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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终极决战 第二十八章 网罗密布

【十宗罪前传】 蜘蛛 2024年04月13日 字体:
  湶城书石路有个派出所,所长叫马修,再过一个月,他就该退休了。

  他唯一的兴趣是在家门口的菜地里拉二胡。

  门前的菜地四季常青,春天种的是韭菜,炎天种的是黄瓜,秋天种的是菠菜,冬天种的是大白菜。

  2001年10月31日,清晨7点58分,这个在白菜地里刚拉完二胡的人,这个再过一个月就要退休的警察,他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刚走到单位,值班室里的三位同事叫住他,说有人送了个大蛋糕给他。

  马所长感到茫然:“今天不是我生日啊,谁送的?”

  同事说:“是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

  马所长问:“他有没有说本身叫什么?”

  同事回答:“高飞。”

  马所长摸了摸头皮:“不熟悉。”

  马所长打开盒子,“轰隆”一声巨响——蛋糕爆炸了。浓烟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砖石乱飞,壮大的冲击波震碎了附近民房的玻璃,尘埃落定之后,派出所的值班室变成了一片废墟。马所长和两名民警当场捐躯,另一名受重伤。

  午时1点30分,大案指挥部召开案情分析会,白景玉亲自立持,周兴兴、画龙、寒冰遇都做了谈话,一个女接线员敲门走进会议室。

  白景玉对她说,正开会呢,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女接线员:“有人打来一个新鲜的电话,你最好去接一下。”

  白景玉:“怎么新鲜了?”

  女接线员:“咱们不是悬赏通缉高飞吗?”

  白景玉说:“是啊。”

  女接线员:“那人说他就是高飞!”

  白景玉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会议室,拿起电话,周兴兴、画龙、寒冰遇随后也跟过来,站在旁边侧耳倾听。

  白景玉:“喂,请讲,我是大案总指挥白景玉。”

  高飞:“我是高飞,砰,你们都听到了吧,放爆竹的声音。”

  白景玉:“浑蛋,你也太跋扈了!”

  高飞:“我们来谈个交易,怎么样?”

  白景玉:“什么交易?”

  高飞:“我在另一个地方又放了一个炸弹,那个地方至少有上百个孩子。”

  白景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飞:“我想用这一百个孩子换两小我。”

  白景玉:“谁?”

  高飞:“三文钱和马有斋,把他俩放了吧。”

  白景玉:“他俩已经判了死刑!”

  高飞:“那就只换三文钱一小我。”

  白景玉:“我们不会和你讨价还价,更不会受你威胁。”

  高飞:“如许,你们照旧考虑一下,要知道,你们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假如不许诺,那一百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会炸得满天飞。想想你们真的很叨光,一百个孩子的命换一小我的命,照旧很划算的……”

  白景玉不说话了,看着周兴兴他们,周兴兴接过电话,语气坚定:

  “我们会将三文钱和马有斋立即押送刑场,实行死刑!”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随即挂断了。

  大案指挥部里气氛凝重,白景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索着什么,所有人都看着他。终于,他拿起对讲机,下达饬令:

  “所有警员,马上放动手中的工作,悉数待命,放假的警员立即召回。我再强调一遍,所有警员悉数待命,不管是武警、刑警,照旧交通警、消防警,照旧片警、法医、预审人员,户籍管理人员,悉数放动手中的工作,统统都为大案让步,这不仅仅是犯罪,这是一场战争。”

  白景玉:“拆弹小组马上预备,五分钟之内荟萃。”

  画龙:“可是我们得知道炸弹在哪儿?”

  白景玉:“什么地方有上百个孩子?”

  周兴兴:“黉舍,幼儿园,儿童游乐场。”

  白景玉:“马上联系教育部门,提供这个城市所有的黉舍和幼儿园名单,警员悉数出动,在三十分钟之内,帮忙他们疏散所有门生,让孩子放假回家。”

  寒冰遇:“还得调查一下那个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

  二十分钟之后,警察调查出了高飞是在一个小卖部打的电话,小卖部处在城乡结合部,人员复杂,流动量特别很是大。据小卖部老板说,打电话的是个戴帽子的年轻人,他留下一张字条,说一下子有人会来找他。

  白景玉拿起那张字条,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字:你们来晚了!

