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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尖锋相对 1 幽篁水郡

【卷三 通灵之井】 飞天 2024年01月04日 字体:

“停止——”鹰刀大叫,飞奔过来,但藤迦的身法比他更快,在我大叫的同时,已经凌空跃出水亭,横跨十几米,一掌拍在我颈后,把我全身激流贲张的血脉悉数压抑住。

“不要妄动,警惕急怒攻心、走火入魔。”藤迦深沉的低语带着无限无尽的柔情,掌内心涌出一股温暖的热流,由我的脖颈一向传递到头顶“玉枕”、“百会”两处穴道,暖洋洋的十分受用。

鹰刀横掌切中我手腕的时候,我已经松开了手指,大人物踉跄下落地,幸好被鹰刀扶住。

这一轮转变,以我的歇斯底里行为而告结束,假如不是藤迦及时出手解救,只怕我在激动万状的情况下还要吃鹰刀的暗亏。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喃喃自语,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胸口气血翻滚的感觉更加激烈。

大人物虽然贵为日本皇室的当家人,但给人的外观印象特别很是谦和,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也如许彬彬有礼。

鹰刀重新退下,对我的失态很不以为然,或许以为名震埃及的江湖高手不应该体现得如此失败吧?

天旋地转的感觉慢慢退去之后,我觉得本身的肩膀与后背痛得厉害,仿佛负重太久的人一旦卸去肩头的包袱,除了浑身痛苦悲伤,还有强烈的头重脚轻之感。

“我好多了,谢谢。”一想到藤迦的“鉴真弟子、千年亡灵”身份,我马上挺直身子,脱离了她的手掌,并且觉得后颈上阴风阵阵,不寒而慄。

“风,请进水亭里说话吧。”藤迦伸手相邀,对大人物却始终不假辞色。

我衰弱地点颔首,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举步维艰。

“喂,风,关于‘鲛人双肺’的故事,想听的话随时给我电话。”大人物笑起来,这只是运用纯熟的一句场面话,在日本,想随便给他打电话几乎是天方夜谭。

他只向前迈了半步,藤迦的灰色僧袍蓦的随风飘飞起来,冷漠地摇了摇头,向那些竹竿上刻着的小字一指,根本不屑开口。记得谷野神芝说过,藤迦是大人物与女忍者所生的子女,假如真的有血缘关系,她怎么能对大人物如此冷淡鄙薄?

大人物宽容地笑了笑:“藤迦,我知道整个竹院都被你下了咒语禁制,根本不想进去,但关于‘海底神墓’的入口,这次请肯定给我一个圆满的答案,拜托了。”他的双脚始终不越过竹林的界限一步,好像对这些随随便便刻在竹竿上的小字特别很是忌惮。

毫无疑问,他之所以百忙之中滞留枫割寺,为的是“亡灵之塔”下的隐秘,而不是偶然义的参禅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死心吧。”藤迦挥了挥袖子,扬起脸,不留余地地拒绝了他。

大人物突然皱起了眉,抬手握着本身脖颈上的金牌,有些疑心地问:“你的思想转变了许多,怎么?是中了什么人的蛊惑吗?咱们明明有言在先,还有昔时我跟天象……的盟约,你去埃及之前不是已经……”

他连连地瞟着我,语意含混,像是藏着许多不想被外人听到的隐秘。

内息急促运转四五次之后,我的思想已经岑寂下来,虽然仍装着疲倦无比的样子,听力和思考能力早就悉数恢复。

“盟约?大人物跟忍者门派的盟约吗?藤迦到底是不是他的子女——藤迦的行事体例和精神状况的确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埃及时的飞扬跋扈、到苏醒后的冷漠干练、再到如今的低调沉郁,简直是换了小我一样。

“盟约的事,只是你跟天象十兵卫的私人恩怨,与我有什么关系?来烦我,不如去‘冥想堂’请教谷野神秀好了,他不也曾是皇室的铁血精英,并且是帝国最巨大的武士之一?好了,有什么新闻,我天然会让神壁大师关照你——”

藤迦的态度极其不合情理,作为日本人,她绝对不可能以这种冷冰冰的口气跟大人物对话,毕镇日本国民的尊卑制度特别很是严酷,下级对上级、平民对皇室都是百分之百听从的奴才态度。

“你、你、你、你……”大人物忽然语塞,脸色骤变,抬手指向藤迦。

这才是他的原本面目,微翘的嘴唇正中露出白森森的门牙,双眼瞪圆,赓续地放射着凛凛的寒光。

我跟藤迦一路跨过竹门,脚下竟然又是竹桥,一向延长向中心的水亭。那座水亭是被无数生长在溪流里的竹子承托起来的,竹墙之内没有一块实地,悉数是竹根和脉脉的流水。

寒气与潮气扑面而来,很难让人理解,在这种“绝境”里参悟禅道岂不是对僧人身体的最大杀害。这种天井格局,正合了周易阴上阴下的“坤”卦,只利小人,不利正人,周遭是水,孤穷绝境。

