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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肉三

【鬼话连篇】 青丘 2024年06月06日 字体:

我隐隐感觉屋子有些动静,但是浑身没有力气的我,就连眼也睁不开。环境很温顺,感觉是特地调控恒温的。屋子里时不时的会有类似搅拌的声音,在角落里还能听见虫子的爬动声音。躺在一堆人头之中根本别指望能睡着,只故意识涣散的瘫在角落里,我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把精神集中起来。这个时候我隐隐的感觉到屋子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蜡烛有些已经烧到头了,屋子显得更加的暗,有些地方我看曩昔就是一片漆黑。就在我严重的看着周围,忽然发现东南角有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肩膀一缩,本能的想要逃,但是被绑得死死的。就连移动也很困难。我看不清它是什么东西,但是那种发着绿光的眼睛,怎么都不像是活人的。我手上连一个自卫的武器也没有,只有轻声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问出口我才意识到本身说的不够虚心,万一真的是什么鬼怪,我用东西如许的称呼来叫它,不是间接在骂它不是东西么。那双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我,涓滴没有动过,一刹那我有一种那是两个灯泡的感觉。就在我盯着那个东西的时候,在我的身边窸窸窣窣的响起了些动静,我低头一看,立刻退后。我觳觫的看着一只苍白的手居然在地上划着血字,我内心纳闷这里哪儿来的这么多血给他写字?再细看就觉得那些血仿佛是从那手中慢慢流出来的一样。我警觉的看着字,时不时的抬头看着那双眼睛,那只手只有手掌,或者说我只能看见手掌。

它写道:“我是连永郝的同窗,也是第一个被戕害的人,我和你一样,也是被抓来的。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已经死了,而你即将会死……”

我咽着口水,心想那个叫连永郝的果然是变态,丧心病狂得连本身的同窗也不放过。忽然想到了严乘,果然这个世界上人心最难测啊。

血字在阴郁中闪着诡异的光亮,分外的耀眼。它继承写道:“我们都是专门研究植物学和古代植物进化基因突变的学者。那个时候的连永郝是一个十分上进的人,研究所里的向导都对他青睐有加。但是他在心里中却十分自卑本身的出身,他的父亲曩昔在农村养猪,后来为了连永郝才到城里来。所以他一向感觉城里人看不起他这个农村来的知识分子,不过他分外的孝敬本身的母亲。可是后来他们家发生了事情,我只知道他的母亲由于尿毒症去世了,从此他就变得更加寡言孤僻,谈吐开始十分偏激。

我一向认为他可以慢慢的把情绪宣泄在工作研究上,忘掉丧母之痛。但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种东西,那东西太险恶了。他找到我,盼望我和他一路研究,他说靠这个邪物可以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他盼望能够让我帮助他,我对这种东西十分的畏惧,我劝他把东西交给研究所,不要搞小我主义。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劝告,我知道这个东西的危害性,于是我警告他,假如他再私自研究我就告发他。虽然那时候在他的眼神中看到过一丝狠意,但是我并没有在意。我认为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最值得信赖的同伙。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害我。他满口许诺,说肯定把那东西交给国家,由国家来研究。我便放松了小心,其实光靠连永郝根本无法单独研究。这个东西是恶魔的化身,本应该消散在历史之中。但是没想到连永郝居然骗了我,他说这个东西忽然发生了异变,说他有伤害。我立刻赶到这里,但是统统都只是连永郝这个恶魔的骗局。然后……我就死了……而那些东西依然还在……”

血字到这里就制止了,我不安的等着接下去的字,但是那只手一动也不动。我气都不敢喘,死死的盯着那只手,我觳觫的问:“后来呢?那东西还在哪里?”

