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猫》这个故事,我是从2007年炎天就开始写了,直到2008年五一劳动节才结束。虽然全文篇幅不长,但当时除了工作之外,重要的精力都用来写《鬼吹灯》,所以通常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偶然间写一小段《贼猫》,写到最后大约是二十万字,历时将近一年。
在写《贼猫》的过程中,我时常都会问本身——“究竟如何选择精确的道路?”以及“究竟怎样才算是精确的道路?已经走过的道路,是无意照旧必然?”所以可能在《贼猫》这个故事里,也会或多或少,吐露出我的这些迷惑。
我觉得人生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地图的迷宫,起点是出生,尽头是死亡。由于在人的一生之中,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会面临着无数选择,好像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而当你停下脚步回首来路的时候,大概就会发现,人生迷宫中错综复杂的岔路虽然多得数不清,但绝没有回头路可走,从起点走到尽头,只会有唯一的一条道路。或是成功或是失败,不论是本身选择的道路,照旧别人辅导的道路,都未必就是精确的道路,不走到最后,谁都无法预料,我想这条道路就是所谓的“命运之路”。
《贼猫》里的张小辫也是如此,他在金棺坟古墓中碰到奇人异士,被辅导了一条荣华富贵之路,事实上他是被人当做了度劫挡灾的替死鬼。但是就连料事如神的“林中老鬼”,最终也没办法脱节“命运的重力”。
还有雁营中的兵勇,他们是绿林草寇出身,心目中并不存在任何“忠君报国”的概念,之所以舍生忘死地为了张小辫卖命,只不过一是为了有钱有粮;二是张小辫是巡抚大人的亲信。在乱世之中,小我的命运是细微并且眇乎小哉的,只有倚赖在更大的命运中,才有机会保存下来。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贼猫》里的每一小我物,都在赌上性命,探求属于本身的道路,可以说这是一条前途未卜的血腥之路。
以上是我在创作《贼猫》期间的一些小我想法,接下来要说的是故事自己,首先是故事中的语言。《贼猫》的故事背景,是发生在清朝咸丰年间,所以选择了近似评书的白话叙述。由于我始终都认为,时代背景不同的故事,就要有不同的语言风格,假如在古代的故事中,出现很多近当代才有的语言,就会使人感到很别扭,至少我小我是没办法接受的。例如张小辫说:“你这个美眉虽然可爱,但是很黄很暴力。”这就显明太不合适了,倒不如写成张小辫说:“此女胆色非凡,杀人不眨眼睛,赛过男子须眉。”
曩昔曾经有过做导演的愿望,但估计我这辈子是没戏了,只好通过创作不同题材的故事,来知足本身当初那个小小的愿望。电影大师库布里克所执导的电影,有科幻题材的《2001太空漫游》,也有战争题材的《全金属外壳》,几乎每一部的类型和风格都不雷同,但无一例外的成为了后世的经典之作。我想导演是通过镜头来为观众讲述故事的,而作者则是通过语言笔墨来讲故事,一个作者也应该有能力驾驭不同类型的故事,虽然我不是专业作家,但我小我也很盼望能够为读者同伙带来有着不同感受的作品。目前为止我的悉数作品中,《贼猫》的语感是最令我感到写意的。
再说《贼猫》的故事风格,草莽传奇的色彩特别很是浓重,虽然里面的很多人物看起来市侩泼皮,又有很多很风趣的野猫,但就团体来说,《贼猫》并不能算是一个轻松幽默的故事。正值兵荒马乱人心败坏的时节,清兵和太平军打起仗来,常常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官府使用的酷刑也特别很是残忍,而满城的野猫虽然看似与张小辫亲近,现实上却都是暗中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眼线,恐怕张小辫事后想起来,他本身也会觉得内心发凉。
《贼猫》中涉及了很多与猫相干的内容,照旧常常会被读者同伙问到,这些内容是否有其原型?相猫之事,在广东地区确实存在,世上至今仍有《猫经》流传,但《贼猫》里面提到的各种灵州野猫,诸如进入皇宫大内偷盗夜明珠的四耳仙人猫、月影乌瞳金丝猫、长面罗汉猫、渡水葫芦猫,以及还没机会出场的千文钱和得胜猫等等,就都是小说家言了,我姑妄语之,您姑且听之,大可以把它们当做是波斯猫的一个分支来加以想象。
在《贼猫》这个故事当中,除了真实的历史背景以外,照旧有很多事物,都是有出处可寻的,并非全盘假造,这些可以留给读者同伙们本身挖掘,我在后记中就不多说了,只讲几个与《贼猫》背景接近的别史传说。
一是鞑子犬和狗碰头,这些凶暴的野狗,都是确有其物的。鞑子犬也许灭绝的比较早,在清代之后就见不到有关记载了,而撞棺材板吃死人的野狗,直到几十年前,,都还有人亲眼见过,额前有个血红的肉瘤,经常在萧疏的城郊和偏僻的墟落出没,到了近些年也不多见了。
二是造畜之事,俗传造畜为妖术,可以把人变为牛马猪羊进行销售,有很多相干的笔墨记载,其中最闻名的一篇,要属蒲松龄老师的《聊斋志异》,这应该只是一种民间传说而已,古时候未必真有此术;我在《贼猫》中描写的人贩子,活生生剥下狗皮或猴皮,将拐骗来的小童裹住,逼训其翻跟头、钻火圈,以充做耍猴戏狗的在街头卖艺来骗取钱财,这种事情确是事实,虽然并不属于造畜一类的传说,但我认为这些事更吻合“造畜”二字的原型,只不过从未做过考证,不知道两者是否属于统一回事。
第三说一说关于猫的民间传说。众所周知,猫在埃及被视为神明,在中国却从来没有拜猫仙的习俗,古时曾有动物八仙和五大家的传说,老鼠是其中一家,却始终没有猫的一席之地,但在东方,不仅是中国,包括日本、泰国等地,都将猫视为神秘的灵物,比如“老猫会讲人话,但由于犯忌而不敢说”之类,都可以当做很风趣的故事来看。《贼猫》的篇幅有限,无法再多写关于野猫的传说逸事了,以后有机会,还会再多讲一些。另外古时关于陨石坠落、塔市山影之类的记载,在此就不多作赘述了。
记得有许多读者问我《贼猫》里的张小辫,与《鬼吹灯》里提到的摸金校尉张三链子,同样的不留真名,同样以张三爷自居,又同样曾随左帅到新疆征战,是否为统一人?
我想在这里,应该有需要诠释一下,《贼猫》并非《鬼吹灯》前传,整个故事与摸金盗墓没有任何关系,目前《贼猫》在灵州城发生的这部分故事,从张小辫偷鸡不成,夜走金棺坟古墓开始,直到说书人前来入伙投效,雁营南下征战为止,就已经完全结束了。往后假如有机会,当然还可以再写雁营进京追捕塔教余孽,在陕西血战捻军的猴子阵,以及开赴回疆大漠作战的种种事迹。至于是张小辫究竟是不是摸金校尉张三链子,这个猜测的空间先给大伙留下。
说到这里,有需要感谢喜好《贼猫》这个故事的读者同伙们,这其中虽然有见过的,大多数我都没见过,可是我时常都会感受到你们所带给我的认同感,特别很是感谢你们的支撑与关心,祝你们平安健康,万事如意。
分外要提出感谢的,是为本书绘制插图与封面的文那,谢谢你给《贼猫》画了这么多优美的图画,最后还有负责校阅审读的各位编辑先生,在下错别字比较多,标点符号基本处于乱用的水平,费力你们了。
张牧野(天下霸唱)
2008年5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