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小河静静地交汇在一起,河岸两边,长满了青青树木和绿绿的野草,偶尔还能见到几枝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在其中,
春天那浅绿色的小河水安静得让人陶醉,河面上偶尔几片缓缓漂过的树叶,让人感觉到充满了无限的生机,
四个人來到河边一个沒有树木也沒有什么野草的缺口处,看样子,这个缺口是经常有人从这里经过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两条小河的交汇地方,中间有一片水,暗暗的,显得比其他地方深幽得多,
余平告诉张远山,这两条小河,是他爷爷那辈时人工挖出來的,中间那块显得特别幽暗的地方,当地人称为‘龙背’,这时由于当时挖河时,在两条小河交汇的中间那个地方,并沒有完全挖掉,而是留下了一个土墩,
由于‘龙背’浸沒在河水中,上面长满了水草,所以不论什么时候,河中那个龙背都显得比其他河面显得更加幽暗,
余平说自己小时候虽然跟着大人撑着小船在河中划过,可对这幽暗的龙背,却一直有股说不出的恐惧,从來不敢多看一眼,倒是大人们经常在水浅时,划着船踏上那龙背摸鱼虾螺丝,
张远山看到,那个龙背边上,有一条小小的木头船,船上正站着一个戴着草帽的人正在忙碌着,他淡淡地问道:“余平,船上那人是不是余三乐。”
余平笑道:“张道长,这人正是三乐哥,这当儿,他又在捉鱼了。”
张远山远远看见,余三乐站的船上还放着一台机器似的东西,只见余三乐双手各握一根竹竿,向小河中伸下去,
不一会,河面上竟然浮起了许多小鱼,细看之下,那两根竹竿上竟然各绑了一根电线,
张远山震惊道:“余三乐在电鱼,这可是违法的啊,破坏了生态环境。”
余平也无奈地说道:“张道长,我们也知道这个事违法,可是我们这里是偏僻山村,很难管理到,何况余三乐又是我们同一村上人,他家中又那么不幸,他电鱼的事,我们全村都知道,出于同情他,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从沒人举报也沒人阻止他。”
看到余三乐正忙碌地从小河中捞起那些飘浮起來的小鱼虾,余平大喊道:“三乐哥,你快把船靠岸,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找你。”
余三乐抬头见到五人,不紧不慢地把鱼儿全部捞起放入小船中的网兜中,这才把小船划到了五人身边,
“找我有什么事。”,余三乐警惕地说道,因为他看到了余平身边站着两个从沒见过的陌生男子,
余平正待开口,却见张远山微笑着道:“你就是余三乐吗,我是公安局的,最近破获了几起拐卖儿童的案件,你们家失踪了女娃报过案,这才前來找你,來核实一下,被解救的女娃中有沒有你家孩子。”
余三乐一听,大为振奋,立即把小船靠了岸,跳上岸來,
看着余三乐那激动样子,余平几个人也不知道张远山为什么要说谎,只得不敢多说话,静看张远山葫芦里卖什么药,
张远山平静地说道:“余三乐,我们公安局需要做一个dna鉴定,因此,你现在可以拨几根头发给我,我带回局里做鉴定,有了结果后,就会通知你的。”
余三乐忙从自己头上拨了几根头发,激动地交给张远山,
张远山掏出一张纸,细心地把头发包好,然后对余三乐说道:“你知道你在做违法的事吗,快停止电鱼,不然我会通知当地派出所來处理你的,
余三乐一吓,连忙赔着笑脸对张远山不断说着好话,
张远山唬了他一会,就对余平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告别余三乐离去,
当他们离开时,回头偷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余三乐已经收起了电鱼的工具,撑着小船慢慢划开了,
五个人來到了村西那口古井边,张远山吩咐其他四人退后,
他从包裹里取出一枝香,在井台边点燃,插在井台那六块大青石围成的井栏夹缝中,
张远山小心地取出余三乐的那几根头发,默念了几句,然后把打火机凑上了那几根头发,
一缕青烟和焦臭味过后,头发已经不见了,
当头发被烧尽后,不一会儿,张远山就感觉井中冒起了一股阴风,似乎井中冒起一丝隐隐约约的白汽,
张远山赶紧取出牛泪柳叶,擦了擦自己的双眼,果然见到了昨天夜梦中见到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在那丝白汽中若隐若现,
张远山从包里取出一瓶白酒,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对着那古井中一喷,那道白汽立即消失不见,
张远山这时回头对余平道:“余平,我确认了,井中那冤魂,真的是余三乐家的女儿,你现在快去把余三乐叫到这里來。”
余平应声而去,不多久,就看见余三乐和他老婆,急匆匆地向古井赶來,把余平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余三乐一见张远山,沒好气地说道:“你这道士,竟然敢骗我是公安局的,怎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花招,竟然敢说我女儿摔在井中已经死了,我要抓你前去派出所,你这道士,想骗钱,你蒙得了别人,可蒙不了我。”
余平这时气喘吁吁地赶了上來,他的父亲和叔叔早就在喝斥余三乐了,余平也忙道:“三乐哥,这位张道长,可当真是法力无边,我们都见识过了,你在这瞎折腾什么,他也是一片好心,你倒好,非但沒感恩之心,竟然还敢这样和张道长说话。”
余平赶紧陪着笑脸对张远山说道:“张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三乐哥一般见识。”
张远山笑了笑:“沒什么,我不会介意的,井中有沒有你女儿尸首,你去找个铁钩,绑在竹竿上,下去一试便知,如果沒有,你尽可以当我是江湖骗子,抓我前去派出所。”
听得张远山这样说,余三乐倒不敢多吭声了,余三乐的老婆,这时满脸是焦急和担心之色,见余三乐楞着不动,她狠狠地掐了余三乐一把,把余三乐痛得呲牙咧嘴,
余三乐老婆骂道:“你这死鬼,人家道长好心,又沒说要你的钱,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对道长不敬,我那可怜的女儿啊,死的好惨哪。”
女人痛哭了起來,余平忙安慰道:“三乐嫂,先别哭,一切还沒定呢,三乐哥,你还不快点按照张道长的吩咐去办。”
余三乐这才如梦方醒,答应一声,向村内自己家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