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捏了捏手凑近鼻子一闻,那股臭味隐隐间还在。我转过了头说:“我怎么知道,那原本应该是一条做工不错的织锦缎被子。”
白翌冷冷的对着那家人的窗户说:“这个男人可能要死了……”
我插口袋盯着他看,他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嘿嘿笑了一下,抱着双手说:“怎么?想去看看了?”
他也微微的笑了下说:“你不怕?”
我身体今后一仰,朝他白了一眼说:“那你去,我不去。等你顶不住了再来找我帮你。”
他无奈的摇着头,笑道:“你想当孀妇么?”
我平生最腻烦别人说我像女人,最腻烦他拿这点当打趣,根本就是戳我软肋,皱着眉头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许诺做你老婆了?”
他摸着下巴靠近了过来,我觉察到一丝伤害气息。他翻开我的衬衫领子看着里面微笑着说:“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圆房了?你人都是我的了?怎么不是我老婆?”
我一把推开了他,红着脸嚷道:“看什么看,你不是要去隔壁么?那还傻站着干吗?走啊。”
他摇了摇头说:“如今别去,要去也要白天,这男人既然把被子扔了过来……那么……咳咳,没事睡吧。我帮你上药吧,嗯?”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砸了他一拳,只吼出了一句:“滚!”
这天夜里姓白的倒是很忠实,知道再做下去我就要残了。他很识相的早早的睡觉了,也没看书。我洗完澡上完了药也就躺进了被子,挨着他睡下了。白翌可能白灵活的累了,睡得很死。我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但是由于身体很难受我怎么都无法真正的入睡,觉得怎么躺都不从容。到了午夜,表面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我翻了一个身,听着雨声终于有了困意,忍不住合上了眼皮……此时我又听到了一声咚,然后是零碎的低语声,但是说的什么内容却怎么都无法听清。
午夜,我恍惚的做了一个梦。梦到本身还在家里,此时的我才十来岁,怙恃都去上班了,只有我一小我在家。忽然门外有人喊:“下雨了!下大雨了!”不知道怎么了,我第一条件反射就是去收衣服,我立刻冲到我家阳台,发现阳台外的晾衣架上真的晾着棉被。我立刻想要去收,却发现这些被子的颜色都分外的艳,而且无不例外的都是老式的那种织锦被。我又听到一句下雨了!后脖子像是被人敲了一下,宛如彷佛被教训的门生一样,我立刻去收。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本身的双手被什么人给拉住了。我往阳台下一看,发现被子的上面挂着一个老太婆,她的身体硬邦邦的吊在栏杆上,神情昏暗的看着我,双手死死的抓在我的手腕上,就像一件晾着的人皮被子。我啊的一声,从噩梦中醒了过来,长呼一口气,原来本身在做噩梦。不过这个噩梦也太荒诞,太诡异了。我徐徐的展开眼睛,想要下去喝杯水上个厕所,但是当我展开眼睛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睡的地方有些怪,我摸了摸旁边,发现白翌不在了。而且明明是双人床,但此时的床感觉变窄了许多。我咦了一声,想翻一个身体,却咚的一声撞到了木板一样的东西上,我这才发现我居然躺在一口红漆大棺材里。我的枕头此时已经变成了给死人垫的那种中心凹进去的枕头,脚下也搁着一个。我发现我身上覆盖了满满的一层锡箔,我讨厌得立刻拍开那些锡箔,发现身上还盖着一条翠绿色的被子,上面绣着很多的寿字。
就在我大脑失控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床,舛错,是我的棺材动了起来,它被推了出去。随后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我吓得立刻从棺材里往外爬,我一路身就发现四周有许多不熟悉的人,他们都围着我在哭。我内心又怪异又觉得晦气,此时一个中年女人奔了过来,对着我就喊妈。我内心唾骂道:“谁是你妈啊!”
再回头一看,发现我居然坐在一具尸体的身上,那具尸体是一个老太婆的,身上穿着绸子的寿衣,还披着大红色的缎子斗篷,边上都是鲜花和锡箔纸做的元宝。我立刻想要爬出去,但是那老太却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腰。忽然间她紧闭的双眼一会儿睁了开来,对我瞪着眼说:“不要拿走我的被子!”
我疯狂的叫了起来,猛的一翻感觉本身掉到了什么地方,面前目今突然一亮,白翌打开了床头灯,而我整小我都摔到了床下。白翌一把把我拉上了床问我:“怎么了?叫得和杀猪似得。”
我抓了一把头发,摸了摸胸口说:“做了一个噩梦。”
他给我披了一件衣服,然后下床。我听到他倒水的声音,随后他给了我一杯热水说:“关于什么的噩梦?”
