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星洞返回乾县的路上,突遇一阵大雾,偏巧又驶近一座山脚下,卫星导航也失去了信号。
李冰小心地驾驶着车子,慢慢前行,雾越來越大了,李冰不敢再开车,于是把车停在路旁,招呼大家下车,待浓雾散去再走。
赵婉儿拉着施丽娅,小声地说了几句,两人随即捂着嘴向远处走去,李冰急叫道:“婉儿、施姐,你俩干什么,现在雾大得快看不见对面的人了,你们到处乱跑,不怕迷路吗。”
赵婉儿啐了一口道:“你管得着吗,你们不要离开,我和施姐一会就回來。”
李冰仍在叮嘱着,张远山推了推李冰偷笑道:“李冰,你开了两小时的车了,两个女孩子趁停车方便一下,你却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李冰猛然醒悟,也不禁笑了起來,他和张远山、钱一多各自点着了一枝烟,站在车旁正闲聊着时,猛听得施丽娅和赵婉儿发出了阵阵尖叫。
三个人大惊,扔下手中的烟蒂,朝她俩刚才走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刚过去不到二三十米路,就见到赵婉儿和施丽娅俩人紧紧抱在一起,拼命叫喊着。
李冰朝她俩手指的方向一看,也不禁叫了一大跳,只见浓雾中,在他们不到十米处,隐隐出现了一块墓碑的样子,更让人害怕的是,那墓碑前似乎还闪着火光,一个黑影正蹲在墓碑前,也是怪叫连连。
李冰和张远山冲上前,这才发现,那个疑似墓碑的物体,并不真的是墓碑,而是一个小小的亭子。
亭子前,正插着一对香烛,一个青年男子正蹲在地上拼命嘶叫,李冰大声喝道:“你是人是鬼。”
那人一个哆嗦,随即惊喜地叫了一声:“难道你们不是鬼,可吓死我了。”
那青年男子一下子站了起來,仔细地打量着李冰和张远山,听到他们的对话,施丽娅和赵婉儿也停止了惊叫,在钱一多的陪同下紧张地來到了李冰身边。
李冰沉声说道:“这位兄弟,我们五人是开车经过这里的,因为雾大不能继续开了,这才停车想方便一下,你怎么蹲在这里,可把我两个朋友吓坏了。”
那青年男子埋怨着道:“你们还责怪我呢,她俩突然在我背后出现,大喊大叫的,把我吓了个半死。”
张远山‘咦’了一声道:“这位兄弟,你为什么在这里烧香,我看你印堂发黑,脸上都被阴气罩着,你莫不是遇了邪。”
那青年男子一楞,惊慌地说道:“你们瞎说什么,你们才撞了邪呢,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回家了。”
那青年男子不顾张远山的叫喊,收拾起地上的东西,急急地离开,张远山在他身后叫道:“这位兄弟,你真的撞了邪,我是茅山道士,你要是信我,可回來找我,我们会在这里等到中午才走的,你要是不來,可有性命之忧。”
浓雾中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也沒听到他回答张远山之言,施丽娅吃惊地道:“张大哥,你是故意唬他的还是他真的撞了邪。”
张远山认真地答道:“施姐,我可沒有唬他,他真的是撞了邪,而且阴气布满了他整张脸,如若不驱走邪祟,他的阳寿也快到头了。”
李冰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那个亭子,他惊讶地道:“这个亭子原來是镂空的,里面还摆了蹲神像呢,难怪这个青年男子在这儿烧香。”
张远山道:“那这神像必然是土地神,许多乡村都有这样的习俗,家里不顺时,会经常拜土地神,而土地神也都是很简单地用一小石亭子罩在里面。”
张远山忽然道:“李冰,这儿离乾县还有多远,在乾县的什么方向。”
李冰想了一下道:“我估摸着离乾悬还有百多公里吧,应该在乾县的东北方向,怎么了,现在雾还很浓,别着急,我们再等一会吧。”
张远山掐着手指算了一会,突然喜形于色地说道:“李冰,你知道么,我们刚才撞上的这个人,正合我们即将开启的八卦之旅。”
李冰惊讶地道:“张大哥,是吗,快给我们说说,你怎么断定就这是八卦之旅呢。”
张远山兴奋地道:“我们现在乾县东北方,又碰上了土地庙,我突然明白了,我们要经过的不是阳八卦,而是阴八卦。”
李冰奇道:“八卦还有阴阳之分。”
张远山答道:“李冰,我们一般所说的八卦就是阳八卦,阴八卦共分八门,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开、休、生是三吉门,死、惊、伤是三凶门,杜门、景门则为中平,但运用时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李冰一下子听蒙了,傻楞楞地看着张远山,张远山却浑然不觉,得意地继续说道:“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所以古人命名为生门,大吉大利之门。”
“我们现在正在东北方向艮宫位,又遇土地神像,则此必是阴八卦之生门,从东北方艮宫上生门开始,最后于乾县南方离宫位而出,阴八卦之阵就是破了。”
众人听得惊喜极了,赵婉儿遗憾地道:“可惜,刚才这人居然沒有搭理张大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施丽娅莞尔一笑道:“婉儿,别着急,你沒觉得來到这里时,雾越來越浓,连卫星导航也失去了功能,逼迫李冰停车,而我俩又因为想方便一下,竟然遇到了这个土地小庙和那个烧香的青年男子,这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张远山大笑道:“正是这样,我已经对他说明了我是茅山道士,会等他到中午,不出意外,他午饭前必然回來找我们,我们安心地在这儿等他來吧。”
雾慢慢地散去了,太阳也露出了脸,众人从车里拿出两张毯子,铺设在路边的草地上,边闲聊着边等候着那个青年男子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