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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黄金蜘蛛 第二话 黑洞电波

【谜踪之国1雾隐占婆】 天下霸唱 2024年06月06日 字体:

司马灰等人听玉飞燕说起了占婆国阿奴迦耶王,建造黄金蜘蛛城的传说,都觉惊讶万分。惊的是自打盘古拓荒寰宇以来,没听说世上会有如此奇异之物;奇的是古时候怎会有这么多黄金,而且铸有浮雕的砖体内部契合紧密,撬都撬不下来,从山上沉入地底也未崩毁,别说是在一千多年曩昔了,即便是当代人,也不见得有这种鬼神般的铸造工艺。

众人虽是暗自纳罕,却没心思再去探寻究竟,此刻身处邪恶非常之地,先找到路径逃出山外才是优等大事,所以他们也只是在嘴上议论几句。谁知玉飞燕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高处传来吱吱嘎嘎的怪异响动。

开始众人都以为本身在震荡弹爆炸之时,把耳鼓震坏了,才会产生错觉。但随即发觉舛错,耳鸣绝不是这个动静,又察觉到枯树移动之声来自头顶,就提了探照灯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常,可在深渊底部,受环境所影响,电池消费极快,灯束射上去毫无作用,到处都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众人听那响动越来越是密集,仿佛很多株千年古树在挣扎着破土而出,声音喧华刺耳,让人后脑瓜皮子跟过电似的,一阵接一阵地发麻。

司马灰想起黑蛇Ⅱ号运输机在雾里遭受打击的时候,便有这种声音发出,英国探险队的威尔森临死前曾留下讯息,说是浓雾中有一个伟大而又恐怖的生命体存在。可是野人山裂谷内的迷雾都被暴雨压抑,探险队在地下沼泽里也没碰到什么特别情况,当时推断雾气的根源,很可能是由封闭地下空间的植被所产生,直至最后以地震炸弹里装填的化学落叶剂彻底破坏了孢子植物,想来已经不该再受到杀人雾的威胁,怎么这种动静竟然再次出现?难道裂谷深处又起雾了?

司马灰虽在找到蚊式特种运输机时,与机舱内残留的雾气有过短暂接触,可他本身也说不清那雾中到底有些什么,只是有一点可以断言——任何进入雾中的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司马灰背包里的发射式照明弹已经丢失,用身边的探照灯和化学旌旗灯号棒,无法看到远处的情形,但只听声响,也知道来者不善,一定是野人山里的杀人雾再次出现了。倘使从城壁或是地底植物的根脉攀上去,绝非短时间内就能回到塌陷的沼泽处,假如半路被浓雾裹住就糟了,而且雾气的出现,也预示着热带风团带来的狂风暴雨,已经开始削弱,用不了多久,整个裂谷里就将没有任何安全区域。

司马灰对那些充满了神秘宗教色彩的古代王朝毫不知情。连阿奴迦耶王与黄金蜘蛛城的名称,也属首次听闻,那是众人见识不到之处,根本无从臆测它的真实面目,何况眼下处境危机,必须先找脱身之路。

罗大舌头焦躁起来,他抱怨说:“今年就是年头不顺,从打一开春,春季攻势失利,接下来是大仗大败,小仗小败,无仗不败。咱们几个好不容易捡了条命,狗喘兔子爬似的逃到这野人山里,效果又是大霉大倒。小霉小倒,无霉不倒,怎么这天底下倒的霉事,全让咱给赶上了?”

司马灰以为罗大海内心发虚了,就说:“罗大舌头你放心吧,你屁股蛋子上刻着交运俩字,谁死了你也死不了。”

罗大舌头急忙辩解道:“老子当初那也是有队伍的人呀,我怕什么?”

他顿了一顿,又说,“可把话说回来了,常言道得好——‘大起大落寻常事,能屈能伸是好汉’,处在这种形势万分不利的局面下,不跑还留在这等着挨雷劈吗?”

阿脆发起说:“逃是应该逃,可这野人山裂谷实在太深,下来容易上去难,地底的浓雾一出现,这里就会变成一座‘烟囱’,周围根本无路可走。我看打蛇要打在七寸上,只有先设法找到产生雾气的根源,将之彻底破坏,才能确保安全。”

司马灰摇头说,这茫茫迷雾好像能吞噬统统,可不比柬埔寨食人水蛭有质有形,何况如今已经失了先机,处境极是被动,随着雾气的出现,咱们的运动范围将会变得越来越小。临上轿了才现扎耳朵眼,一定来不及。

玉飞燕眼见身陷绝境,可司马灰等人仍是神色若定,思路清晰,心想,“这些家伙可真是些流亡之徒。看来在血火飞溅的战争环境中,磨练出来的那股子韧劲儿,果特别很是人可比。我也不该露出惊惶之态,免得教他们小觑我。”

她想到这里,便说:“碍于地底阴郁障眼,实是无法可想。但是为了尽量避开高处的浓雾,不如打消从高处返回的念头,先去四周探明情况,在裂谷最底部探求道路脱身。”