我双手捂着热水,但是那种阴冷的触感照旧没有消退。我喝了一口水没好气的说:“还能什么,被子,又是死人的被子。”
白翌穿上了外衣说:“什么样的被子?”
我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水,清了清嗓子说:“一个老太婆的葬礼,她说别拿走她的被子。”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阳台边上,拉开了窗帘,然后指着一团东西说:“是不是这条?”
我立刻下床,套上外衣走到阳台门边上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套破棉絮一样的被子已经架在了我们和那家人的当中,而且居然还没掉下去!雨滴打在这条被子上,发出了那种噗噗的声音。白翌慢慢的走到了阳台上。我坐在床上也能感觉到表面强势的风雨,他徐徐的把被子拉了过来,我摇了摇头说:“别拿进来,这个东西一定有鬼,再扔回去吧。”
他盯着那破被子说:“你看这被子很新鲜啊,它只有皮子,没有芯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披着外衣,也走到了阳台上,果然这被子与其说是被子不如说是被套。白翌放下了东西,此时我们又听到了咚咚的声音。我内心一火,那条被子不用说也知道,又是那个瘦猴精给偷偷扔过来的,我捂着额头无奈的抱怨道:“居然还来这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啊。”我拿过被套说:“别睡了,去那里看看吧。”
白翌哎了一声,叹了口气带上手电筒,口气十分无奈的说:“至少穿上衣服吧。”
我想到那里冷的和冰窖似的,立刻套上了裤子说:“走,去瞧瞧!”
他见我怒气冲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岑寂一点,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东西塞在口袋里,然后说:“一下子警惕点。”
我点颔首,那家人一定有题目,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们来到了走廊上,旁边就是那家人。那家人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只是露出了绿色的夜间灯,如许的灯光把这屋子渲染的更加的阴沉怪诞。白翌刚要敲门,门就一会儿打开了,仿佛是知道我们要进去一样。
我咽了下口水,自从神殿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到过这种怪事了。白翌嗯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我挡在了后面,并马上打开了手电。此时我们还没真正踏进去就感觉到一股非比平凡的阴冷气息。屋子里唯一的亮光只有我们手上的这支手电筒和表面莹绿色的灯光。两种不同的光线重叠在一路,但是里面依然特别很是的阴暗,而阴郁的角落里还有一些新鲜的声音。我怕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拉着白翌让他警惕点。他嗯了一声。我们刚踏进屋子,忽然就从阴郁中窜出了一只特别很是肥硕的老鼠,至少有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的大小,老鼠居然一点也不惧怕我们,傻傻的看了我们几眼,最后特别很是天真的窜到了其他阴郁的角落里,而在那里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发出。白翌拿动手电四处照了一下,发现过道里除了老鼠,并没有人,就在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大门嘭的一下仿佛被外来的力道给关上了,而同时手电居然闪了几下,像是要没电的样子。
白翌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警惕点!这里彷佛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我戒备着谛视着那阴郁中的角落。白翌示意先到里屋去,手电筒快没电了,不要虚耗时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细致四周的动静。这里比我白天来的时候还要阴暗。我们来到应该是寝室的门口,白翌向我示意了下,然后就转动了门锁,此时又响起了咚咚的声音。白翌打开了门,忽然一张人脸晃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和白翌立刻倒退,白翌用手电再一次的照了照,发现那张脸就是那瘦男人的,他的样子特别很是的令人恐惊,不过我确定他还没死,由于他的眸子子还在动。他浑身都在觳觫,上下两排牙齿都在一直的打架,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我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现他冷的就像是一块冰冻了的猪肉,硬邦邦的。他眨了下眼皮,彷佛是在求救,白翌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符,往那家伙的脑袋上一贴,符就燃起了暗绿色的火焰,随后从他的七窍冒出了白烟,他终于可以少许运动了,两忙抓起手边上的电热毯说:“谢谢你们!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肯定有办法!”
他说话还很不利索,我小看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引了那么多阴气在身上?那些东西应该只存在阴间的。一样平常正常人假如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是不会引上身的。”
白翌转过头说:“你看了我的书?”
我点了颔首说:“怎么?不行?”
男人一听我们的话,立刻靠了过来说:“你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此时,那种咚咚的响声又开始了,瘦男人一听到就像是老鼠听见了猫叫一样,缩到了我们的身后,我指着里面说:“你老婆在里面?”
他点了颔首说:“在,但是那声音不是她弄出来的。”
我疑问道:“那么是谁弄的?”