  下战书2点整,炸弹爆炸了。尽管已经出动了悉数警力疏散门生,但是警方忘记了一家孤儿院,那家孤儿院是由全市人民捐款建立的,大多是在监服刑人员的后代和流浪儿童。所有先生都是任务支教的大门生,在这里请记住一个先生的名字:秦卜慧。秦先生接到教育部门的关照,立即让所有门生脱离教室,由于那些门生无家可归,他们就聚集在楼下的草地上做游戏,盼望这只是一场虚惊。草地旁边有个铁皮垃圾桶,秦先生越看越可疑,在垃圾桶里她发现了炸弹,这位可敬的先生抱着炸弹冲向空旷的操场……炸弹爆炸了,秦先生当场死亡,113名孤儿除两个孩子受轻伤外,其余均安然无恙。

  下战书2点15分,大案指挥部的电话再次响起。

  高飞:“我很失望,我在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又放置了炸弹。”

  白景玉:“要我们释放三文钱和马有斋,你休想。”

  高飞:“我如今改变主意了。”

  白景玉:“要钱是吗?”

  高飞:“你让周兴兴接电话。”

  周兴兴接过电话,说:“听着,我如今发誓,我向我去世的妈妈发誓,我会亲手捉住你。”

  高飞:“画龙和寒冰遇也在吧,你和你的这两个伙计,你们三人来抓我吧。”

  周兴兴:“好,你说你在哪儿?”

  高飞:“来吧,人民公园的假山下面。”

  周兴兴:“假如我抓不住你,我就再也不当警察!”

  高飞:“记住,你们三人脱光衣服,只许穿一条裤衩,不能坐车,只能跑着来。还有只能是你们三小我,假如我在那假山下面发现第四个警察,我就引爆炸弹,假如2点30分我看不到你们三位,我就引爆炸弹。”

  周兴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电话挂断了,发出嘟嘟的声音。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互相看了一眼,开始脱衣服。一个女警员问白景玉,为什么非要他们光着身子去呢?

  周兴兴接过话,回答:“为了防止我们带武器。”

  画龙还不忘开打趣:“除非我们可以把枪藏在屁眼里。”

  寒冰遇增补道:“还有,如许很容易认出我们。”

  三人敏捷地脱掉了衣服,白景玉一脸的凝重。

  画龙对白景玉说:“老大,有什么指示吗?”

  白景玉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三个必须在世回来见我,少一个都不行。”

  周兴兴说:“有点冷。”

  寒冰遇说:“跑起来就温顺了。”

  白景玉开始部署,他饬令警员悉数穿便装,将人民公园四周精密布控,在外围他安排了八十多名警察,在公园里面安排了二十名警察,他要求所有便衣警察密切细致统统可疑人员。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跑出警察局,跑过繁华的商业路口,立即引起了闹热热烈繁华。三个光身子的男人一路裸奔,这是多么奇特的景观,街上的行人都惊愕地大张着嘴,纷纷指辅导点。三人跑过一个孩子身边,孩子吓得大哭起来,惊魂未定的妈妈拉紧孩子的手对丈夫说:“一定是翻围墙跑出来的。”丈夫颔首说:“我知道,这不算什么,他们还会当街撒尿,或者把大便拉到裤子里,我看应该给你二舅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精神病院有没有人跑出来。”

  画龙:“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跑。”

  周兴兴:“我们就当是在跑马拉松。”

  寒冰遇:“马拉松?看到别人的眼神了吗?别人看咱们就像是三个疯子。”

  十分钟后,三人站在公园的假山下面,累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公园免费开放,游人许多,空旷的地上有一处很小的假山,假山上有个自来水龙头做的喷泉,水流下来,形成一个池塘,池塘里有金鱼游来游去。

  三人四处张望,细心观察。一对青年情侣走到亭子里坐下,一个生意人站在路边大声地打电话,竹林旁边坐着一个看书的门生,草坪上有个打太极拳的老头,这些都是乔装改扮的警察。

  高飞不会来的,他没那么傻。

  那他干吗要咱们到这里来?

  只有一种可能,这公园里也有炸弹,他想炸死我们。

  假如你是高飞,你会把炸弹放在哪儿?

