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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云中古都 黄河中的神

【云中古都】 天下霸唱 2024年03月27日 字体:
  黄河虽是浊浪滔天,但河里的水族向来不少,也有些特别古怪的生物,在迷信的说法里,那其中也住着水府郎君,有许多人目击过河神之类的异象,可能是某种大鱼。

  曩昔的官府严酷控制盐税,所以有些人被迫铤而走险,行使黄河水路贩运私盐,那是要用一种夹舱船,舱底有夹板,把私盐藏到里面,以此避免盘查,可天底下没有不通风的墙,这法子瞒得了一年两年,却瞒不了十年八载,巡河的官差虽然知道,但拿了些益处之后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盐枭都是流亡徒,逼急了真敢杀官造反,正所谓“官不容针,私通车马”。

  在黄河上贩运私盐的船帮,除了要给巡河的兵勇官差益处,起航时还得祭祀河神,把整袋子的盐投入河中,祈求水下郎君保着行船平安,别遇上大风大浪。

  却说有这么一艘夹舱船,曩昔没来过这段河道,初走黄河贩运私盐。那船老大曩昔就是个心黑手狠的土匪,为人十分小气。有船夫劝他给河神献祭,船老大说什么也不肯把盐扔进河中一袋,只撒了把大盐粒子。

  当夜船帮在青铜峡前住宿,夜里忽然来了一个老者,头戴绿疙瘩帽刺儿,平时人们头上帽子的帽刺儿都是红的,而这位老者头上偏偏戴了个绿的,显得十分扎眼。那老者手中端着个瓢,想找船老大讨一瓢咸盐。

  船老大认为贩运私盐明犯王法,那是提着脑袋混饭吃的行当,却不是开粥场行善事的,做买卖讲的是以本图利,被官府盘剥是没办法的事,如何肯平施舍给不干系的人,于是连哄带赶把老者赶走。

  船帮里少掌柜的心善,见那老者可怜,便取出钱问船老大买了一瓢咸盐给那老者,老者千恩万谢地去了。转天继承开船前行,一起到了青铜峡,上游忽然提议大水,浊浪排空而至,霎时间失了日色,昏天黑地,众人正忙着稳固船身,忽听有人喊了一嗓子“龙王爷亮翅了”。

  大伙赶快举目观瞧,就见黑压压的一个庞然巨物,露着山丘般的脊背,从黄河中冒了出来,原来那是一只巨鼋,足有两三间房子连在一路那么大。巨鼋冲着夹舱船直接撞来,最后把整条船给顶翻了才算完,整船的货物全沉到了河里,然而船上的人一个没死,都被河水卷上了岸,后来人们都说这多亏了少掌柜施舍了一瓢大盐,河神祖宗才开恩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