忽然间水缸剧烈的震荡,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撞开压在上面的石头。我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水缸。难道那险恶的鬼物就在那缸子里?我再低头想要扣问那只手的时候,忽然字没了,手也消散了。我恐慌的看着那个水缸上的石头一点点被顶开,但是又跑不了,心跳到嗓子眼,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只有鼻子呼着粗气。

这个时候从水缸里仿佛延长出许多的黑色雾气,只听见雾气里面传来很多人的哭喊声,声声凄厉。仿佛这个水缸是通向地狱的通道,恶鬼们都要从这水缸里爬上来。我害怕的动都不敢动,我追求着有什么东西可以救我,眼看那些黑色的雾气就要靠近我,那声声的哀吼仿佛就在我耳边嘶吼一样平常。我无力的挥动着双手,但是手遇到黑雾忽然发生了转变,我的手变成了骷髅爪子,我再看看本身,发现我下半身都变成了血淋淋的白骨。我狂吼着,发现本身已经喊不出声音,我的上半身也已经化成白骨。

忽然一声夜猫叫,我整小我几乎跳了起来。我立刻伸出手,发现本身的手照旧好好的。我立刻摸着脸,感觉本身一脸的汗,但是没少一块肉,地上也没有血字,也没有黑雾。我这才意识到本身做了一个噩梦,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其实我浑身都被汗淋湿了。喉咙干的仿佛打了好几个结,呼吸十分困难。

本能的缩着身体,仿佛害怕这房间里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这个时候只有几个蜡烛还点着,忽明忽暗。屋子表面估计是有野猫在逮耗子,一阵喧华的啼声,倒是如许的声音,让我安心不少。我打开矿泉水闷头灌了好多口,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很快野猫的啼声也没有了,统统又回到了最初的恬静,只有虫子爬的声音和那只缸里的搅拌声。我看着那个黑黝黝的大缸子就像是看一个恶鬼的骨灰坛一样,好在那块石头依然稳稳的压在上面,没有涓滴的移动。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切的把我吓的魂不附体,假如再多吓几次估计我的寿命很快就到头了。反正是不敢再睡着了,我干脆把脑子都用在考虑那个梦的含义和明天怎么逃走上。由于手脚被长时间的捆绑,我的手是严寒的,既便是有暖气,但是由于血液不流通,双手已经苍白的犹如死尸的爪子一样,这种像被牲口一样绑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靠在墙上,想到梦里面那个冤魂所说的那个什么东西,显然这玩意如今就在那个坛子里,题目是我又不可能去开,那不等于是自尽么。

就如许,我睁着眼脑子像绕米线一样的绕到了天亮,我傻傻的一向在思考,却又不知道思考些什么。我甚至幻想着假如这统统也只是一个噩梦该多好,这个时侯应该可以听见闹铃声,听到白翌喊我起来的声音,但是我的幻想却被铁链的开锁声惊回。我蓦地抬头,果然是有人回来了。这次矮胖子并没有跟来,只有那个该死的变态连永郝。他看到我的样子,可惜的啧着嘴巴摇着头说:“小美人,你怎么一个晚上就成如许了?是不是没睡好?”

我低着脑袋看也不想看他,他依然一小我自言自语的说话:“啧啧,你没需要那么忿恨,人总是要死的,而你肉体毁灭了,却可以尸解成仙,你看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呀。”

我听到那家伙的傻话,冷笑了几声回答道:“机会?你就把那机会第一个犒赏给了你的同窗?真是善心啊。”

他一听到我这句话,眼神蓦地大变,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立刻回头看着那堆脑袋,他眼睛里闪烁着很复杂的东西,像是害怕,震惊,还有的居然是愧疚?

他拎起我的衣领,把我整小我拖近他,他复杂的看了我一会,仿佛想从我的眼睛中看到些什么,忽然他眼神一暗,他低语的说了几句话,我没能听清楚,随后他用力的把我甩到了一边,神经质的说着:“不是的,你们都不懂,不晓畅,人其实太弱小了,他们再怎么发展也控制不住死亡的到来。我怎么说他都不晓畅,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我那么……那么……”说完他就冲到那对头颅那里拼命的嘶吼,死命的踢脚,但是每一脚都没真的踢到头颅,而是踢在地上。

我看着这个神经病发疯,却没有办法逃,我一点点挪到暗窗口,偷偷的把挂件拿出来,用手腕的力道往外一扔。内心祈祷着老天保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掷了,否则我今天铁定得挂在这疯子的手里。

他忽然回头看着我,我立刻转过身体,吓的以为本身的举动被发现了,提着嗓子盯着他看,他快速的走到我面前,一把拎住我衣领,把我拽到了那口水缸边,他指着那东西说:“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么?呵呵,像你如许的凡人当然不知道,这个里面的东西就连秦始皇也没搞到过!”

