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命(8)
2024年02月05日 作者:佚名 来源:鬼怪屋故事网 医院夜谈已有855鬼友看过
8
打碎玻璃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吵醒,蒙蒙眬眬睁开眼,天已经泛起鱼肚白。凌晨四点五十分,厕所还亮着灯,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快耗尽所有体力。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起床朝厕所走去。门半掩着,地上全是漱口杯的残渣,里面的人并没有打算清扫,而是背对着我攥着手机。
我下意识开口问了声:“老公,四点多不睡觉在做什么呢?”
男人听到我的声音马上把手机收起来转过身,看清他的脸我才想起,他是黄正。
“我就是渴了想起来找水喝,杯子没拿稳摔了。”
他半蹲在地上没抬头,现在是深秋最冷的时节,黄正的额头上竟然布满了汗珠,实在蹊跷。
早上过后,黄正就来电说要出差一段时间,临走前还破天荒嘱咐我肚子痛的问题,要我早点去看医生,别抠抠搜搜舍不得医药费。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那么准,一向粗糙的男人突然献殷勤,不是开窍就是有鬼,而我更愿意相信他这次是假借出差的名义去乱搞。
等他一走,我就找人跟踪他,两天之后,在医院肝胆科诊室里我接连收到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黄正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从妇幼保健院走出来,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第二条消息则是关于我自己的,医生确诊我得了肝癌,已经到了中晚期。
这两条消息仿若晴空中劈下的雷,把我自以为做好准备的心脏劈得粉碎。
一边是老公跟年轻姑娘出轨搞出了人命,一边是自己得了癌症命不久矣,也就是说等我一死,他就能顺理成章把狐狸精接回家取代我的位置。
从医院出来,天下起了大雨,我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经过一间发廊,玻璃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原本白白胖胖的脸已经因为生病变得蜡黄枯槁。他曾经说就爱我长了一张旺夫相,就算这辈子不能生育也没有关系。
可是到头来,这么多年夫妻感情,还是败给了年轻女人的肚子。
越想越委屈,我蹲在街边放声大哭,有好心人经过询问,我却不想搭理,起身就往阴暗的居民楼里跑。
雷声震耳欲聋,我眼前一黑,跌倒在地,径直摔在一摊淤泥之中。
谁能想到这个满身腥臭污垢的女人其实存款百万,开豪车,住别墅,如今却像丧家之犬般凄惨。
这时,一个穿着黑布鞋、灰长衫的人走到我跟前,他打着伞遮住雨,伸出一只苍老又精瘦的手。
我望向来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发际线很高,脑门光亮,头上顶着一个松散的发髻,看起来十分邋遢。
我以为他是流浪汉,便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见我不领情,又自顾自蹲下将我拉起,搀着我走进巷子中一个挂着黄色旗帜的狭窄门面。
里面灯光昏暗,墙上有个佛龛,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佛龛旁边还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法器。佛龛下面是一张简陋的木桌,上面摆着一些残羹剩菜,还有一小瓶二锅头。
他端来一张凳子,还倒了杯水,再从抽屉里拿出一团掉絮的卷纸示意我擦擦。接着又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小酌白酒。
“你命中犯煞。”老头冷不丁说了句话。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自然不相信他的话。再说了,谁好好地会在大街上边淋雨边哭啊,就算不说也知道遇上事儿了,还需要他告诉我命中犯煞?
一根烟的工夫,老头就把小半瓶二锅头给倒进肚子,末了还打出一个酒嗝。
我们离得不远,那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孔,突然恶心泛滥,我捂住嘴就想吐。
老头见状直接从佛龛里的香炉中撵了些香灰丢进水杯里,嘀嘀咕咕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叫我把水喝下去。看着那杯飘满香灰的水我就倒胃口,他却执意让我喝下。
我拗不过他只好浅嘬一口,老头却抬手把水全灌进我嘴里,差点把我呛死!
“老道士,你干什么!”
他捋了捋胡子又坐回木桌前,没有回答我的话。
片刻之后,刚刚还恶心想吐的我,喝下那香灰水立马就缓解了,甚至身体也没那么疲乏无力了!
我惊奇地看着他,我被这杯神奇的水唬住,但理智告诉我,此人并不能信。
思前想后觉得这里不能多待,我把卷纸和水杯放回木桌上道了声谢谢就准备离开。
道士却开口叫住我。
“出了这个门,你就没救了。”
我心下一顿,不明他所指,胸中有一口怒气想爆发,便从包里掏出了钱包又折返回去。
掏出五百块钱拍在桌上,我转身就要走,道士依旧不疾不徐,继续说。
“你脸圆鼻梁高,人中清晰,是个旺夫命,可惜眉眼宽,下巴尖注定婚姻坎坷。”道士嘴没停,虚着眼睛打量我,“面色蜡黄,印堂发黑,双目浑浊,是大病之相。”
我轻哼一声依旧不信他的歪门邪道:“就我现在的状况,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病了,还用得着你说?”
