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野的身手比我想像的要高明,一瞬间,我内心对他身份的嫌疑产生了摇动。
钢索掠过蛇群上方,谷野像只灵巧的猴子蜷缩着身子倒挂在钢索上,并且随着一荡之力,伸直胳膊,做着攫取宝石的预备,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握住钢索的左手上。
有了上次那士兵用小刀撬取宝石的经历,我们都晓畅,宝石是紧紧地嵌在石壁里的,要把它掏出来,必须得费一番力气。
那么在撬动宝石的过程中,谷野的身体必定得静止不动地探入蛇群里——如许的感受,只有印度境内最良好的耍蛇大师们才有过体验,而平凡人根本不敢问津。
我们的防护服里有细密的对讲设备,我能听到谷野正在调匀呼吸,原先略显急促的喘息声慢慢地平复下来,变成深沉悠久、气沉丹田的吐纳。
“可以了吗?”我问,手内心已经开始出汗。
谷野徐徐地回答:“可以了,不过,还要拜托你看一下这些蛇的属性,我必要得到它们的毒性特性。”他很郑重,这好像有点吻合享誉国际的盗墓大师谷野的形象了。就算拥有了防辐射服的珍爱,也绝不会十拿九稳。
我把另一条钢索从池边悬垂下去,那一头伸进蛇群里。
“你在嫌疑什么?”钢索一落进蛇群,马上有十几条毒蛇凶猛地张口噬咬着迎击上来,其中一条蛇翻卷上来,在钢索上接连盘了几圈。一瞬间,我彷佛看到那条蛇的腹部,有一条金光闪闪的细线。
“我嫌疑它们,根本不是埃及眼镜蛇的变种,而是……”
我接上去:“像不像产地为孟加拉国的金线蝮蛇?”
谷野顿了顿,喃喃地自语:“不错,是有点像!从下颚中心一向到尾部,都有一条亮闪闪的金线……可金线蝮蛇的体积重大,最小的成年蛇也在两米以上……而且孟加拉国的蛇群是不可能迁徙到此地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疑心。
我抖脱手腕,钢索唰的弹回来,将缠在上面的蛇一路带到了池边的地面上。
这条蛇的长度也许在六十厘米左右,一落地,立刻身体打了几个旋,盘成一团,蛇头高昂着,猛烈地吞吐着蛇信。
从这个角度,清楚地看到它腹下的那条金线,像是无数汉语标点符号里的省略号连缀而成。乍看是金线,其实却是无数个金色的“点”连成的,正是金线蝮蛇的最明显特性。
孟加拉国只是地球版图上眇乎小哉的一个小点,正是由于有了金线蝮蛇这种爱惜动物,才会让大部特别邦人记住了这个国家的名字。
“我可以百分之八十以上一定,这些就是金线蝮蛇。”
谷野的呼吸加重了些,好像有些激动:“风,再确定一下可以吗?我无法想像,原先仅产于孟加拉国的动物,会以另外的变种情势出如今金字塔下面?怎么可能?我们都知道,地球上蛇类动物分布广泛、门类浩繁,但任何分支都是特性显明,绝不会混淆的——除孟加拉国之外,任何地方都没发现金线蝮蛇,偏偏会在这里,出现几万条……”
他在绳索上翻了个身,用腿弯夹住钢索,稍作歇息,同时长叹:“假如不是亲眼看见,杀了我都不会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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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盯在池边这条蛇身上,又急促地说:“检查检查它腹部的金线,假如的确是二十四K纯金,那就只能信赖这个效果了!”
金线蝮蛇最紧张的特性,便是腹部生着的那些金点,每一粒都是标准纯度的黄金,绝无杂质。孟加拉国境内的许多捕蛇人曾经从这些怪蛇身上获利颇丰,正是因为它们身怀“金点”,才会成了人类觊觎的目标。
我向那条蛇徐徐靠近,手里已经弹出了六厘米长的战术小刀,同时内心在想:“几万条蛇,单是把它们腹部的金点刮下来,已经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了——若是有媒体抢进来报道这一盛况,一定又是一条轰动全球、改写历史的大消息……”
毒蛇陡然飞蹿起来,发出“咻”的破空之声,几乎在我来不及做出反合时,它已经张口咬在我的左腕上,正是防护手套与防护服袖口的连接处。
谷野发出一声惊叹:“看,这些蛇是有思想的,它们能找到突破人类防御的缺口,对舛错?”
