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踉踉呛呛跨了几步,一屁股又跌坐在那个土坟堆上,吓得哇哇乱叫,手脚并用地爬离那个土坟,趴在草丛中不断地喘着气,
张远看着那中年男人,皱眉道:“这人印堂间一股黑气,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喝醉酒的关系。”
李冰一楞,忙忍住那股触鼻的气味,走过去扶起寻中年男子,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大哥,你怎么了,别害怕,我们几个是早上來山里踏青春游的,无意中发现你喝醉了趴在这坟堆上,又叫不醒你,我这位兄弟才下脚狠狠踢了你一下,对不起了。”
那中年男人脸色刷白,缓了好久,才喘过一口气來,他看看李冰几人,见三个男的不象是什么坏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这才稍稍安下心來,
施丽娅捂着鼻子,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让他把脸上的秽物擦干净,
李冰搀扶着那个中年男子,向不远处一个平坦的地方走去,那男子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一副担子,挣扎着想回头挑起,
李冰笑道:“大哥,你醉成这样,就不要担心那副担子了,我们到前面那个地方去休息一下。”
他回头对钱一多叫道:“钱大哥,做件好事吧,帮这位大哥把那担子挑过來。”
钱一多极不情愿地弯下腰,挑起那副担子,慢吞吞地跟在李冰身后,
几个人找了块很大很干净的青石坐了下來,这时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把脸上擦拭干净了,
李冰问道:“大哥,你怎么会醉成这样,又是如何卧在这坟堆上的。”
那个中年男人,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说道:“多谢几位热心帮忙,我撞鬼了。”
听他如此一说,几个人都惊讶地叫了起來,
李冰忙问是怎么回事,这个中年男人抽了几口烟,这才慢慢道清原委,
原來,这中年男人,就住在山坡下面一个小村子里,他家境虽然算不上富裕,却也过得颇为不错,因为他有一手做馒头的绝技,远近闻名,
这中年男人,名叫陈冬大,祖传几代,都是做馒头为生,
陈冬大为人踏实勤劳,平时除了做得一手好馒头外,还颇喜弄口老酒,
为了节省开支,陈冬大并沒有在镇子上租房开店,他因为手艺好,早就远近闻名,加上他脑子比较僵化,一直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落后经商思想,
陈冬大每天起早,做好几笼馒头后,趁天沒亮,就挑起担子翻过小山到镇子上叫卖,
由于他做的馒头,又大又白又香甜,加上价格实惠,因此,镇子上的人都喜欢到他的挑子前买着当早点,
一般來说,陈冬大的几笼馒头,不到一小时,就能卖了个精光,然后他就在小镇上的小餐馆中喝口老酒,快近晌午时,再买些菜返回自己家中,几乎一年四季都是这样,
今天早上,陈冬大和往常一样,做好了几笼馒头,放进了担子中,然后借着星光翻过小山向镇子上走去,
挑着担子的陈冬大,忽然之间好生奇怪,平时走惯了的山路,今天似乎有些陌生的感觉,
陈冬大心中自嘲,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竟然还会走错夜路,
看看离天亮还早,陈冬大就放过担子,歇个脚,抽了枝烟,
当他抽完一枝烟后,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有户人家的灯光亮了,
陈冬大赶紧挑起担子,向着那灯光走去,
那是一户独门独院的人家,陈冬大好生奇怪,自己平时走夜路,从沒碰到过这么气派的一户人家,
当他正在犹豫之时,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了门口,颇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卖馒头的陈冬大陈老板吗。”
陈冬大惊讶极了,他狐疑地问道:“你是哪位,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好象从沒见过你呢。”
那男子斯文地笑了一下道:“陈老板,你自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呀,陈老板的包子,在我们这儿,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名气大着呢。”
陈冬大给那男子一吹捧,不觉有些飘飘然,放下担子道:“那是,不是我吹牛,镇子上那几家馒头店,我都不放在眼里,好多老顾客,宁愿站在街头等我,也不乐意去买他们的馒头。”
那个年轻男子更是对陈冬大一番吹捧,直把陈冬大吹捧得飘飘然,
那个年轻男子忽然说道:“陈老板,是这样的,我今天等你多时了,今天是我父亲过六十大寿,他老人家就喜欢吃你的包子,这样吧,今天你这几笼包子就别挑去镇子上卖了,我全包了下來。”
陈冬大一听,心中乐开了花,他笑咪咪地说道:“原來今天是小哥您父亲的寿辰啊,那可是大喜事,这样吧,我做生意从來都是童叟无欺的,老板你既然这么爽快,那我这几笼馒头就全卖给你了,打个八折吧,也算是我向老人家寿辰道个喜。”
那年轻男子,连声说道:“好说,好说,那就麻烦陈老板把包子担挑进來吧。”
陈冬大挑着那担子,进了那人的宅院,他本來挑着担子走了这么多路,早就热得满头是汗,进了这宅子,忽然感觉全身凉爽极了,陈冬大也不疑有他,满心欢喜地把包子担停在了院子中,
不一会,那个年轻男子走到陈冬大面前,捏着一把钞票,塞到了陈冬大手中,微笑着道:“陈老板,这是包子钱,您收好,对了,我父亲听说您进了屋子,非要我请你一起喝他的寿辰酒,陈老板,你就给我个面子,进來喝口酒吧,不然我父亲会怪罪我的。”
陈冬大看着手上那一把钞票,估摸着够再买他好几笼包子了,心中暗喜:这大户人家的老板,就是讲究排场,出手阔绰,
陈冬大一时心贪,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把那把钞票塞进了上衣口袋中,
听到那个年轻男子再三盛情邀请,陈冬大的酒虫给勾了出來,他已经闻到了屋子客厅中传來的阵阵酒香味,忍不住就答应了那个年轻男子,跟他走进了客厅中,
客厅中,摆设讲究,中间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一个形容消瘦的老头,坐在餐桌上座,除此以外,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