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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孀妇红衣

【末代捉鬼人】 途中的旅人 2023年11月24日 字体: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太爷打渔船上收工,刚进家门,就听到院里有人喊叫,赶忙走了出来。
    就见院子里站着个和本身年龄相仿的小老头儿,老头儿一脸风尘仆仆,头上戴着顶破草帽,身上衣服补丁摞补丁,穿的挺寒碜。
    我太爷见多识广,一看老头儿这身打扮就知道,打山沟儿里来的,看那发急的样儿,家里指定出啥邪乎事儿了。
    老头儿看到我太爷就问,“这老哥,皱是宣义军傅?”
    我太爷微微一笑:“那是我爹,在屋里睡着呢。”
    我太爷说着,把老头儿引进了屋。
    这时候,我高祖父原本是睡着的,听到表面有人喊,就从床上起来了,刚穿好衣听从里屋出来,我太爷恰好把老头儿引进屋里,我太爷赶忙给老头介绍。
    老头儿一看我高祖父,脸上夷由了一下。
    我高祖父没察觉,问老头儿找他啥事儿。
    老头此刻跟刚进门时判若两人,也不发急了,看着我高祖父支吾起来,显得很为难。
    这时候,我太奶把饭菜端到了饭桌上,喊我高祖父和我太爷吃饭。
    我太爷很虚心地问老头儿吃饭了没有,老头看看桌上的饭菜抿了抿嘴,我太爷赶忙让我太奶给老头盛了一碗。
    这老头儿估计来时只顾着赶路,看样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一口气喝了五碗玉米粥,吃了三张大烙饼。见老头儿这饭量,我太爷内心都冒汗,他就够能吃了,这老头儿比他还能吃。
    吃过饭,我高祖父又就问老头儿,是不是家里出啥邪乎事儿了,这时候我高祖母、我太爷、我太奶、我爷爷全都围坐在旁边看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老头儿显得很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逐个儿给我高祖父全家相了会儿面以后,喉结动了动,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高祖母见状从凳子上站起身,让我太奶扶她回房歇息,我太奶会意,扶着我高祖母、领着我爷爷进了里屋。
    堂屋里,剩下我高祖父、我太爷和老头儿三个。
    我太爷对老头儿说道:“老哥有啥话尽管说吧,要是有些话不好让外人听去,我们爷俩儿听了以后不跟别人说就是了。”
    老头儿忙摆手:“不是不是,俺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老头儿看了看我高祖父,“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俺怕他爬不得山路。”
    “哦”我太爷一听就晓畅了,这老哥指定住在深山沟里,跟他曩昔还得爬山,我高祖父这么大年龄,走平路还可以,爬山确实有点儿困难,要是雇人用滑竿儿抬着,就老头儿这穷样儿,估计付不起滑竿儿钱。
    自打我太爷和我太奶成亲以后,这么多年来,由于家里有我高祖父在那里站在,我太爷几乎没帮人做过这种事,都是我高祖父出手的。久而久之,许多外乡人只知道三王庄有个宣义军傅,却淡忘了他这个“屠龙大侠”的存在,这对于我太爷来说,是挺悲哀的。
    我高祖父这时候说话了,“么事么事,俺走不了山路,俺孩儿去也一样,你说吧,啥事儿。”
    老头儿听我高祖父这么说,看了看我太爷,问道:“这老哥……你、你也会?”
    听老头儿这话,我太爷呵哧一声笑了。我太爷心说,废话,来我们三王庄你也不探问探问我是谁。
    我太爷对老头儿说,“小时候我爹教过我一点儿,你赶快说吧,到底啥事儿。”
    老头儿狐疑地看了看我太爷,这才说了起来。
    这老头儿姓白,名月山,家住在北边儿山里的拴马庄。
    这个“拴马庄”名字的来历不详,在当时是一个只有十几户的小村落,四面环山,山上有条溪流自北向南打村西头儿经过。
    拴马庄里,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孀妇,姓张,村里人都管她叫张孀妇,张孀妇的男人在五年前得病死了,家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男人死后就剩张孀妇一个。
    山里人娶媳妇儿不容易,张孀妇是她男人从山外带来的,长相不错,在她男人没死之前,村里就有几个光棍汉惦记着她。男人死后,正中几个光棍汉下怀,几小我请媒婆轮番到张孀妇家说媒,不过张孀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原由,死活就是不赞成,年纪轻轻就这么守着寡。
    俗话说的好,孀妇门前是非多。
    半年前的一天夜里,从张孀妇家里忽然传出张孀妇的嚎啼声,声音还挺大,听见的村民内心很清楚,这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光棍汉摸到了张孀妇家里,正在祸害张孀妇。不过,听见的那些村民谁也没前去阻止,感觉她这是自找的,谁叫她年纪轻轻守寡,眼馋村里这些光棍汉。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打那天起,村里人隔三差五就能听见张孀妇在家里嚎叫,偶然候甚至在白天也能听见。