“你这病治不了,婚姻也没戏!”
这道士一句句批语像刀般扎在我身上,我不想再继续听他絮叨,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就要朝他砸去。
“我有办法帮你改命。”
听见这句话我犹豫了,死死将酒瓶捏在手上迟迟下不去手。
“什么办法?”
看我对这个话题感兴趣,道士嘴角一勾,比了一个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来回搓的手势,言下之意,有钱才好办事。
我别无他法了,医生已经给我下了倒计时,就算现在住院治疗效果也不大,我不想到了最后落得个头发掉光非人非鬼的样子,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有尊严!
所以,我掏钱了。
今天出门我没带多少现金,包里也就只有一两千块,看那道士的态度,这点碎银子他肯定是瞧不上的。我索性将手上这块带钻的萧邦手表取下来摆在他面前。
他拿过手表凑近瞧了瞧,露出一个还算满意的微笑。
半个月后,黄正回家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想必外面的女人把他伺候得很开心,就连我这个不受宠的正妻都跟着沾光,我们难得过了一次夫妻生活。
道士给我的香灰很有效果,我身体状况也比之前好了一些,这一晚黄正很满意。我拿出道士给的一串桃木手串送给黄正,说这是在大师手上重金求来的好运符,最近公司在搞并购,进度很慢,有了它说不定就能逆转局势。
黄正是个挺迷信的人,因为他死去的妈就爱信鬼神,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好忽悠。
连着几天他依旧早出晚归,对我不闻不问。正当我开始怀疑被那老道士骗了,打算次日一早去找他算账时,一天半夜黄正突然跑了回来。
凌晨 3 点被他叫醒,接着一向高傲自满的男人扑通跪在我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我吓得不轻。
“赵丽,我求求你原谅我!我搞大一个姑娘的肚子,她现在怀孕两个月了,但是我没办法,我不能不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有个孩子,我妈也因为没抱到孙子含恨而终,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谅解,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无端的忏悔和祈求令我无所适从,这是跟小三闹矛盾了,还是别有所图,一时间我弄不明白。
见我不表态,黄正心急如焚,立即就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刚才我妈给我托梦了。她说这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福星转世,这辈子是来黄家报恩的,说什么都得生出来才行。”
“但是她还说了,那孩子要过给你,认你做妈才能活。你不是一直也想要个孩子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愿意。”
他在说什么鬼话,还想让野种认我当妈,便连夜把他赶出了家门。
一夜未眠,我又来到道士的小店,二话不说,拿起东西就砸,我要毁了这里的一切,我要掐死这个满口胡诌的臭道士!
就在我要扔掉桌上的一个砚台时,道士出手拉住了我。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是啊!我是不想活了,我还不该听你的话,什么逆天改命,什么挽回婚姻。小三带着她的孩子都要打上门来了,我还在等待奇迹发生。你的破手串还给你!”
老道士捡起被我丢在地上的桃木手串,心中似乎有了数,反而对我笑起来。
“看来这玩意儿见效了嘛。说说吧,你男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他死去的老妈给他报梦要他把小三的孩子生下来,还要我做那野种的妈,不然黄家的福星养不大。”
话到这里,老道士脸上露出计划得逞的奸笑。
他回身看着我,又做出表示“钱”的手势,上次我们说好,再见面就得带上更厚的谢礼。只可惜,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进行下一步,所以根本没带钱。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付出什么,你没有健康,更没有寿命,唯一还剩下的就是钱了,这点身外之物都不愿意付出,那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如果你真有本事,我一定不会舍不得钱,可到现在我一点成效都没看见,事情反而越来越糟,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骗我的钱!”
“她生你死,此消彼长,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一副旧躯体的消亡。肉体只是灵魂的容器,既然现在这个坏了,换个新的便是,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道长的话越来越玄乎,我越发不理解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你的意思是,让我代替那小三肚子里的孩子?”
他点上一根烟说:“你还不算太笨。”
我摇头失笑道:“看来我是真的疯了,竟然会相信你的鬼话,之前给你的表我不要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健康也好,婚姻也罢,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是一塌糊涂,这仅有的一点智商和理智决不能再被一个江湖骗子践踏。
我起身就要走,道士又悠悠开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主动出击总比坐以待毙强。”
“哼,就算我死,也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说罢,我推开店门离开,只听见道士在我身后留下一句:“你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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