我更盼望这是无意征象,毒蛇只不过是凑巧咬中了手腕的位置,而不像谷野说的,它会择点进攻。这一口咬得很重,毒牙深深地嵌进衣服里,毒蛇已经无法逃走。
我伸出右手,小刀一闪,便刺进了蛇头后的“七寸”位置。
只要是地球上的蛇,这个位置,百分之百是它们最致命的罩门所在,一旦被击中,马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小刀只刺进去两厘米,充足瓦解它的战斗力,却又不至于让毒蛇马上死掉。
我蹲下来,掀开毒蛇的身体,用小刀在金线上刮了两下,举到面前目今来开。
“是不是?咱们的判断很精确?”谷野极力控制着本身的惊诧。
小刀上沾着一层蛇血,怵目惊心的蛇血上已经出现了十几颗小米粒大的金沙,那是纯度极高、没有任何杂质和添加剂的标准黄金。
我苦笑:“不错不错,咱们要发财了。”
这是金字塔里第二次出现黄金的迹象了,先是那巨无霸一样的伟大金锭,又有成千上万条身携“金点”的毒蛇。
三角蛇头、绿色瞳孔、眼角带着金色眼影、体表深黑色、尾巴尖粗短浑圆、腹部金线、毒牙两颗、宽腭、深喉……所有特性加起来,与动物学教科书上对金线蝮蛇的描述,百分之百符合,除去体积和出现地之外,我们这两个见多识广的盗墓高手都毫无疑问地判定了它的身份。
金线蝮蛇的毒性并不在全球十大超级毒蛇之列,但是给它咬中后,若没有得力的抢救措施医治,就算是体魄健壮的彪形大汉也绝对撑不过半小时。
“风,你有没有去过东海蛇岛?”谷野开始双手互握,扭动动手腕,关节发出“嘎叭、嘎叭”的响声,在做着举措前的热身。
“去过。”我间断地回答。
“那么,有没有被铁线蛇、蚯蚓杀、湍流五环蛇、自尽蛇同时攻击过?”
他说的这四种蛇的名字,几百年前已经列在中国一代奇人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毒性暴烈之极,但同时,又有极高的医用价值,是蛇类中的珍品。
“没有。”
铁线蛇身体坚韧如钢丝、蚯蚓杀最喜好埋伏在潮湿昏暗的植物根部发动打击、湍流五环蛇则是终年生存于瀑布湍流里,而最后一种身体颀长如鞋带的“自尽蛇”,则极富攻击性,每次打击预定目标时,根本不顾本身的死活,每次攻击举措的最后效果悉数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蛇农们为了捕蛇卖钱,冒险进入蛇岛,死在以上四种蛇毒牙之下的,白骨累积成山,不可胜数。
“我就曾经……”谷野身子倒悬,唰的向蛇群中滑去。
“给这四种动物同时攻击过,并且不止一次,但是到今天为止,我仍然健健康康地在世。大和民族的生命力和战斗力……”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透露表现对他的话题极度反感,假如不是看他身处险地,早就出声反驳了。他右臂最先辈入了蛇群,掌内心握着一柄类似于“人造手臂”的工具,具有五根手指一样的关节天真的爪子,可以弹开、抓紧、抠索,灵动自若。
在盗墓界里,把这种工具称为“千变万化如意钩”,是一个良好的盗墓者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
借助如意钩的帮助,可以最大限度地延展手臂的抓取功能。
“风,其实大和民族与你们中国人最喜好标榜的‘大汉民族’并没有本质区别,都只是每个国家的人对本身种族的自大感和优胜感……”
如意钩在宝石上方二十厘米处掠过,没有遇到宝石,却钩住了四条毒蛇。同时,有至少二十条以上的毒蛇飕飕飕地卷过来,缠在谷野的右臂上,蛇头顺势盘旋而上,向他的头盔打击。
这种诡异的情形,根本无法用言辞来详加说明。谷野的身子垂下去,再翻回来,前后只要两秒时间,身子已经被毒蛇恐怖地围困住。当然,在他脚下,有更多毒蛇连接成黑压压的蛇阵,随时预备迎击他的第二次出手。
“爱国无罪,你赞成这句话吗?”