  三人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最终落在身后的假山上。这假山确实是个放置炸弹的最佳地点,一旦引爆,石头乱飞,威力加倍。他们跳进池塘,在假山上看到了一堆石头,寒冰遇警惕翼翼地搬开几块,里面赫然发现一个准时炸弹。

  寒冰遇说:“你俩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画龙说:“你呢?”

  寒冰遇说:“我试试能不能拆除它。”

  周兴兴说:“我陪着你。”

  画龙说:“这玩意儿要是爆炸,会怎样?”

  寒冰遇说:“你会撒得满地都是,你的鼻子离你的脚指头会有二十米远。”

  周兴兴对画龙说:“你是一个女孩的爸爸,你应该尽快脱离这里。”

  画龙说:“我可不想让我女儿说本身的爸爸是个胆小鬼,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会爆?”

  周兴兴说:“2点30分,由于高飞要求我们2点30分跑到这里。”

  闹钟表现2点29分,还有一分钟,炸弹就要爆炸了。一分钟之内让公园里的无辜游人退到安全地带根原本不及。

  三人趴在了地上,屏住呼吸,心跳得厉害。

  炸弹和钟表用胶带绑在一路,放在一个铁箱子里。目前世界上最小的准时炸弹已经可以做到豆粒大小,而它的威力足以炸碎一小我的脑袋。铁箱子里的炸药有两公斤左右,假如爆炸,整座假山会被夷为平地。钟表和炸药以及和电路板连接在一路,看不到雷管,应该隐蔽在底部,表面只露着红、黄、蓝三根导线。离爆炸时间只有30秒了,必须敏捷切断连接准时器的电线。但是又该切断这三色电线中的哪一根呢?万一弄错,引发电路回流,立时就会爆炸。

  周兴兴说:“你曩昔不是当过特种兵吗?”

  寒冰遇满头大汗:“可是我没拆过炸弹。”

  时间一秒一秒地曩昔,寒冰遇闭上眼睛,把红色的导线拽了下来。钟表制止了,炸弹安然无恙,并未引爆。

  画龙说:“特种兵,真是无所不能,你怎么知道应该拆红色的?”

  寒冰遇说:“我瞎蒙的,运气不错。”

  三人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从假山上下来。

  画龙说:“你今天应该去买彩票。”

  周兴兴说:“咱们得赶紧脱离这里,我总感觉舛错劲,我的眼皮直跳。”

  正在这时,寒冰遇忽然直挺挺地摔倒在地,画龙也“哎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两颗子弹是从远处射来的,一颗子弹击中了画龙的肩膀,另一颗子弹打中了寒冰遇的头部。

  这忽然的变故让周兴兴呆若木鸡,他回头去看,背后并没有人,他环顾周围,公园四周都是高楼大厦,每一个窗口,每一个楼顶都有可能是埋伏射击的地方。

  公园里的所有警察都跑了过来,救护车很快也赶来了,现场一片紊乱,画龙被抬上了担架。一个警察捡取弹头,弹头很尖,外形颀长,适合长途射击;另一个警察检查寒冰遇的伤势,子弹夙昔额射入,穿透颅骨,从脑后射出,寒冰遇当场捐躯。

  “把他扶起来。”周兴兴对那两个警察说。

  “他死了。”两个警察说。

  “我再说一遍,把他扶起来。”周兴兴进步声音。

  “你岑寂一点,也别太忧伤了,唉。”

  “浑蛋,王八蛋!”周兴兴大吼着说,心里的悲伤和愤怒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白景玉也赶到了现场,寒冰遇躺在严寒的地上,白景玉只看了一眼,就敏捷地把头扭向旁边,不忍再看。

  周兴兴对白景玉说:“我有个要求。”

  白景玉说:“什么要求?”

  周兴兴说:“我要担任总指挥,我要亲手捉住他们。”

  白景玉毫不夷由地说:“好,我给你当助手。”

  周兴兴对那两个警察说:“把老寒扶起来。”

  一个警察嘀咕了一句:“人都死了,把他扶起来有啥意义。”

  另一个警察也放开手,透露表现无奈。

  白景玉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俩扣发全年奖金,记过处分,再有不听从饬令的,不管官职大小,同等停职查办。”

  显然,这句话起到了作用。

  两个警察马上把寒冰遇扶起来,他们俩架着寒冰遇,一动不敢动。

  白景玉说:“要不要等痕迹鉴证专家……”

  周兴兴打断他的话:“不用,我要一小我勘察现场。”

  白景玉:“如今没有检验弹道痕迹的仪器设备。”

  周兴兴:“就地取材。”

  白景玉说:“如今你是总指挥,听你的。”

  周兴兴说:“封锁现场。”

  警戒线立刻就设置好了,一些围观的群众被拦在表面。

  周兴兴说:“那边亭子处有片竹林,谁去找一根笔直的竹子过来?”

