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道:“完全有可能,起初我以为你知道这处暗门,所以也没往这儿想。如今看来,线索很可能就在这里!你能不能找一根钢钎过来?”崔闯听罢,颔首翻上地窖。按照祖父的描述,地窖暗门应该就在墙后,表面用黄土盖上作为粉饰,我又用油灯照亮,向四面墙壁看了看,可能是年代太久,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过不多久,崔闯取来了一根钢钎,我强压心头激动,接过钢钎,从左面墙壁开始,用钢钎一钎一钎向黄土墙内扎去。果然,当我试到第二面墙,钢钎捅进不到二十厘米,“吭”的一声,已经结坚固实扎在黄土后面木头之上,我呼道:“不错,就在这里!”
崔闯三下两下将前面土墙扒开一个缺口,二十厘米的黄土之后,一道木门一角清晰地出如今我们面前目今。我们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粉饰不住的愉快表情。我扔动手里钢钎,伸手抄起地上铁锹,不到十分钟工夫,整座木门呈如今我们面前。
我手执油灯走到近前,细心观察这扇木门,油灯太暗,看不太清,崔闯爬到上面将地窖的顶盖完全翻开,一缕阳光射进,只见平整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陈旧的铜制挂锁,因为年代还不算是太过久远,再加上铜的活跃程度远较铁为低,所以这把铜锁保存得相称完备。赵颖不在,我没有本事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将它打开。我又细心审视了一下门的铰链结构,对崔闯道:“我们要将门的铰链撬开!”
崔闯咧开大嘴笑了笑,道:“哪用这么麻烦,我来!”崔闯将我拉到身后,用手捉住门的铰链部位一用力,几声“吱吱扭扭”轻响过后,轰隆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一大团尘土扑面而来,我们两人都今后退了几步,不住地咳嗽,尘埃散尽,只见门内密室正中间,一辆伟大的摩托车呈如今我们面前。
我们如同做梦一样平常,手执油灯慢慢进入密室,里面空间并不太大,最多两米见方。最惹眼的是屋子正中摆放的一辆伟大的摩托车,车身满是尘土,伸手擦去油箱上面灰尘,只见一块德文标牌露了出来。德文我虽不能看懂,但标牌却是熟悉,居然是1930年德国产宝马750摩托车!
车子下面,放着一个木箱,除此以外,整个密室再无一物。箱子并没有上锁,揭开箱盖,只见最上面是两个布包裹,包裹下面,是用油纸包好的三包东西,崔闯伸手打开第一包,油纸撕下,里面竟然是一把几乎极新的德国产二十响驳壳枪,我们都是一惊,立刻打开第二和第三个纸包,只见第二包包着的是八个装满子弹的弹夹,而第三包里面,还有四个香瓜式手雷!
我又将先前的两个布包裹拿起递与崔闯,第一个包袱入手甚轻,好像空无一物,而第二个比较重,崔闯打开,里面是一个玉制的如意,玉质圆润、触手生温,一看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如意后面刻着两行小字,第一行是满文,看不懂,而第二行是汉字,写的是:爱新觉罗?皇太极。这肯定是昔时崔二胯子从皇太极墓中得到的。
包中再没有其他东西,这时我们还没有检查过的就只有那个很轻的包裹。我俩都已经感觉到,我们所要找寻的答案,就应该在这布包之中。崔闯将手中油灯递到我手上,再将布包铺在地上,警惕打开。果不其然,包里放的只有一张折叠成方形的白布,由于年代久远,已略呈黄色。崔闯拿起白布,警惕睁开,我将油灯凑近,借着油灯薄弱的灯光,我俩屏住呼吸,定神向白布看去。
但我俩看罢,都皱紧眉头、目露迷惑,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禁又转头再次向白布看去。崔闯又将白布翻过,这次我们再次抬起头来,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白布上写的,好像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既不是一段笔墨说明,也不是地图。整张白布也许两尺见方,上面只稀稀拉拉写着七个字,每个字字体甚大,足足有一个巴掌大小,字迹歪七扭八。七个大字写的是:
左八西
左九
右一
我们两人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崔闯又将包裹翻了一翻,也没再找到任何东西。愣了一下子,我们拿着白布爬出地窖,回到屋里。两人将白布铺在桌上细心观瞧,但是正反两面细心看过,没有再发现任何其他字迹。崔二胯子留下的这几个字,放在如此秘密之处,而且其中既有方位,又稀有字,确实很像是辅导道路或地点的暗语,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实在是令人费解。
两人盯着白布上歪七扭八的几个大字,足足看了半个钟头,突然间我想起赵颖临去前讲的那番话,登时觉醒:这白布上的字迹,肯定是崔二胯子临终前口衔毛笔书写的,怪不得字迹如此潦草,而且字体甚大。
我将想到的向崔闯讲了一遍,崔闯也颔首透露表现赞成。但我们又商量了一阵,对这七个字的内容仍旧不得其解。左八西,左九,右一,究竟是什么单位?而且说的是哪里,用什么作参照物或是参照系?崔二胯子真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伟大的谜题!
想了一下战书,我们都是头昏脑涨。吃罢晚饭,我突然想起这一天已经是十月十五日,于是与崔闯商量明日启程回北京,崔闯见留我不住,立刻让女人替我打点行装,又帮我预备这几天的干粮。
当天晚上,我用数码相机将白布上的几个字拍了下来,又找来纸笔将这几个字抄在纸上,放在贴身口袋中作为备份。崔闯又与我商量密室中的武器和摩托车如何处理,我建议他照旧上报公安机关,但那个玉如意应该是崔二胯子留下,盼望子女能够重新送回皇陵的,所以建议他不用多讲,崔闯颔首赞成。
第二日一早,崔闯伉俪陪我早夙起床,我到小屋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又偷偷将身上剩下的现金,除了回去的路费以外,全都塞在小孩的衣服之中。崔闯一向将我送到挂甲屯,两天以后,我回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