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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埃及古墓 21凌晨来客

【卷一 盗墓之王】 飞天 2024年01月04日 字体:

帐篷里陡然幽静下来,只听见谷野大口喘粗气的动静。这个走南闯北历经大风大浪的盗墓界大人物,此刻变得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般情绪激动。

“你真的想知道?真的要知道?”他激动地发问,眸子子瞪的溜圆。

我耸耸肩膀,在笔记本键盘上敲了一个键,让屏幕上表现出一幅隧道的简易示意图。按照尺寸标记,从石碑处再前进一百七十米,才是土裂汗金字塔的外壳部分。同时,地质资料表现,隧道所处位置只是毫无异样的沙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石块出现。

苏伦很沉得住气,提起水壶给每小我的纸杯里重新注满咖啡,淡淡地说:“谷野老师假如想敝帚自珍,那就算了。我们有手有脚,也会下隧道去看,总比别人慌慌张张道听途说的好。”

谷野忽然起身,失手打翻了纸杯,褐色的咖啡洒满桌子,并且沿着桌沿流淌到地上。

他并没有为本身的失态道歉,而是顺势跳起来,恶狠狠地丢下一句:“隧道里有怪兽,你这下该写意了吧?”然后,大步走出了帐篷。

我细致到,当谷野经过苏伦身边时,苏伦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弹了下指甲,把一个豆粒大的东西弹入他的衣领下面。

这下帐篷里真的恬静下来,苏伦抽出纸巾擦抹桌子,我则是翻动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资料,盼望能从厚厚的地质学资料上,找到那石碑的来历。

沙漠的夜很长,这么小的一张床,又仅有一个睡袋,绝容不下我们两小我。看谷野的态度,好像也没有留苏伦在此地过夜的殷切意思,当然也不会提供第二顶帐篷。

“其实,今晚我一点都不困,你可以用我的睡袋——”苏伦有些倦了,我看到她偷偷捂着嘴打哈欠。

她翘着嘴角笑着:“那……那就不好意思了……”接着,很快脱去靴子,钻进睡袋里。

我继承搜索资料,不过眼角余光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苏伦侧卧的背影。这种情况下,对男女间旖旎的风流韵事,我根本不可能有丁点多余的心思,我细致的是她正静静把一个隐形耳塞放进耳朵里。

不出我所料,她刚刚弹在谷野身上的是个微型窃听器,而假装睡觉,则是为了埋头窃听。

营地东北方向,传来轧轧的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是什么人会午夜来临?

苏伦的背影一动不动,呼吸声非常平稳。

我不好直接揭穿她,毕竟大家在这场暗战里,各有各的立场,很可能是貌合神离的合作体例。

营地里,有穿着战靴的特种兵快速奔跑的声音,强力手电的光芒一直地扫来扫去,但没有大声喧嚣的异动。那么,来的是谷野的客人了?照旧他约请来的帮手?

我站起来,往返踱了几步,索性翻开帐幕走出去,站在一片阴郁的角落里。

直升机落地后,噪声小了。

谷野站在机舱门口,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保持着日本人的微鞠躬样子。机舱里先跳出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衣卫兵,警觉地用黑洞洞的冲锋枪向营地里指着,天然也是埃及武士的装束。

后面,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四十多岁的胖子,身着整划一齐的藏青色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慢慢走出来,眼角向恭敬肃立的谷野斜了一下,才自鸣得意地落地,嘴里说了句什么。

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但看外表可以知道,那胖子一定是日本人,而且属于脑满肠肥的政界要员一级的人物。

在胖子的身后,一个穿着白色紧身活动服,头上戴着白色棒球帽的女孩子,利索地跳出来,身后垂着的马尾辫一向垂到腰间,看上去年轻漂亮而且活力四射。

搞不清这一行人的来历,索性向阴郁中走,在几个还亮着灯的帐篷之间穿行。其实,此刻的我,对于隧道内的情况依旧是满头雾水。不过,特纳死了,我起码还可以找另外一小我,营地负责人耶兰。

沙漠环境恶劣,假如不是为了丰厚的报酬,耶兰这种人是不会成年累月在沙漠里工作的。基于这一点,我有信念从耶兰这里得到我必要的资料。

耶兰的帐篷比平凡工人所住的地方稍微大一些,毕竟这个帐篷还充任着营地办公室、资料室。帐篷里亮着一盏阴暗的灯,从帘幕缝隙里望进去,灯下,有两小我相对屈膝跪着,垂头合掌,好像正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我顿了顿,等两人祷告完毕,同时站起来时,敏捷地掀帘走了进去。

看见我,耶兰并不吃惊,脸上带着茫然的苦笑,只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在对面的人身上。那人穿着肮脏不堪的工人服装,满头白发胡乱地打着卷,浑身上下都脏得厉害。

“龙,我该如何躲过劫难?请您头顶尊贵的神指引我、开导我……”

被称作“龙”的男人,皱着眉,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嘴里一直嘟囔着某种咒语,过了足有半分钟,才蓦地双手一拍:“巨大的真神已经有明确的示下,脱离沙漠,永久不要回来。你要做的事,随时都可能毁掉沙漠的和平安宁。真神教诲我们,不可害人,不可觊觎他人玉帛,你做不到,最后就会赔上生命——觉醒吧……”龙把本身的手臂慢慢伸直,压在耶兰的头顶上,徐徐摩挲着,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

脚下的地毯上,有个黑黝黝的木碗,里面装着土,插着三支同样黑色的香,正冒着袅袅的烟气。

“忘了那些恐怖的事吧,真神无处不在,真神会保佑他的孩子。”龙的声音晦涩而嘶哑,英文的发音吐字极不清晰,带着某种地方方言的浓重痕迹。他的双手,加起来只有六个手指,每只手的拇指、食指都被连根剁掉了。

龙并没有看我,说完了这些话,俯身端起地下的木碗,虔敬地围绕耶兰转了三圈,然后高举过顶,走出了帐篷。

耶兰“呼”的长出了一口气,乏力地坐在单人床的床沿上,伸手向办公桌前的椅子一指:“请坐。”他的脸,整个呈现出一种新鲜的灰白色,像是——像是医院太平间里经过冷冻的尸体。其实,他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应该是豁达、岑寂、警惕、郑重的典型沙漠男人形象,绝不会为一点小事就吓得一败涂地。

“我知道你要问的题目,但我已经在真神面前发过誓,永久都不会说出来。”他直言不讳,还没容我开口,已经封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