  很快,竹子找到了。

  周兴兴说:“刀子。”

  一个武警把一把军用匕首放在他手里。

  周兴兴用匕首削除竹子的枝叶,削成一根笔直颀长的竹竿。

  围观的群众不晓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对不住了。”周兴兴把竹竿的一端插入寒冰遇头上的弹孔,他调整着方向,把竹竿的另一端放在弹头落地的位置。

  “老寒,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周兴兴自言自语,泪水再次模糊视线。

  子弹从远处射来,穿过寒冰遇的颅骨,嵌入地上。按照三点成一线的原理,只必要用一根竹竿,以弹着点为起点,经过寒冰遇头部的弹孔,指向的位置就是发射子弹的位置。正规的弹道检验一样平常使用镭射激光,周兴兴削的这根竹竿也同样有用,他瞄准,顺着竹竿指示的方向,看到了一栋楼上的一个窗口。

  那是一家宾馆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周兴兴把大案指挥部一时设置在宾馆里,要求痕迹鉴证专家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悉数检验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经过技术检验,很快,在茶杯上和电视的遥控器上找到了指纹,在抽过的烟蒂上提取到了DNA,在卫生间发现了几枚清晰的鞋印,经过对比,和高飞、大拇哥、丁不四三人符合。

  半小时后,在窗帘上检验到了细小的火药颗粒,说明他们在这个窗口开过枪。

  周兴兴让鉴证专家用吸尘器把床单和地板吸了一遍,其中发现了几根长头发,他们三人都是男人,这是很值得嫌疑的事情。一个痕迹鉴证专家分析说,会不会是服务员的头发?周兴兴要求马上找到打扫这个房间的服务员,看看是不是长头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服务员确实是长发。

  鉴证专家从垃圾箱里找到了一些食品的包装袋,经过三十多个警察一小时的调查努力,终于找到了售出这些食品的地方,那是宾馆附近的一个大型商场。根据商场四楼的一个职员回忆,有个戴帽子的年轻人买了这些东西,他还买了钟表、电线、胶带,还有一个大的拉杆箱,然后乘坐电梯走了。

  白景玉说:“钟表、电线、胶带是用来制造准时炸弹的,那个大的拉杆箱说明他们要出远门。”

  周兴兴说:“高飞乘坐电梯脱离商场,商场应该有监控录像。”

  很快就取来了商场电梯的监控录像,在录像里果然看到高飞,他乘坐电梯脱离宾馆,电梯门快开的时候,他拿出一张纸片看了一下,然后放回兜里。通过技术手段,将录像中的那张纸片放大一万倍,然后做画面清晰处理,得出一个鉴定结论——那是一张车票。然而车票上的字迹是模糊的,国内一流的鉴定专家和火车站售票员都看不清楚是从哪儿到哪儿的车票。

  彭常通修改遗嘱,满华修改借据的签名,程若倩修改本身儿子户口本上的出生日期,在各种各样的犯罪中,常常涉及字迹的鉴定,警方会使用一些高科技分析仪器,例如薄层扫描仪可以检验出字迹书写时间的差值,VSC-2000文检仪可以鉴定字迹是否涂改,静电压痕展现仪是目前展现压痕字迹结果比较好的仪器。

  周兴兴看着那个激光检测分析仪发呆,细心思索着什么,鉴定专家正在做光谱分析和色彩对比,忽然,周兴兴大喊一声:“别动。”

  他将分析仪的画面倒了过来,人们看到画面上那张车票展现出了两个字:鹿明。

  白景玉立即关照鹿明县警方,在火车站精密布控。周兴兴查看了列车时刻表,火车将在晚上8点到达鹿明。此刻,高飞、大拇哥、丁不四三人已经在火车上了。

  周兴兴问:“我怎么最快曩昔?”

