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乌云飘来渐渐遮住了皎洁的明月,乾清宫外透过窗棂的淡淡月光暗淡而迷离。
大殿之上,蛊人的目光瞥向了阿呵,问:“这几日,李二丫那里可有消息?”
“主公,她一直在等待着丈夫有良回来。”阿呵回禀道。
“此人干什么去了?”
“据说是去追杀导致二丫流产的一位名叫吴戥的北大教授。”阿呵回答。
邢书记与可儿目光相视,心道有良与二丫怎么也同蛊人也扯上了关系?
“邢书记,你和可儿眉来眼去的做什么?”蛊人猜疑的目光直射过来。
“哦,本书记认得这个李二丫和有良。”邢书记坦诚相告。
“哦,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蛊人越发的疑惑了。
“在蓝月亮谷中。”邢书记颇为自豪的说道。
蛊人再次沉默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本尊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阿呵留下。”
羌婆子闻言赶紧拽着拽邢书记,引领着众人重又返回到了地下甬道中,揿亮手电筒缓缓前行。
“好险啊,”她心有余悸的说道,“姑父也忒胆大,主公今天没杀你算是破例了。”
邢书记嘿嘿一乐:“蛊人若是杀了本书记,大洛莫的密匙他就永远得不到了。”
“相公真的是智勇双全,可儿好生敬佩。”可儿由衷的的赞道。
“哼,主公深谋远虑,岂是你们这些俗人所能臆测到的。”彭姑口气则是相当的不屑。
不多时,阿呵追了上来,笑吟吟的说:“邢书记,天亮以后,我们一同去看望李二丫吧。”
“相公,怀孕流产可是女人一生中的大事儿。”可儿叹息着为二丫惋惜不已。
“好的,本书记也应当出面安慰一下他们夫妇了。”邢书记欣然同意。
憨叔家,二丫哄小活师入睡了以后,有良却再也无困意,反复思索着夜里发生的这件蹊跷事儿,心神不宁。
大约凌晨时分,忽听院子里轻微的落地声,有良知道有夜行人来访,遂提高了警觉。
“喵呜……”一声轻轻的猫叫,原来是媚娘回来了。
数日前,二丫让媚娘前去打探客家嬷嬷的伤势,因其是一只猫咪,溜进守卫森严的秦城监狱相对容易些。
有良开了门,客家嬷嬷怀抱着媚娘正站在院子里。
“嬷嬷,你的伤好了?”有良赶紧开灯让她进屋。
此刻二丫也醒了,嬷嬷来到床前望着熟睡中的小活师,一时间热泪盈眶,心中充满着爱怜之意。
“他的头怎么了?”客家嬷嬷望着婴儿额头上的肿块惊讶道。
有良将昨夜发生的事儿述说了一遍,疑惑不解的说:“门窗都关得好好的,难道是孩子梦游撞到了门上?”
客家嬷嬷江湖经验毕竟老道许多,她仔细的检查了小床和窗户以及门缝,手指沾上了一丝黏液。于是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即面色严肃了起来,口中缓缓说道:“这不是梦游,而是有某种生物来袭击小活师……”
有良与二丫面面相觑,俱自愕然。
“这门缝下残留的黏液有种淡淡腥味儿,应该是毒蛇长虫一类的东西,看是是来者不善啊。”客家嬷嬷显得忧心忡忡。
“上回是吴戥教授袭击二丫并掠走孩子,难道这次还会是他?”有良望着二丫。
“无论是何人所为,其目标定是冲着活师来的,我们在明处,此人在暗处,可谓是防不胜防,”客家嬷嬷眉头皱起沉吟道,“有良,老妪在秦城监狱的水牢里又弄了具汗尸,虽然没有神次郎那般肥胖,但也算凑合了,估计一年之后能攒齐医治你断臂的汗青。”
“多谢嬷嬷。”有良赶紧道谢。
“老妪想把小活师带走,在秦城监狱里会十分的安全,钢铁老太监也会照顾他的,这样老妪便可以无所牵挂的专心制作汗青了。”
二丫望了望有良,俯下身轻轻亲吻了下熟睡中的小活师,虽然心中难以割舍,但那毕竟是嬷嬷的骨肉,理应跟随在亲生母亲的身边。
有良轻抚二丫的肩头,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大半年来,三个人相依为命,早已视同为一家人,如今就要分离,如何能不伤感呢?