“藤迦,假如你独断专行地想要反悔,想想盟约上的毒誓吧——不是威胁你,我大日本皇室绝不会做那种赶尽杀绝的事,但你最好想清楚,忍者背叛了主人所受的一百零五种惨刑……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每小我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大人物叫起来,字字句句都带着阴沉森的威胁。

竹门再次闭合,但他的话却依旧寒风利箭一样直透进来:“日本皇室的所有成员,都乐意贡献出本身的一滴血,用来惩戒叛逆者,哪怕是最小的刚出生的婴儿。”

我没听懂他说的这些话,一向向前走进五米见方的水亭,看到中心竹榻上放着一架紫黑色的古琴,旁边的竹制香炉里还点着三支快要燃尽的檀香。一阵风吹过来,鼻子里满满的都是竹叶、竹枝的清香。从脚下的竹排地板缝隙里望出去,四五尾半米长的红色鲤鱼正清闲地绕行在竹根间隙里。

“三天?谷野神秀为了参悟这隐秘,用了三年都没能得窥门径?你以为我是谁,天上的仙人吗?”藤迦倒背着双手,凝视着满院的流水,声音惋惜。

水亭里只有竹榻和一只小小的竹椅,我没看到那块铁牌的着落,忍不住一愣。

“风,恭喜你顺利返回,这种成就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包括我的恩师。你的事迹,完全可以写成千古流传的经典笔墨,与日本人的历史记载一路永久流传下去。”

我仍在嫌疑藤迦与大人物刚刚说过的话,他们之间,好像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令人费解。

藤迦向着左侧的水面徐徐伸出右掌,五指伸开,凌空一抓。水波哗啦一声分开,水底铺砌着的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也紧随着掀开,露出竖向插着的那块黑色的金属牌子,嗖地弹起来,水淋淋地跃进了藤迦手里。

我忍不住低声歌颂:“好厉害的‘控鹤功、擒龙手’!”

在埃及时,我没看到藤迦施展过武功,等她苏醒之后,也只是看到她受枫割寺众僧谟拜,没有其它更神奇的体现,但如今看来,她的武功完全是一流江湖高手的水准。

只有几秒钟时间,牌子上的水珠便完全滴落,透过地板落回水里。牌子上仿佛涂了某种特别油脂似的,根本不留水渍。

千真万确,这就是我跟关宝铃脱险后带回来的东西,上面“后羿射日”的镂空图案以及那些古里古怪的小孔历历在目。

“我师父鉴真大师毕生都在探求‘日神之怒’,他为的不是金银珠宝、虚名利禄,而是天下百姓、黎民苍生的生命。以我们当时的伶俐,并不晓畅‘日神之怒’来自何处,只冠之以‘羿射九日后的残片’的名字。他曾说过,那块宝石总有一天能达到煮沸海水的田地,毁灭我们立足的每一寸地皮。”

我苦笑着不住颔首,假如一千多年前的高僧能熟悉到这一点,的确已经远远超出了当时的科技发展水平。

“藤迦小姐,就算鉴真大师能找到‘日神之怒’,以他们的能力,有什么办法可以毁掉它呢?不会像某位愚笨的非洲科学家那样,用引灌海水的体例来熄灭岩浆爆发,效果造成超过一万平方公里面积的人畜悉数死亡吧?”

我不是骇人听闻,这段恐怖的惨剧发生在一九零零前后,非洲科摩罗群岛的卡尔塔拉火山喷发时,一位半巫医半科学家的土著领袖导演了这场开打趣式的闹剧。日本列岛的分布结构,与科摩罗群岛相似,幸好鉴真大师没能得手,否则今天的地球版图上,恐怕就没有这个太平洋岛国的存在了。

“师父说过,除非找到‘定命之匙’,否则没有人能礼服灼热跃动的‘日神之怒’。《碧落黄泉经》里曾如许形像地描述过它——‘一灯如豆、八面水晶、严丝合缝、不得外泄’。它恬静时像一盏小油灯的庖丁,一旦爆发,却具备照彻寰宇,无与伦比的能量。”

藤迦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风,这种描述,是不是让你第临时间就想到核爆炸与核武器的特征?”

我紧了紧衣领,不知如何回答。

藤迦突然仰面长叹,略带茫然地问:“什么是‘定命之匙’?既然‘日神之怒’蕴藏着如此伟大的力量,又是谁把它封印起来,放入大海深处的神墓里?”