司马灰知道玉飞燕是盗墓的土贼,他们这路人,最擅长穴地钻山,由于做这个行当,必须有“眼”据说是“道眼为上,法眼次之”所谓“道眼”能凭目力之巧,直接察看山河形势;而“法眼”则须以天星、河图、紫薇等法。来判断地理的吉凶生死。偶然候在地下洞窟内部,反而比起在深山密林里更得施展其所长。但缅北这地方,多是地脉纠结之处,即便是昔时的金点祖师活着,到野人山里一看也得发蒙。所谓山凶水恶,形势剥乱,没有章法可寻,当地的习惯是人死之后,不能直接下葬,而是要先暴尸数月,等到皮肉腐烂尽了,只剩枯骨,这才装入坛中埋到地下,那就是为了防止死者接了地气变作僵尸。所以玉飞燕那身本事,在野人山裂谷未必能够施展,但限于形势,她刚才所说的计划,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唯一明智选择。

于是众人调整举措方案,要首先接近裂谷内侧的岩壁,他们判断一下大致方位,推断置身之处距离洞窟南端最近,就从黄金蜘蛛城处掉头折返,摸着黑探路向南走。野人山巨型裂谷最深处的结构虽然并不复杂,但那些孢子植物,都大得异乎平凡,在高处形成了近似茧的植被,假如从剖面上看,也许是个H形的结构,中心横着生长的部分是“茧”两侧则是深植于山体内部的根茎垂入地底,罩住了整座铸有四百万宝塔浮雕的古城。它们连为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在地震炸弹爆炸后,化学落叶剂摧毁了形如蘑菇岩的茧,从而造成裂谷里的大片植物敏捷死亡。现在这片腐朽阴暗的原始丛林,与枯萎的植物根脉纵横交错,沼泽塌陷的时候,更有大量淤泥和积水倾入地底,所以处处都是阻碍,使人难以快速举措。

那些上千年的古木,尽是盘根虬结的烛形老树,冠盖奇厚,层层叠叠地笼罩着水面。毫无生机的藤类植物残骸,如统一条条黑蟒般倒垂入淤泥积水里。形成了无数道厚重的帷幕,看起来统统都充满了怪异。虽然仍是凝翠幽绿,现实上早已彻底腐朽,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气氛幽静而又克制。

众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勉强走了一程,阴郁中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远近,只凭着指北针辨别方位,内心边正是忐忑不定的时候,泥沼中淤积的阴腐之气,也都渐渐在地底弥漫开来,而且这里湿度极高,枯树间薄雾缥缈,那雾也是雨,雨也是雾,钻进鼻子里呛得人脑浆子都疼。探险队携带的防毒面具早都失落了,好在缅共人民军配发有一条用灌木树皮织就的围巾,布质清凉柔韧,能避瘴疠之气,当地土语称为水布。根据使用体例不同,可以有很多种辅助用途,是在丛林里行军打仗的必备之物。平时就绑在脖子上,进入丛林的时候扎在颈中,能够防止蚊虫钻进衣服里。这时天然就派上用场了。司马灰三人都掏出来蒙住了口鼻。

玉飞燕也想效法施为,但她身边没有水布,只好找了块围巾蒙了面,可仍然觉得难以忍耐,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盘,空气测量仪的正确读数表现——一氧化碳含量为零点五,甲烷浓度低于百分之一,这才稍稍放心,可随即发现指数忽高忽低,不知在何时起就已失灵了。

玉飞燕急忙再看指北针,发现也是如此。相传地底有大磁山,所以普天下悬浮之铁,都会天然指南。上古时代黄帝凭借此理造出指南车,才在浓雾中大破蚩尤。而探险队使用的是指北针,它的指针指向“北”或“N”是为磁北方向,与真北方向有一个误差角度,可以计算出磁偏角的数差,定向更为正确。但这野人山裂谷里,好像存在着某种强烈磁场,指北针一定受到了干扰,才会失去作用。她停下脚步对众人说:“这地下裂谷里一片漆黑,而且雾气越来越重,假如针迷舵失,没有了参照物作为指引,咱们可就真成睁眼瞎了。”

玉飞燕背着的电台始终未曾失落,为了确定是否存在磁场干扰,就让阿脆将战术无线电打开,只听一片刺啦刺啦的嗡鸣噪音里,竟传出断断续续的人语,声音极是模糊,也听不清说些什么。阿脆吓了一跳,险些将对讲机扔在地上:“闹鬼了,这里怎么会收到电波通信?”

众人相顾骇然,都不约而同地戒备起来,阿脆定了定神,重新搜索调整频率。无线电里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她听了一阵,低声道:“对方说的彷佛是个方位坐标!”

她除了家传的医术之外,也特别很是具有语言先天,刚到缅甸不久,便被调到缅共东北军区分外义务连,接受过专门的密电培训,各种调辐、调频的无线电半导体报话机无不通熟,也懂得看军用地图,这种简易坐标自是不在话下,忙暗中记下,随即又听那部战术无线电台里,隐隐传来一段话语:“我在……蛇里……”

可以确认是明码呼叫,并且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发送。

司马灰对阿脆点颔首,示意她作出回应,问清对方的身份。阿脆依言行事,可那段电波随即陷入了静默,然后以一段无法解读的新鲜代码作为答复:“A……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