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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死城 第九话 石碑

【谜踪之国4幽潜重泉】 天下霸唱 2024年06月06日 字体:

神庙像是个洞口,里面的通道被重重巨岩阻挡,一行人由间隙处穿过几层岩墙,进入了一座石殿,通道在石殿对面继承向下延长。

众人头顶的矿灯照在壁上,所见皆是形态诡异的拜蛇人浮雕,浮雕里无数的人形都列成队伍,呈侧身前行之态,脸部朝向与通道的走势同等。地面则堆积着许多陶土罐,覆盖着黑色的岩砂,那些陶土罐子一触即破,暴露出坐在其中的干尸,还有大量金玉器皿,外观多带有鸟龟蝉鱼一类的古朴纹饰。

罗大舌头说道:“这些东西可有年头了,那个谁不是说过吗,抢死人的东西不算抢,我带两件回去给老刘……”说罢就想伸手去捡。

胜香邻见状说道:“玉上有血沁,最好别碰,当心惹上麻烦。”

司马灰蹲下观察,发现古玉沁色鲜红,不像尸血。出土之玉的常见沁色,分别有白色雾状的水沁、黄色的土沁、黑色的水银沁、绿色的铜沁、黑紫色的尸沁,盖因玉中有无数微孔,假如常年埋在地下或者老坟中,受附近环境影响,就会生沁色。尤其是尸体身上携带的玉件,在死者腐烂过程中,被尸液浸染而出现深紫色的斑痕,俗谓之“尸沁”。玉器上有红沁,说明陶土罐子里的干尸,都是被绑在土罐中,又活活用凶刃戳死,流出的鲜血才浸入玉器,成了名副其实的血沁,看来这座石殿中的大量陶土罐子,多半都是被杀殉在神庙里的祭品。

高思扬迷惑地问道:“神庙里好像没有神像,这些祭品是献给拜蛇人石碑的?另外神庙里的通道怎么这么深?难道是个无底洞?”

司马灰说:“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在极渊沙海里的赵老憋,曾说过这地方是个无底洞,但那时的赵老憋也不知详情,只不过外界流传的一种说法,未知是真是假。”

二门生告诉司马灰等人,世上确实存在“无底洞”。他在图书馆看过一份资料,希腊有个临海的大山洞,里面深不见底,天天涨潮的时候,汹涌的海水都会以排山倒海之势灌入洞中。经人推断,天天流进洞窟的海水可达30000——40000吨,可新鲜的是,这么多海水涌进洞中,却从来没有把岩洞灌满,也不见有海水溢出,人们猜测这个大洞深处,是石灰岩形成的喀斯专程貌,地形近似漏斗、竖井、落水洞,不管有多少海水都无法将它灌满,不过喀斯专程貌中的水系再浮在,也肯定存在出口,大量海水涌进洞窟之后究竟流到哪去了?为了解开这个疑问,有勘测者制造了几万个带有特别记号的橡皮浮标,成批投放到海中,使它们被潮水带进洞窟,只要有一个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也就发现无底洞的出口了,可那数以万计的浮标彷佛都被无底洞吞噬了,时至今日都没能找到半个。

司马灰说:“地层的结构特别很是复杂,即使喀斯专程貌也存在没有出口的盲谷,那些浮标指不定漂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并不能证实世界上存在无底洞,我觉得北纬30度地下之海是个没有出口的无底洞,可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底,考古队如今所处的位置,已在重泉之下,往下不会再有地下水和岩层,而是灼热气体形成的汪洋大海,能将统统炽为飞灰,所以神庙一定不是无底洞,估计再往下走几步就该到头了。”

高思扬说:“既然如此,‘拜蛇人石碑’也在这条通道的终点了,这么多装殓在陶土罐里的枯骨,都是为了祭祀那块石碑吗?”

胜香邻说:“或许神庙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只有如许,才能诠释为何用巨岩阻住通道,毕竟‘拜蛇人石碑’不可能本身长出腿来跑掉。”

高思扬听得有些心惊,神庙深处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壁画上描绘的“蛇女”?

司马灰对高思扬说:“‘蛇女’的事很难说是否真有,况且古代拜蛇人的神庙已经存在多少年头了?拜蛇人衰落自禹王涂山铸鼎之前,距今至少过了四千七百余载,慢说‘蛇女’了,什么精怪也活不了这么久。”

司马灰并不忧虑在神庙里碰到什么伤害,从野人山大裂谷的避难开始,不平凡的日子早已成为平凡。只是自打在地底碰到赵老憋真身之后,举措进展出乎料想的顺利,先是在失事的热气球上,增补了另一支探险队的物资,接下来穿过水晶丛林交错生长的迷宫,有惊无险地由拜蛇人埋骨的死城里脱身而出,进入了位于山脉底部隧道,一起找到神庙,虽也受了不少苦,受过很多惊吓,但相较之前的经历,照旧顺利多了,然而统统正常即是最大的反常,考古队此刻在神庙中的举措,是否正中“绿色坟墓”的下怀?由于“摩非定律”的作用无法展望,事情每每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人生中永久不会错过的只有“倒霉”俩字。