嚓的一声,如意钩一收一放,四条毒蛇被五根带着锋刃的爪子拦腰剪断,尸体落进蛇阵,须臾间被搭档撕碎啮噬掉了。
“我赞成。”头盔下面,我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把手边仍然在蠕动挣扎的半死的蛇丢进池子里。
日本人爱日本、中国人爱中国、美国人爱美国……出发点是完全同等的,这一点,任何人都会赞成。
“我的父亲,曾是二战时的军医,并且进入过中国的南京……”他依旧用双腿夹住钢索,如意钩交在左手,嚓嚓连声地接连将右臂上缠绕着的毒蛇剪断,毫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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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血像是要急速倒灌到头顶一样平常,我的身子都被突如其来的激动冲撞得觳觫摇晃起来。“日本、南京”是两个不能轻易联系在一路词汇,像是火焰和炸药,一旦碰触,就会引发可怕的后果。
一条毒蛇灵巧地攀到了谷野的衣领与头盔的连接处,身子刚好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急切之间令如意钩鞭长莫及。
“进入过南京?”我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在中国人心目中,任何一个进入过南京城的日本人,都身负着百死莫赎的血债。我甚至盼望这条蛇在谷野脖子上重重地来上一口,让他随着日本人的罪恶一路葬身蛇腹。不过很不幸,谷野左肘一屈,如意钩一闪,便把最后一条蛇抓了下来,挑在半空,看着它在如意钩的掌握中,呲牙咧嘴地挣扎着,发出“咝咝咝咝”的怪叫。
“风,你误会了。我父亲是个技术高明的军医,只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他在手术台前,不仅仅救治日本人,还救过许多中国人。在他眼里,只有普遍意义上的人,而没有国际之分、贵贱之分、地域之分。假如有机会查一下美国人编著的《张学良将军传》,你将会发现我父亲的名字,他曾经七次为中国东北军的高级将领开刀疗伤……”
嚓的一声,那条毒蛇也身首异处了。
空旷的墓室里,在蛇阵的“咝咝”怪叫背景声下,我们这两个盗墓高手,竟然一向在谈与盗墓探宝无关的那段惨痛的国家历史——这真是最新鲜的话题。
“父亲死了,就在随军进城的当晚,死于南京中华门的流弹——是你们中国守军的子弹。”他凝视着如意钩上赓续滴落的蛇血,声音凝重沉郁。
侵略者被守军射杀,那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我并不觉得谷野的父亲值得怜悯。
“那颗嵌在父亲颅骨里的子弹,大哥一向保存着,并且深藏在北海道冰川的秘洞里……”他的叙述已经变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像诗人题诗、画家作画一样,陷入了自身的癫狂疯魔境界,是一种比自言自语更投入的幻想状况。
“集齐七颗宝石,足以逆转世界,所以,‘月神之眼’必定是我的,必定是我的……”
他的身子第二次下探,从钢索上敏捷滑落,肩头几乎触到蛇阵最顶层的几百张蛇嘴。
喀的一声脆响,那是如意钩跟坚硬的石台碰撞的声音,谷野闷哼了一声,手臂挥动,钩子横向一拖,已经扣在宝石上。如意钩上的五根指头嚓的一收,将宝石捉住。
墓室里的白光突然收敛了很多,仿佛是正在大放光芒的灯泡被遮挡住了一样平常。
“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谷野在嗥叫,又像痛楚之极的呻吟。他像只居停在灯罩上的古怪伟大的飞蛾,仿佛要用细微的自身,撼动照亮世界的那束光源一样。
我不清楚谷野如此贴近“月神之眼”的效果,会不会也像先前的士兵一个了局?被光芒穿射成蜂窝状的蝉蜕?但是,蛇群的反应能力,却是绝对超过江湖高手,只是电光石火的刹那,谷野的身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毒蛇包裹了起来,只露着膝盖以下的小腿和靴子部分。
伟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滚落下来,贴身的内衣已经湿透了三四次,而我紧握的拳头骨节已经攥紧到极限,四肢也早就麻痹得失去了任何感觉……
记得吉尼斯大全里有一项神奇记录,内容是某个新西兰的养蜂专家,创造了身体被二十五公斤蜜蜂精密包裹三小时的奇迹。当时拍到的画面,那位专家全身除了脚底之外,所有部位都爬满了蜜蜂,只能通过插鼻孔里氧气管呼吸,像是一个伟大的挺立蜂巢……
此刻谷野的情形,则像个倒悬的“蛇巢”。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他的声音消沉得仿佛是从地狱里传递出来的,隔着无比迢遥的生死时空距离。
毒蛇的威胁,比起“月神之眼”的神秘杀伤力还算轻一些。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办法探明宝石的穿射作用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东密”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必要配合双手结法印才能发挥辟邪驱恶的神奇功效,我不清楚这种状况下,谷野念诵的护法咒到底能不能产生作用。
“喀、喀、喀”连响了三声,那是如意钩在一直地收紧时发出的噪声。五根手指的收放控制机关都在他手内心握着的钩柄部分,看来,宝石镶嵌得极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抠下来。
“独钴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他喃喃念诵动手印的名字,在众蛇围困中,坚持了足足一分半钟,才松开如意钩的手指,嗖地倒翻上来。
更为恐怖的怪事发生了——
所有攀缠在他身上的毒蛇,每一条都在张着大嘴绝望地咝咝嚎叫,而后,纷纷跌落,化为环环相扣的白骨。
“智权印、日轮印、宝瓶印……”他仍然在徐徐念诵,不过杀死毒蛇的,绝非护法咒的本事,而是“月神之眼”上的白光。
“你……还好吧……”我的声音在颤抖。
谷野挥舞手臂,甩掉了最后一条钻到腋下的毒蛇,半喜半悲地回答:“我没事,可惜宝石嵌得很紧,没办法得手,帮我想想办法……”
假如没有蛇群的阻挠,人就能落大石台上面,慢慢地用锤凿之类,把宝石弄下来,如今这一条一定行不通了,由于没有人能平心静气地钻进蛇堆里工作。一想到这些浑身滑腻腻的怪物们贴在本身身上游来游去,我的胃里就一阵阵翻腾滚动。
“硫酸……或者王水怎么样?”这是我急中生智想到的办法。既然不能用火攻,那么强腐蚀性化学药品会比较有用。
“嗯,不错,我想再试一次……新鲜,光线的辐射能量好像会贴在防护服外壁上产生作用,你看,那些缠着我的蛇,都被白光清理干净了……”
谷野的说话声和身体都没题目,谢天谢地,防辐射服果然安全有用。
“风,你能想像得出宝石为什么发光吗?”他垂着头,看着脚下恒定的白光。
倾尽我的想像力也没法得出结论,只能用苏伦的“灯泡”论试着诠释它。
“太阳为什么会发光?”他调整呼吸,预备第三次冲刺,居然有闲心讨论如许的题目。
“太阳是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当然可以发光,就像地底的岩浆涌出火山口之后,天然而然发出照亮天际的红光一样。”
“那么,星星呢?夜空的星星,也会一闪一闪地发光,为什么?”