我暗暗的问道:“里面是什么?”

他微笑的看着我,写意的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仙物,只要把你的身体放进去,你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呵呵喜悦吧!”

毛骨悚然的看着那个水缸,它里面依然发出搅拌的声音,仿佛是灵魂的饮泣一样刺耳。他低着头,愉快的看着我说:“呵呵,我就分外厚待你下,告诉你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他说道:“这就是传说中云南滇国的九僰噬魂棘!曩昔秦始皇建造五尺道西通南夷。其实很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探求在南方的一个神秘部族僰族,而这种棘类植物就是他们的主神。他们在很久曩昔还保持着祭祀九僰噬魂棘的习俗,而且据说只要得到九僰噬魂棘的果实——血灵芝,吃了之后就可以长生不老,就算是将死之人吃了也可以起死回生。”

由于和白翌在一路时间长了,我对历史也稍微有了一些了解,他说到僰族,我倒真的知道有那么一个少数民族,他们最出名的应该是山崖悬棺。曩昔在秦朝时期还有专门的一个僰侯国,差不多是如今的四川宜宾地区。僰族曩昔也曾帮助周武王打下牧野之战。但是最早的一批僰族人,应该是现在的云南滇池这块地方。的确,在早些的礼记王制篇中就把僰族人称为“棘”,有“屏之远方,西方曰棘”之说。而在风水中也有“形如侧罍,后冈远来,前应曲回,九僰三槐”,无不透露表现僰族人与植物的渊源关系。

我摇着头说:“即使如此,那也只是传说,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你怎么就肯定认为它可以保你不死?”

连永郝瞥了我一眼,冷笑道:“你懂什么,秦始皇已得天下,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当然是长生不老,成仙得道的方法。而这个九僰噬魂棘就是天赐的灵丹神草,这在秦朝的史纪中也有记载,只不过养殖的方法比较特别而已……而且我已经培育出了它的血玉来,也用猪肉做过实验,事实证实它拥有很强的抗氧化性,说普通点就是它可以把你的细胞组织包裹起来,和空气隔绝从而达到不老化的功效。”

他说完阴狠的朝我看来,然后走到我面前,取出一块手帕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你看看,那么清秀的一小我,居然搞成如许狼狈的样子多可惜啊。放心,你也不用害怕,到时候你成仙了,这副臭皮囊还要他做什么?”

我内心暗骂:你大爷的,口口声声的说肉体不紧张,本身还不是想要长生不死,什么尸解成仙,全都是放屁,鬼才信能成仙。

我死死的盯着那口缸子,我如今知道了缸子里的就是那个所谓连秦始皇也想要搞到的九僰噬魂棘,我曩昔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种仙草,不过既然它居然要靠人命来养活,叫仙草还不如叫鬼草来的贴切。

我趁连永郝拉我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如今估计着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人应该多了起来,而我还不确定他们预备什么时候拿我开刀,我抬头问道:“喂,你们预备什么时候搞那仪式?”