他闭上了眼睛说:“是我的老娘……舛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
我看着他颠三倒四的样子,皱眉问道:“是不是白天要我收被子的那个老太?”
他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
白翌手里又拿了一张符,然后塞给我一张说:“我先辈,你在后面帮我挡着。”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拔阴符,就拿过他的手电筒,替他照明。我们走进寝室,通过手电筒的光线,我们看到一个浑身发黑□的怪物,那个怪物正在用一个拍子拍打那个女人,而女人则像是一条伟大的棉被一样,双手都被金属的晾衣夹子夹住,吊在了竹竿上。她的身体特别很是的怪异,又扁又胖,仿佛她真的就是一条棉被。她低着头,看不清是清醒照旧被打晕了。
那个怪物一看见我们,就立刻制止了敲打,歪着脑袋盯着我们看。当她看到那个瘦男人时,她就像是发了疯似得冲了过来。我心中一惊,哪有如许仇视本身儿子的?这照旧做娘的么?白翌比我反映快,一只手挡住了那个东西,另一只手急速的把手上的符咒朝她的额头上贴去,然后对我说:“贴她胸口!”我立刻把我手上的那张贴在了她的胸口。那怪物不再挣扎了,而是像一具怪异的雕塑一样,立在我们面前,一点活物的气息也没有。
那个瘦男人还躲在后面,我歪着头问道:“你确定这是你老娘么?你老娘怎么会如许?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死不瞑目的事?”
他吓得瘫坐在地上,抽打着本身的脸说:“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我对不起我娘啊!”
我打断了他的废话,说:“够了,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白翌趁这段时间,快速的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把她从晾衣架上放了下来。他扶起那女人时啊了一声,我立刻跑曩昔,发现这个女人特别很是的轻。白翌照了照周围,找到了一把剪刀,然后就去剪这个女人的手,那个瘦男人立刻过来拉住他说:“你干嘛?”
白翌瞥了他一眼把他推开,然后一刀剪了下去。那女人手里居然都是红色的棉花,她没有血肉,只有一团团红色棉花塞在里面。瘦男人啊的一声喊出来。我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那个女人的鼻子下,然后又听了听她的心脏,连一丝心跳也没有,这显然是一具尸体了。我猛的抬起了头,对着那男人说:“你老婆死了。”
瘦男人蹲在地上没有哭也没有叫,仿佛是一具被抽离灵魂的躯体,我看着他的样子,低声对白翌说:“假如不是我们来这里,这家伙,是不是也会死啊?”
白翌摇了摇头,摊开了那女人说:“不会,这个老太,她舍不得杀这个儿子。假如不是老太把这个女人的命抽出来给了这个家伙,他身上那么重的阴气,早就死了。也就是说这个老太婆其实照旧救了他的。”
男人听到我们的话,噗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他说:“娘啊,娘啊,我对不住你啊,我不该那么没有效啊!哎,你们不知道啊,我老婆是一个恶婆娘,她是殡仪馆里干活的,什么都不隐讳,后来我从纺织厂下岗了,她让我去本身做生意。我哪里可能做的来,很快就亏本了,连进货的钱都赔了。第二天她就带了好几条被芯回来,让我拆开了套在新被套里卖。我问这是哪里来的,她说从死人身上拿下来的,叫我不要告诉别人。
我当时就吓得叫她把东西烧了,她不肯,还骂我是没用的男人,说什么烧了也是烧了,能赢利就可以了。我一向都怕她,于是……于是就昧着良心……卖起了死人被子……”
我内心一颤,幸好没有买他的东西,否则我每天都得做噩梦了。那就难怪了,这个男人身上的阴气应该就是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所积累的,死人盖的被子,原本就是为了招架去阴间的路上那些无法忍受的阴寒,如今倒好,这个男人做这种昧良心的生意,那些死人的鬼魂没了被子就来这里要,它们则把那份阴气留了下来,附加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抹了把鼻涕继承说:“这个婆娘,哎!对我老娘也不好,我娘忠实,怕她。后来我娘得了癌,她不给她治,说什么反正也晚期了,早晚要死,不要虚耗钱。最后我娘实在太疼了,我哪里忍的下心啊,偷偷的给她送去医院。第二天我老婆就逼着我娘退院,没过多久我娘实在熬不住如许的痛楚,在家里……上吊自尽了。她曩昔是苏绣女工,她给本身弄了一套寿被,这套被子她说过要百年之后盖的,想要走的风风光光的,不能让人说我不孝敬……我从箱子底下拿出了这条被子,我老婆一看这做工就说烧了可惜了,于是扔了一条别的被子给我。我内心又气又悲,最后和她大吵大闹,但是没办法,照旧让我娘在追悼会上盖一会那被子,等要火化的时候,就……就拿掉……”
我越听越忧郁,气的我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了,我拿动手电照着他的脸,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就这么对你娘?你老娘得癌你不给他治,她死了被子都不给她盖,你TMD照旧不是人啊,畜生都比你像样啊。”
那家伙见我一副要揍他的样子,立刻躲了开。我一脚踹空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白翌冷冷的看着,最后拉了我一下说:“别闹了,踹死了还得算你头上,为这种垃圾坐牢不值得。我们还有事得做。”
我回头看了看那像是焦炭一样的人形,哎了一声道:“罪孽啊,养出你如许的畜生,还不如不生!”