罗大舌头说:“这话就舛错了,咱是人穷志不短,马瘦毛不长,不反对人民不反对党,从不做没天理的勾当,这辈子凭什么拄着拐棍下矿——净剩下捣煤了?老天爷还饿不死瞎家雀儿呢,谁规定咱不能偶然来运转的一天?依我看咱们趁着时运到了,不可再夷由游移,赶快进去把石碑毁了,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灰见罗大舌头端着枪就往前赶,立即伸手拽住:“你他娘的赶着去挨头刀?一下子我不发话,谁也不准去动拜蛇人石碑。”

司马灰晓畅刻在“拜蛇人石碑”上的隐秘,是破解浩繁谜团的唯一线索,但实在想象不出其中有着怎样诡秘古怪的逻辑,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当先穿过石殿走进通道,深处又是一座与先前类似的大殿,再经通道下行百步,攀过几块挡路的黑岩,进入了神庙入口下的第三层大殿,地势垂直下陷,是山腹中最深的空岩浆室,里面装得下足球场,当中一道百余米长的石梁可以通过,终点平整伟大的岩盘挺立在壁上,呈竖置的长方形,宽高都在数十米左右,石面苍郁,石纹斑驳,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龟裂,四周刻有异兽,正是能把活人吓死的“拜蛇人石碑”。

司马灰等人看到石碑果然放在神庙深处,那个古老的隐秘近在面前目今,都不由得感到手指发抖,此刻也说不清是激动照旧严重了,他们以矿灯光束落在拜蛇人石碑上,却看不清字迹的距离为界,不敢再上前半步,停下查看石碑的轮廊和位置。

“拜蛇人石碑”是一块刻满了龙篆的伟大石板,每个字都有米斗大小,行似虫鱼之迹,也不同于后世由赑屃所驮的石碑,只是行使地底平整的巨石刻成,四周虽然饰以兽面浮雕,但岩板团体的原始外形未作修整,显得浑厚古拙,因为碑文刻得极深,远看犹如密密麻麻的凹洞,时间和尘土也没将它们消磨隐瞒,在漆黑的石殿中看来,有种令人窒息的克制感。

罗大舌头见“拜蛇人石碑”没什么异状,就顶着矿灯向石梁下张望,发现漆黑的洞底骸骨堆积如山,吓的他倒吸一口寒气,看来之前的推断没错,这“拜蛇人”石碑真是个带着诅咒的东西。

司马灰也往下看了看,他想不通石碑上的隐秘怎么会要人性命?

记得在缅甸作战的时候,听一位在云南矿区插过队的战友周子材说,云南边疆有条地貌古怪的“拖木沟”,在当地土语里是指不长草的山沟,后来在那山沟里面开了矿井。因为下矿挖矿石的工人待遇很好,一年发两套工作服,每月有一袋白糖,半斤猪肉做补贴,相对来说工作也不算累,所以农场和兵团里的人都争着去。但这里的活儿跟挖煤不同,挖煤你在矿井底下拿用眼就能看见煤层,而在拖木沟的矿里,却必要一种漆黑四方的仪表盒子到处测量,听盒子发出呜呜的警报声,就在哪轮锄头开挖,时间久了经常有人出现头晕恶心的征象,还往下掉头发,一抓就掉一把。当时提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农村妇女生孩子都不去医院,掉头发还算病?幸亏拖木沟矿上还有个下放劳改人员,曾是北京地院的先生,他跟周子材关系不错,总受周的照顾,情同师生。

有一寰宇院先生把周子材拽到没人的地方,静静说:“这地方不能呆,你要是能走就赶快走。”

周子材早已感觉出有些情况舛错,但是始终没琢磨透,就问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地院的先生说咱这是个铀矿,井里的辐射太厉害了,所以地表寸草不生,平时探测的仪表叫“伽玛仪”,伽玛射线超过50对人体就构成威胁了,别提矿井里面有多高,睡觉的床地下都是200多,继承留在矿上命就没了。地院的先生五十来岁,既来之则安之,也不想逃了,因此只把这个隐秘吐露给周子材,觉得这小子还年轻,未来应该还有前途。周子材闻讯后就跑到缅甸参加人民军游击队,此后再也没见过那位好心的地院先生。

司马灰想到此事,就对众人提起,“拜蛇人石碑”会不会属于拖木沟地下那种矿层?而且辐射更为剧烈,能敏捷让人死亡,可惜考古队没有“伽玛仪”用来探测。

胜香邻说:“你不必忧虑此节,‘拜蛇人石碑’底部生有苔痕,不是含有辐射的岩盘,这一点我不会看错。”

司马灰闻言点了颔首,心下暗想:“那么带来死亡诅咒的东西,也只有刻在石碑上的隐秘了,假如看到它的人都会马上被吓死,我们又该如何去窥探这个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