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我们虽然基本排除“诅咒”应验使众人神秘死亡的可能性,但崔二胯子梦游杀人,不也是一种变相的“诅咒”应验么?
想到这里,我额头冷汗直冒。赵颖看到我表情有异,握住了我的手,问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我定了定神,把刚才头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向两人讲了一遍,并且偏重强调道:“我们如今认为没有‘诅咒’,但无论怎么讲,‘诅咒’毕竟应验了,由于这十二小我真的是没有一小我活过了半年!你们还记得祖父的笔记之中提到的那句‘诅咒’之中到底写了什么吧?”
两人听罢我的话,也是一怔,尤其是高阳,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过了半晌才道:“你说得不错,咒语彷佛确实提到了擅动棺木的人半年内肯定会死,难道……难道竟是通过崔二胯子之手来达到实现咒语的目的?”
我和赵颖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又过了一下子,高阳又道:“如此说来,继承调查下去,并非没有伤害性!”我心中一凛,蓦地又想起祖父信中的提示,问高阳道:“你觉得没有需要再继承调查了?”高阳咬了咬嘴唇,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答道:“我是这个意思,但不是我们都不去调查了,而是你们不要去了,我去!”
我心头一怔,问道:“什么?”高阳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又看看赵颖,笑了笑道:“你们都是快有家室的人了,不像我,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我去!”高阳是孤儿,怙恃都死于唐山地震,自幼被送到北京的奶奶家养大。我听了这话,心头不禁一阵感动,叫道:“不行!”高阳咧开嘴憨笑了一下,说道:“不用跟我争了,也不是不让你们协助,最伤害的地方我去,其他的事情,我们照旧要商量着来。要是我真出了什么事情,帮我照顾好奶奶就行了。”
我临时没有醒过味儿来,问道:“你说的什么最伤害的地方?”高阳道:“刚刚我想过了,继承追查的惟一线索,就是要进入古墓,这件事情我去做。你不知道我是个天生贼勇敢?”听到高阳提到古墓,我蓦地觉醒,不错,继承调查的惟一途径,就是进入古墓,得到皇太极的头骨。这时我突然又想起祖父笔记中对古墓阴沉恐怖的描写,不禁暗暗打了一个冷战。但照旧果断地说道:“不行,不能让你去!”
赵颖听着我们的争论,半天没有言语,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你们不要再争了,小伟,我知道你的性格,假如我说你们都不用去,让我去,你肯定不会赞成,而且你肯定是要本身去的,是不是?所以,我们一路去,高阳留下,好不好?”赵颖说完话,握住了我的手。
“我赞成!”我也紧紧握住赵颖的手,转头对高阳说道:“不用再争了,三比二,你必须听从!”高阳一会儿从坐位上站起身来,大声叫道:“不行,哪一次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一次不行!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们,要去,我们就一路去,要死,就让我们死在一处。”高阳说完,把手重重地按在了我们两小我的手上,我和赵颖听罢,相视一笑,沉吟片刻,我道:“好,就死在一处!黄泉路上还多几个伴。”
虽说已大致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真正举措起来却仍旧艰难。关键题目谁都可以想到,在我们之中,甚至包括祖父,谁都不清楚古墓的第二入口究竟位于何处。而且就算侥幸找到,经过了这六十多年,盗洞有没有塌方,人是否还能进得去,都照旧个未知数。
第二天晚上,大伙儿又聚在一处,商讨下一步该如何脱手。我们再一次细心察看了祖父的笔记和日记。在祖父所有的记载中,关于“天眼”的笔墨并不多,只是在转述崔二胯子盗墓这一段,比较细致描述了当时崔二胯子揭开皇太极头上黄金面罩之时,看到的情景以及“天眼”的外形。
关于崔二胯子昔时在古墓中见到“天眼”的过程大致是如许记载的:崔二胯子取完棺中珠宝,想起皇太极脸上还罩有一个面具。他俯身在面罩之上弹了一弹,确认是黄金制成,并细致到面罩两个耳朵的位置,每边镶了一颗很大的猫眼宝石。所以当崔二胯子摘下面罩时,眼睛还盯在两颗宝石之上,并未马上细致到皇太极额头之上的“天眼”。此时老四在棺外另一侧,踮着脚尖替崔二胯子举着汽灯照亮,崔二胯子让老四将汽灯拿近,好细心端详两颗宝石,但就在老四举过汽灯之时,崔二胯子一下看到了皇太极额头正中的“天眼”,吓得把手中的面罩也摔在地上。表面兄弟听到动静,纷纷扣问,崔二胯子缓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回过神来,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面罩,这才细致到面罩右耳的宝石被摔了下来,他在棺中找了几下,并未找到那颗摔下来的宝石,再加上当时心烦意乱,于是匆匆爬出棺木。
而关于皇太极头骨之上“天眼”的纪录,只有寥寥数句,写得并不很细致,祖父做事一贯心细,这一次看来是崔二胯子的表达能力实在不够高明。祖父在记载中对“天眼”是如许描述的:崔二胯子所述之“天眼”,约在眉心正上方五厘米处,外形类似于头骨眼眶部位,成圆形圆洞之状,比眼眶略小,直径大约一至两厘米。在祖父的笔记中,除了这几句话外,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天眼”的描述,在后文之中虽然屡有提及,但并未再添加什么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