题目一个接着一个,与之相比,藤迦为什么晕厥、为什么苏醒,都变得不紧张了。紧张的是,地球人的将来到底怎么样?会不会躲过将来的灾祸——核武器是目前地球上最无法掌控的恐怖力量,人类以疯狂的热情研发这种未知能量,犹如在刀尖上舞蹈,随时都有被通体贯穿的伤害。

“日神之怒”和此前的“月神之眼”都带着核武器的影子,但我信赖,随着对它们的神秘特征的进一步揭示,其爆发威力将会令全球的核大国同时汗颜得无地自容。

“师父想什么,我们做弟子的都不懂,包括他的六次东渡,不顾统统地要到北海道来。直到我们渡海成功、并且发现了这口寒潭之后,师父忽然欣喜若狂,火速令我们十大弟子搭建茅屋草舍,在此定局。”

她此时是盘膝坐在竹榻上的,向南面抬了抬下巴示意“寒潭”指的就是“通灵之井”。

我延续吐出几口闷气,在藤迦冗长的叙述中,我觉得本身越来越疑心,但我能敏捷想到一点:“藤迦小姐,是不是鉴真大师知道‘日神之怒’在蓄积能量沉入海底时,大量吸取了水分子的热量,才造成了‘通灵之井’如许的严寒特征?”

对于宇宙天体的“黑洞理论”,我大学时的导师曾经有过深入的研究,并且著书立说。

“日神之怒”以其细小的体积,蕴含伟大的能量,必定会具备极其强烈的自身核心引力,可以近似看作一个物理体积相对细小的黑洞,当它的特质和体积转变时,对外界环境的温度将产生难以预料的伟大影响。

藤迦苦笑起来:“是如许的,但弟子们谁都想不通这个道理,大家只懂得水会遇热蒸腾、遇冷结冰,却无法理解寒潭下埋藏着至阳至热的‘日神之怒’。”

物理科学的发展日月牙异,唐朝人甚至不晓畅地球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当然也就不懂所谓的“黑洞理论”了。

“师父、十大弟子、我,统共十二人,每人都拿到一本《碧落黄泉经》,日夜翻阅参悟。师父始终信赖,人的灵气将会与宝石的灵气得到沟通,得到进入水底的捷径。”

我逐步无语,只能悒郁地听着这段陈旧之极的历史。

陡然间,藤迦身前飘落了四五根长发,全都是灰白色的,干枯蜷曲,被她随手握住。

“十大弟子中,悟性最高的是二师兄空渡,十五日之内,便感受到了来自宝石的召唤力,就在寒潭之下无限深处。四十天内,连悟性最痴顽的我,都得到了那种感应——在某个空旷的大殿里,到处都充溢着宝石发出的红色光芒。我仿佛要被它吸引曩昔一样,最终倚赖它,融化在红光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藤迦把那些灰发徐徐在掌内心揉搓着,接着又有一绺灰发落下,正好跌在琴弦上。我惊骇地向她头上看,柔顺的黑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诟谇斑驳的头发,并且枯干无比。

“你的头发怎么了?”我隐约约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当人苦苦思考某个难题,进入物我两忘境界的时候,殚精竭虑,就会发生这种头发变异的征象。

“没什么,只是思虑过度而已,我接着往下说——十大弟子一入师父门下,就接受了严酷的潜水训练,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到那时我才知道,师父对于‘日神之怒’的着落早就有了感应,知道它是沉落在大海里的。”

“佛门弟子戒酒、戒好色、戒荤腥、戒贪嗔痴念,但决定下水的前五天,师父却令十位师兄悉数下山尽情破戒玩乐,兴尽而返。最后一晚,师父在寒潭前燃起篝火,命我们围在篝火边对天发誓,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找到‘日神之怒’的着落。”

天气暗下来,竹门外一向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应该就是徜徉不去的大人物。

在日本国内,忍者的咒语禁制,其威慑力相称于苗疆蛊术在中国南方的地位,门道千奇百怪,但闯破禁制的了局却是同样悲惨。

或许此刻藤迦根本不是藤迦,而是那个灵魂被拘禁于蝉蜕里的佛门女弟子,只是借藤迦的身体与我对话而已。

关于鉴真东渡的故事,曾被编入中日两国的小门生教科书里,但从来没有学术研究者深入剖析过他执拗东渡的缘故原由,这段陈年旧史终于从藤迦嘴里曝光出来了。历史只是历史,就算大伶俐、大执著如鉴真那样的佛门高僧,都无法阻止得了时间的车轮滔滔向前。

又是一绺头发滑落,藤迦触目惊心地制止了叙述,双掌一搓,掌内心的灰白头发悉数化为簌簌落下的粉末。

“人总是要死的,包括灵魂也会有灰飞烟灭的时候。风,当我看到这块牌子时,终于晓畅我执著存在于蝉蜕中的意义了——”

