌归忙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中那种空空的感觉却渐渐越积越多,正确地说,是一种内心找不到底儿的感觉,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惊,并不同于一样平常的恐惊,这是一种淡淡的、莫名的,无法说出、挥之不去的恐惊,像梦魇一样平常缠绕住我,让我吃饭不香、睡卧不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每当夜深人静或是我一小我独处的时候,这种淡淡的恐惊感就徐徐围困住了我,我感觉冥冥中彷佛有一种我无法预知的力量,一种完全超出我意识范畴、知识条理的力量在那里操纵着这本来我以为认识得不能再认识了的世界。
日子就这么忙碌而平淡地曩昔,老三的老婆终于正式向他提出离婚,老三将本身所有财产几乎悉数留给了黄灵,然后签了离婚协议书,本身只留下那间并不景气的影楼。老三离婚后,我们四个经常聚在一路,聊聊天、打打纸牌,偶然候也去打台球,高阳在我们的引导之下,也开始喜好上了这个游戏。我们经常周末聚到一路,胡闹一整天,然后陪老三喝个大醉,一路歪歪斜斜睡在我家的客厅里。
整个春天就这么在傻玩傻乐中曩昔了,我们迎来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炎天。这时距离我们二入皇陵已经远远超过了半年,但我们三个仍旧没有任何异状,我开始不再忧虑本身什么时候会死。
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事情,生活照旧要继承。我们慢慢从那件事情的阴影中脱节出来。老三的生活也渐渐又回到了正轨,又一次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他的影楼经营中。于是我们四个开始见得少了,最多两三个星期才在一路聚一聚。赵颖单位终于分了新居子,我们两人也开始筹备婚事,开证实、体检,送材料,再加上装修,买家具,忙得不亦乐乎。就在我们刚刚搬进新居的第二天,我接到一个线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