“按照科学家的诠释,星星、月球都是在反射来自太阳的光芒,有什么题目吗?”
“那只是最低级、最弱智的科学家的诠释,要知道,在茫茫宇宙中有多少颗发光的星星?其中的一大部分,亮度比太阳要高几千倍,难道它们也是在反射太阳的光芒?风,我真正想问的是,这颗‘月神之眼’会不会是某种星星或者陨石的浓缩体,从本质上等同于自身发光的太阳?”
我笑起来,由于这个无头无尾的题目很难回答,并且理论上无法把这么小的一颗宝石跟天空中硕大无比的太阳相提并论。
“谷野老师,你不觉得咱们此刻讨论的题目很无聊吗?”
他也在头盔里大笑,远远地向我伸了伸大拇指。
“最后一次?”我问,并且第二次装好了射钉枪的子弹,扣好钢索,向地面开了一枪,将钢索牢牢地固定在地上,等一下子,谷野必要返回时,将会借助这根钢索的拉力完成。
其实,当代化的攀登工具层出不穷,我们完全可以很方便省力地完成目前的悬垂、攀爬工作,但今晚连夜举措,纳突拉能够提供的只有这么多了。
“OK!最后一次,祝福我吧——”他在检查如意钩的使用情况,按脱手内心的机关,钩子的五根手指灵巧的一张一合,赓续地发出“嚓嚓”的脆响。
“风,说忠实话,若换了你出手,你会怎么做?”谷野又问。
“跟你一样,没有其他新意。”我老忠实实地回答。当盗墓技术发展到一个瓶颈时,所有的高手举措时的思路、手段、工具都已经相差无几,再没有什么语出惊人的新招。
谷野又长叹了一声:“大哥说过,曾经有一个中国人最令他钦佩。那是一个天生的盗墓奇才,地球上再没有一个盗墓者能比得上他——”
“他是谁?你熟悉他?”
“‘盗墓之王’,杨天——我没那么幸运熟悉他,不过他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整个日本。”
谷野数次提到了他本身的“大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江湖人物,好像搜集到的关于谷野的历史资料,并没有这么一个神秘人物存在。
“我要开始了,风——”
谷野向石台滑去,这次,他夸张地把半个身体都垂进了蛇堆里,可能是经过刚才的试探,对防辐射服已经有了充足的信念。
我曩昔的确去过蛇岛,岛上也的确有许多蛇,几乎每走一步,都会看到、踩到至少二十种以上的毒蛇巨蟒,但那种险情根本无法跟如今相比。整个池子里,黑压压一片全都是抢先恐后的毒蛇,简直是纯粹的毒蛇的世界。
“警惕些,你陷得太深了……”我不得不出声提示。
谷野顾不得回答我,嘴里念诵着九字真言,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如意钩,钩子收紧时的喀喀声与山呼海啸般的“咝咝”声混杂在一路。
他坚持了三分钟,陡然大叫:“好了,我觉得它彷佛松动了,哈哈……”
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子,至少有三层毒蛇缠住了他,连鞋底都看不见了。有几条毒蛇竟然诡异地沿着钢索蜿蜒向上——假如有东西可供攀爬,它们完全有可能爬出池子,闯进表面的隧道里。
“来吧来吧……来吧……”谷野夸张而愉快地叫着。
我盼望他能一次性成功,然后我们退出去,彻底地把土裂汗金字塔封闭起来,让这些毒蛇永久地在墓穴里自生自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