    过了没多久,张孀妇就疯了,整天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村里村外乱跑乱叫,就如许儿,照旧经常有人把她拖到背人的地方可劲儿欺负。
    在张孀妇没疯之前,有事没事喜好哼几句山歌,疯了以后,在不跑不叫的时候,嘴里就一向反复唱着那么几句:“山外的妹妹,山里郎,隔着山梁两两望,妹妹喊郎快来看,快看妹的红衣裳……”一边唱,还一边哭,看着挺可怜的。
    有这么一天,张孀妇又被人欺负了,彷佛是被人拖到山梁上欺负的,张孀妇的嚎啼声,一声声回荡在山谷里,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嚎啼声停了没多久,有村民在谷底发现了张孀妇的尸体,彷佛是从上梁山摔下来的,尸体已经摔的血肉模糊,要不是身上那件红衣裳,根本看出那堆稀烂的肉饼是小我……
    由于张孀妇在村里没有同伙也没有亲戚,没人给她收尸,就那么在山谷里晾着。对于张孀妇的死,村里人显然很麻木,谁也没去追究是她本身跳下来的,照旧有人把她推下来的,不但如此,村里有些娘们儿还骂她死得好,谁叫她不端庄,整天偷汉子。
    第二天,有村民发现张孀妇那堆烂肉没了,就剩下那件红衣裳,衣裳上面也不知道给什么野兽抓挠的净是破洞,村里人猜测,张孀妇的尸体可能在夜里给狼群分吃了。
    就在张孀妇死后第七天,村里开始发生怪事儿,先是村里的狗在一夜之间全不见了,后来跟着死牲口,晚上还活蹦乱跳的牲口,第二天一大夙起来,直挺挺死在了圈(juan第四声)里,要说是给野兽咬死的,身上却没一点儿伤,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泪痕,像是给什么东西吓死的。
    半个月后,村里的牲口不再死了,村里年龄最大的那个老光棍,周瘸子疯了。
    周瘸子五十多岁,除了种地还给人理发,就由于瘸,一向没讨着媳妇儿。
    周瘸子疯了以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件红衣裳,整天穿身上,满村子乱跑。
    有这么一天,周瘸子穿着红衣裳,手里拿着剃刀,嘴里娇声娇气唱着:“山外的妹妹,山里郎,隔着山梁两两望,妹妹喊郎快来看,快看妹的红衣裳……”
    唱着歌儿,拿着剃刀,一瘸一拐来到村头几个唠嗑的娘们儿跟前,冲着几个娘们儿嘿嘿一笑,猛地把裤子脱下,一只手揪住本身腿叉上的家伙儿,一只手摁下剃刀,刺啦刺啦几下,把本身的家伙儿血淋淋的割了下来,几个唠嗑的娘们儿当场吓昏两个,其他几个哭爹叫娘的跑开了。
    等村里男人听说赶来以后,周瘸子不见了,第二天傍晚,有人在张孀妇跌落的地方发现一滩烂肉,在烂肉上面,有件红衣裳……
    有人说,那堆烂肉就是周瘸子,村里有些人害了怕,咋这么巧呢,周瘸子也穿着红衣裳摔在了那地方。
    周瘸子的事曩昔不到半个月,村里的羊倌儿又疯了,羊倌儿四十岁出头,也是个光棍汉。
    羊倌儿疯了以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件红衣裳,穿着红衣裳唱着那首歌,把羊群里那只领头羊拿来当马骑,那领头养当然不让他骑,最后把领头羊惹毛了,驮着他胡跑乱撞,一不警惕,人和羊一路摔下了山崖。羊倌儿和领头羊分别摔得稀巴烂,在那些烂肉上,仍旧有件红衣裳。
    羊倌儿的事儿发生以后,村里人全都害了怕,分外是那些欺负过张孀妇的男人,一个个都猫在家里不敢出门,就如许,该来的照旧躲不过,很快又疯了一个,这个倒不是光棍汉,家里有老婆孩子,三十多岁,疯了没几天,也莫名其妙从山梁上跌了下来,在他那堆稀烂的肉上,照旧有件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衣裳!
    这一下,村里人彻底害了怕,纷纷打起铺盖卷儿逃荒似的往山外逃,有亲戚的找亲戚,没亲戚的出门要饭。
    有道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这个叫白月山的老头儿,家里都是天职人,家里几个男人都没欺负过张孀妇。见别人家都往山外跑,几个男人倒没什么,白月山的老伴儿沉不住气了,就跟白月山商量,“村儿里人都跑了,咱也跑吧。”
    这时候,距离张孀妇死那天,已经曩昔将近四个月。
    白月山对老伴儿说,“咱跑啥,咱家又没做亏心事,眼看福根儿他媳妇儿就快生咧,你叫她生路上呀,再说田里的麦子也快熟了,人跑了,麦子咋办,不要啦!”
    就这么的,老白家和另一户老王家,这两家人都没跑。不过说也新鲜,这两家人还真没出啥事儿。
    半个月后,老白家和老王家安安生生收了麦子,老白家就等着福根儿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了。老王家呢,见村里人都跑光了,他们地里那些麦子就要炸在地里了,觉得可惜,就带着全家老小去收割其他人家地里的麦子。
    老王家有个小孙子,四五岁大,还不算懂事儿,大人在地里收麦子,他就在地头跑着玩儿。
    生活在山里的同伙一定都很清楚,山里的地都是梯田,一级一级一片儿一片儿的,这小孙子在地头儿跑着跑着,一脑袋从地头儿栽了下去,下面不算高,也是麦地,那些大人忙着收麦子也没看见他,这孩子呢,也没哭,等他从下面的麦田爬回地头儿的时候,身上,居然披着件殷红似血的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