冷冷的风毫不矜恤地将那些头发的粉末一网打尽,桥下有受惊了的鲤鱼“噗啦啦”一声翻出水面,溅起一长串水花、几百道涟漪,打破了“幽篁水郡”的沉寂。

亭子四面的水势并不深,被这条大鱼惊动的几百条红色锦鲤倏地从石缝里、竹根后面闪出来,像一条蓦地飞舞的绸带,绕着亭子惊慌失措地游动着。

竹、亭、琴、鱼好像都有深意,包括竹墙内诡异不定的风向、水面上时偶然无的氤氲雾气。

牌子来自深海,连我都不清楚它怎么可能渗透玻璃地面进入那个新鲜的空间,她又知道什么?在藤迦的回忆里,每说一段都叫我更错愕一层,到了最后,除了静听和苦笑,我实在没有更恰当的反应了。

“我是钥匙、《碧落黄泉经》是钥匙、这牌子也是钥匙,此前所有人所做的统统探求‘日神之怒’的努力,也全都是钥匙,只是为在最合适的时刻、让最合适的人选在最合适的角度打开最合适的入口——我之所以千年魂魄不散而孤独踯躅地存在,就是为了破解这牌子上描绘着的隐秘。”

当她向“亡灵之塔”那个方向疑心地望着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底写着的无奈。

“钥匙?我不懂你的意思。请接着说,鉴真大师以及十大弟子在寒潭里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的灵魂能千年不死,而不是他们?”

我真怕她说出“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这句话,水火无情,我盼望本身将要经历的是“冒险”而不是“送死”,真正巨大的人物毕生应该遵循的行事原则,应该是“不怕死”而不是“不知死”。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说得再精确不过了,经历过一次深海恐惊之后,我想任何人在下水之前都会先掂量掂量本身的水平。

“他们?都消散了,既不见生还,也不见浮尸。寒潭仿佛是一张死神伸开的大嘴,从大师兄开始,一个一个地把十大弟子悉数吞噬了进去,不留痕迹。”

这件惨事已经是一千年之前的历史,但从藤迦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仍然让我有些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鱼群又一次被惊动了,倏地散开,池子里像蓦地炸开了一朵伟大的红色礼花。

“它们,饿了。”藤迦说了莫名其妙地一句话。

大群的锦鲤,每条体长只有二十厘米左右,跟亭子下面那几条大鱼相比,年龄只怕要差四五年不少。

我知道她内心还有许多话要说,也盼望本身是最合适的听众,至于鱼饿不饿有什么关系?

“出来吧,再偷听二十年,你都不会顿悟的,做这些无勤奋干什么?”藤迦又开口,转头向着亭外的竹桥。

我感觉到了杀气,一种壮大的无坚不摧的杀气,混合着精钢刀刃与血腥气的味道。

有一个穿着黑色潜水衣的人无声地从桥下流了出来,双腿一屈一伸,上半身已经露出水面,黑色面罩下光芒熠熠的双眼在我身上连扫了几次,冷冰冰地开口:“什么是顿悟?那不过是老和尚们骗人的鬼话!人在世可以吃饭、睡觉、享乐、风光,一刀劈下去,头身两段,一了百了,那才是顿悟,而且是彻底的顿悟,哈哈哈哈……”

她是一个女人,声音还算悦耳。

“你走吧!我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跟风老师悄悄地聊几句。”藤迦挥挥手,脸色镇静。

嗖的一声,黑衣人身子一卷,已经从水里跃到竹桥上,右臂反手握住肩膀上的刀柄,又是一阵冷笑:“我要那块铁牌,还要知道它上面的隐秘。”

她穿的并非是军方或者民用的正规橡胶潜水衣,而是江湖上的水贼海寇们常用的“鲨鱼皮水靠”,一旦脱离水面,几分钟时间内身上的水珠就会主动滚落,不留痕迹。

铁牌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决定它的归属权,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丢给这个从水下钻出来的黑衣人。

藤迦的脸色仍旧镇静,看着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要跟风老师单独聊。”

铁牌就靠在竹榻旁边,黑衣人敏捷逼近,手一向搭在刀柄上,引而不发,气势惊人。我的心情受大人物说的“鲛人”事件影响,刚才忽视了桥下的非常状态。

“太不自量力了——”藤迦低声叹息着,也就在她头上再次有灰发飘落的时候,黑衣人蓦地拔刀,带着一圈动人心魄的虹影,切向藤迦双腿。这只是虚招,她的裤管里倏地射出一条黑色的五爪钢索,唰的一声勾在那块铁牌的镂空处,一发即收,铁牌便落入了她的手里。

黑衣人的武功的确诡异高明,但她得手后还没来得及大笑,藤迦便如影随形地追了出去。只有半秒钟时间,铁牌又回到了竹榻前的位置,分毫不差,但黑衣人已经踉跄着向后倒退,军人刀也无力地垂落在腿边。

藤迦的武功之高,绝对出乎我的预料,与在埃及沙漠时相比,简直是洗手不干了一样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