  白景玉说:“飞机。”

  周兴兴说:“我们应该请求空中支援。”

  白景玉看着他:“这个交给鹿明警方吧,他们已经在车站布下了网罗密布,跑不了的。”

  周兴兴说:“我要亲自抓到他们。”

  白景玉说:“好吧。”

  晚上7点30分,一架迷彩直升机在鹿明火车站附近的麦田里下降,周兴兴下了直升机,敏捷跑到火车站,出站口已经停着十几辆警车,四十多位全副武装的警察盛食厉兵,看来当地警方动用了悉数的警力。鹿明县公安局长用对讲机向大家再次强调:

  “大家都把眼睛睁大点,火车快要到站了,对方是三小我,一个青年人,一个老头,另一个很好认,是个侏儒。”

  周兴兴走曩昔,说明了本身的身份,公安局长向他介绍说,月台上有二十名便衣警察,候车大厅人特别很是多,只安排了十名警员,他们的四十名重要警力埋伏在出站口,他们选择在出站口实施抓捕。

  周兴兴对鹿明县公安局长说:“那我去大厅等着。”

  他走出几步,回头说道:“他们还有个拉杆箱,红色的,那个侏儒很可能藏在拉杆箱里。”

  后来证实,周兴兴的推理完全精确,大拇哥下了车,拉着箱子走出出站口,预备上出租车的时候,警方将其抓获,打开拉杆箱,丁不四果然藏在里面。

  晚上8点整,火车到站了,大厅里的人们一拥而上,纷纷挤曩昔。有的举着接人的牌子,有的大声喊着别人的名字,现场喧华紊乱,人声鼎沸。由于是尽头站,下车的旅客特别很是多,摩肩接踵。周兴兴密切细致着每一小我,潮水般的人流中,走过一个戴围巾和帽子的女人,周兴兴觉得她的样子怪怪的,他的脑海里像播放电影似的闪过车票、拉杆箱、食品包装袋,想起在酒店房间发现的那几根长头发,内心忽然咯噔一下——那长发很可能是假发上掉落下来的。

  周兴兴大声喊:“站住!”

  那女人好像没有听见,加快脚步。周兴兴追上去,一下就把她的头发抓下来了。不出所料,戴着的确实是假发,这个男扮女装的人就是高飞!

  高飞趁势甩开周兴兴,大厅里的十位便衣警察围追过来,他们取出枪,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惊慌而逃,拥挤成一片。高飞顺手捉住一个孩子,用枪顶着孩子的脑袋对警察说,别过来。一边说,一边退至墙角。警察敏捷形成一个扇形的围困圈,步步逼近。

  周兴兴说:“放了他!”

  高飞说:“你怎么不放过我?”

  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他穿着校服,看上去是个中门生。不一下子,孩子的怙恃从人群中挤过来,看到这个场面马上大哭起来。然后,怙恃向高飞跪下了,眼泪汪汪地求他放过孩子。

  周兴兴说:“你跑不了的。”

  高飞说:“那我就找个伴。”

  周兴兴说:“如许吧,我和这孩子做个交换,你放了他,我做你的人质。”

  高飞说:“可以考虑。”

  周兴兴说:“你也有怙恃吧,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许诺。”

  高飞说:“我没有,我是在监狱里长大。”

  周兴兴说:“我也没有,我是在派出所长大。”

  高飞说:“好吧。”

  高飞要求周兴兴转过身,双手举起来,慢慢今后退,周兴兴退到高飞身边的时候,高飞在后面蓦地勒住他的脖子,将枪口顶住他的胸口。那个孩子吓得惊慌而逃。高飞问周兴兴是怎样找到他的,周兴兴简单地把过程说了一下。高飞笑起来,赞美周兴兴很聪明。鹿明警方向白景玉做了汇报,白景玉在电话里向鹿明警方下达饬令,要确保周兴兴的人身安全,鹿明警方也不敢贸然出击,现场僵持不下。

  高飞说:“咱俩原本应该成为同伙的。”

  周兴兴说:“如今就是同伙了。”

  说完之后,周兴兴忽然按住了高飞的手。

  高飞以为他想抢夺手枪,没想到周兴兴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穿了周兴兴的心脏,也射进了高飞的胸膛。

  两小我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过程中,周兴兴感到四周很恬静,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看到了天空,他想起小时候,那时他也许只有8岁,他一小我坐在河边,担心地扔着小石子,这么多年曩昔了,那些石子才纷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