“什么时候走?”二丫眼噙着泪水轻轻问道。
“这就走,天亮之前须得赶回秦城监狱。”客家嬷嬷叹息了一声。
二丫开始默默的为孩子收拾衣物和玩具,泪水还是没能止得住,扑簌簌的流淌下来。
“喵……”媚娘爬伏在床上,也恋恋不舍的望着小活师。
客家嬷嬷感觉到很不好意思,但她明白,有良夫妇毕竟江湖经验太少,尽管武功高强,却是难以时刻提防住暗中而来的偷袭。
二丫轻轻的抱起小活师,再次亲亲婴儿的脸蛋,然后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嬷嬷。
“有良,来年的八月十五,你来秦城监狱找老妪吧。”客家嬷嬷说罢,转身出门一跺脚纵身跃出了四合院。
此刻,二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一头扑进有良的怀中,放声恸哭起来……
清晨时分,作子从外面买回来一些豆浆和油条,大家匆匆的吃完早餐,阿呵便带着邢书记与可儿出门,留下了羌婆子和宋老拐在家。
羊角胡同距憨叔家并不太远,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有良二丫在家吗?本书记来看望你们啦。”邢书记一进四合院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有良和二丫赶紧走出房门,一眼瞥见邢书记和可儿正笑吟吟的站在院子里,旁边还有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中年女人。
“阿呵……”二丫惊讶道。
阿呵亲热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主公让我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有良哥,这位就是阿呵,小活师就是她给找回来的。”二丫介绍说。
“有劳了。”有良赶紧道谢。
“主公手下眼线众多,此乃小事一桩,不必言谢。”阿呵莞尔一笑。
“快进屋坐吧。”有良一面招呼着邢书记和可儿。
寒暄过后,便进入了正题。
阿呵的目光扫视一周,问:“孩子呢?”
二丫与有良对视一下,然后答道:“暂时寄放亲戚家了。”
“哦,难道你们夫妇俩要一同去追杀那个吴戥教授了么?”阿呵若有所思。
“没错。”有良阴沉着脸。
阿呵淡淡一笑:“这个‘吴戥’看来就是僰王山飞雾洞中的那个隐士‘无灯’了,点灯的‘灯’。魏六禅、费老、归丛丛的武功都在熊大之下,他若都死于无灯教授之手,那么此人可千万不能小瞧了。对了,邢书记,你亲眼所见他杀死了熊大么?”
“没有,是彭姑,在经过飞雾洞时感应到的,她说熊大的气场消失在了下落水石洞中,而那儿正是无灯教授的修行地。”邢书记解释说。
阿呵点点头,三尸都有此感知能力,既然彭姑如是说,那就没错了。她转过头来再问有良:“你们可有无灯教授的下落?”
“据说已经返回了京城。”有良答道。
“那就好办了,相信主公会帮你们查找此人的行踪,”阿呵凝视着二丫,微笑着说,“你们夫妇考虑好了么?还是加入我们组织吧,这样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能报仇了。”
二丫目光瞅着有良,心中犹豫不决,她只听丈夫的。
就在这时,院内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朗声说道,“了去大师在家么?党某唐突拜访,还望见谅。”
有良走出房门,原来是一身唐装的党大师,不由得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俺住这里?”
“哈哈,”党大师爽朗的笑了,“京城香功弟子数十万,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党某?”
“那么无灯教授的下落可有打听到?”有良急着问。
“党某正是为此事儿而来。”党大师呵呵道。
“快说。”有良催促着。
“就站在外面说话么?”党大师摇头晃脑的嘿嘿了两声,“怎么也得请党某到屋里面坐坐,喝口茶吧。”他看到东厢房里不少人,感到有必要摸清其来历。
“请,”有良引他走进屋内,简单说了句,“这是俺老婆二丫,其他的都是朋友。”
党大师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二丫的身上,笑容可掬的自我介绍说:“原来这就是了去大师的夫人,失敬失敬,鄙人是中国佛法芳香型智悟气功党大师。”
“他是俺在深圳新结识的一位朋友。”有良不情愿的说道。
“喵呜……”趴在床上的媚娘感受到了此人身上所特有的猫科动物气息。
“这位是……”党大师对媚娘并未加以留意,而是首先冲着派头气势都不小邢书记发问。
“我是县委邢书记。”邢书记郑重答道。
“哦,原来是一方土地的县太爷啊,不知是平谷呢?顺义,还是怀柔?”党大师嘴里念叨着京城周边的县名。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邢书记正色道。
“邢书记可曾练过香功么?东北人普遍生得人高马大,得气出香都很快哦。”党大师呵呵笑着。
“相公,什么是‘出香’?”可儿不解的问。
“可儿,那些都是骗人的,人类本是灵长类动物,只能是出汗,哪能‘出香’?鲁迅说过,‘弱不禁风的小姐出的是香汗,蠢笨如牛的工人出的是臭汗’,这只是比喻而已。事实上,人和猴子、大猩猩都是一样的,只能是出些臭汗与臊气罢了。”邢书记柔声解释道。
阿呵在一旁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党大师闻言不乐意了,抢白说:“此言大谬,邢书记,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老干部和省部级以上的高级领导在练香功么?他们的智商和科学知识以及理论水平难道还不及你这样一位小山沟里出来的七品县官?”
“黄龙府乃是平原,面积高达5400平方公里。”邢书记更正道。
党大师据理力争:“告诉你吧,尤其是京城里的那些老干部们的夫人,自从练了香功以后,都纷纷‘出香’。晚上睡觉时‘吐气如兰’,清新怡人,据她们反映,老干部们又唤醒了体内沉寂已久的性冲动,萌发了第二春,重新恢复了房事。更有甚者,她们尽管都早已经过了更年期,但有人还令人惊喜的排了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