那个瘦子见我们往回走了,以为我们要脱离,立刻抱住了我的腿说:“别啊,别走啊!你走了……我娘照旧……”
我冷笑道:“怕了?怕你亲娘了?”
他哭喊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该死!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娘到如今还死不瞑目,我……我不想她成那样啊!”
我骂道:“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娘的怨念是那条被子和你这个不孝子。你假如真的要赎罪,就好好的替你娘磕个头。然后把那被子……给她盖上。要不……要不白翌你帮他下吧,这老人家太可怜了,她如许死不瞑目的也不是一个办法。”
白翌点了颔首,拿起那条破棉絮,盖在了这老人的身上,顿时老人发出了很微贱的一声叹息,随后那个混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爬了过来,对着那老人一直的磕头。
逐步的老人站着的身体躺了下去,过了一会,白翌走了曩昔,翻开了被子。此时被子下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留下一堆人型的棉絮,又臭又烂。白翌拍了拍我说:“如今他娘算是安心上路了。”
我摇着头说:“老人家太可怜了,她死了也只是为了想要有最后的一件陪葬品,但是这个畜生还不能完成母亲的遗愿,那棉絮是寄存了老人的怨啊。”
我又回头看了下那个女人,我招呼了下白翌,他晓畅我的意思,又拿了一张符咒塞在了那个女人的嘴里。逐步的那个女人的身上开始溢出大量的水,奇臭无比,最后她完全变成了一具死了有段时间的尸体,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尸斑。
他嗯了一声说:“你可以报警了,法医会来检查的,你没有杀你妻子,他们也不会抓你去坐牢,总之这里就是你的事了。”说完白翌拉了我一把,想要带着我脱离屋子。谁知,那个家伙又挡在我们的面前说:“那……那我身上的阴毒呢?”
我哼了一声,回他道:“你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就得还多少债,你老婆已经还清了,接下去就是你本身的题目了。想积德有的是办法,就看你愿不乐意了。”
说完我拉着白翌头也不回的脱离这肮脏阴冷的地方,在我身后依然听到那个家伙在一直的低语,大概他真的痛恨,大概他只是害怕,害怕他以后也遭到和他老婆一样的了局。
回到我们本身家的大门前,白翌又烧了一张符,让我从火堆上跨曩昔,消弭那屋子里的阴气。我叹了一口气说:“搞了半天,居然是如许的事。哎……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翌点了一根烟,又扔给我一根,他抚着额头说:“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他什么,我也不孝敬,假如我孝敬,我就不会脱离我怙恃那么多年才回去看他们一次,他们都老了许多。哎……我对不起他们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笑着说:“有机会,我和你一路回去一次?怎么样?听说宁波的海鲜很不错啊!”
他摸了摸我的脸,笑着说:“你就是十句话离不开吃。哎,算了,睡吧,明天陪你去买被子,顺便再买些日用品,你就住这里咯!可别又变卦了。”
我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扭过头爬上床,想了下回头说:“别忘了别买次货,如今我对这被子……对被子真的故意理阴影啊!”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掐灭了烟头也上床道:“那就别盖被子了,我来当你的被子吧。”说完就扑了上来,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我捂着本身的腰连连喊疼,他见我如此也只好下来,替我揉着腰部。
他低声的说:“离早上没几个小时了,被子的事明天我会处理的。”
我嗯了一声,不知何时雨滴声又响了起来,在那些雨声里,还有听不清的叹息声。我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了曩昔儿时奶奶的一句话:“人啊走的时候肯定要多穿一点,那阴间的路又长又冷……”
第二每天还没亮,我们就听到了喧华声,开门一看,门口围了许多的邻居,几个穿白衣服的人抬着一个担架出了门。担架的塑料封袋里,露出了一张脸,那是一个绝望,贪婪,扭曲的女人脸,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在她的嘴里我看到了一丝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