他听我那么一问,先是一愣,但是立刻微笑着说:“呵呵,难得你终于想晓畅了,知道这是大富之事。放心这个仪式必须要太阳下山的那一刻举行,日月并存,老阳,盛阴,阴阳相容,这个时候才是仪式的开始。”

我不管他那套杂乱无章的易数理论,但是如今的确还偶然间,至少我有一个白昼的时间可以等待,假如还没有人来救我,那么我也只有闭眼等死了。当我心里十分焦急不安的时候,矮胖子进来了,他低头对着连永郝说了些什么,连永郝点了颔首,也低声交代了些事情。然后走到佛龛那里,打开里面的一个暗格。掏出一碗像是血浆一样的东西,一拿出来,那个水缸就像是搅翻了什么似得,发出了一阵声音。他漠然的看着水缸,对此一点也不严重。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蹲下来说:“仪式照旧要按照僰族人的风俗进行,这是前一个祭品的血液,我要用它在你身上画上符咒,如许可以保你死后灵魂和九僰噬魂棘相溶。”

我还没有听晓畅他的话,他就伸手来扒我衣服。我一看不会是这个变态忽然兽性大发要对我做什么事吧,可怜我二十好几的一大好青年,连个女同伙也没交过一个,居然最后要被一精神病先奸后杀?我童子功难道今天要攻破了?这!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死拽着衣领,用胳膊顶着他的脑袋,他一看我反抗的如此激烈,一会儿也没办法扒,对矮胖子使了一个眼色,矮胖子递上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就发现我过年的新衣服给划破了一大口子。这个时候矮胖子也上来拉我,我双手难敌四拳,被狠狠的捶了好几下后被死死的压住,很快的就给他们剥了个精光。好在留了条裤衩,没给我来个□。

那个连永郝喘着粗气甩了我几巴掌,骂道:“妈的,早知道就不给这小子吃饭了,力气大的和牛一样。给我按着他,别让他动,他再动就给他身上捅几刀。”

我一听要放我血,给我捅刀子。吓的身体一僵,动也不敢动,只有恶狠狠的怒目骂道:“我靠!你这死变态,想做什么?老子告诉你,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听到我那么一说冷笑了几声,一脚踩在我的肚子上,就从我额头开始沾着血涂了起来。矮胖子不愧是杀猪专业户,一只手像是老虎钳子一样。那个连永郝眼神严正的在我身上画着怪里怪气的符咒,嘴里还默默念着口诀。我仿佛就像是一头要被祭祖了的羊,任凭他在我身上东画一笔,西画一划的。

我又气又怕,连眼角也在抖。直到他画完,放下毛笔细心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画错的地方,才示意矮胖子可以放手了,然后说:“你小子要是敢擦掉上面的符咒,擦一小块,我就在你身上捅一刀,擦一大块,我也不介意剁了你的手,给我识相点。”

那种黏糊糊的血浆涂身上别提纲有多恶心,简直就要反胃吐了出来,一股血腥臭味直冲我脑门,那毕竟是死人血,不是什么医用血浆,这种晦气和害怕是不能形容的,过了一会那些血凝固在了我身上结成一块块的。我感觉皮肤上绷着一层膜一样,就像曩昔鸡蛋清打翻在手上的那种黏腻的感觉。矮胖子看血咒擦不掉了,给我披了一条毯子。然后对这连永郝说:“阿郝……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个?”

连永郝画完血咒,就坐在佛龛边打坐,他不耐烦的抬头说:“杀多少个?哼,你关心数量做什么?只要九僰噬魂棘没有效果。就得继承杀,你还怕杀人?别忘掉了假如当初你肯移植一个肾脏,我娘如今就不会死!你等于亲手杀了我娘!”

矮胖子眼角都流出眼泪,他最后看了看我,哀叹了一声,低头脱离屋子,锁上了门。连永郝看着他走了出去,眼神有些怪异,但是随后又阴狠的骂了句老不死的,低头继承对着佛龛打坐。

说句忠实话,父亲和儿子的关系很奇妙,我和我家老爷子也是一样的,一方面我和他的思想差太多,总是会一言不合就火药味十足,一方面又太盼望他能够承认我的能力,不想给本身的老爸看扁了。所以有的时候父子之间的关系彷佛总是战争一样严重,但是那也只是彷佛,其实儿子对父亲更多的是一种钦佩和敬爱。在我心中我老爹就是扛起一家子的顶梁柱,坚如磐石不可摇动。但这位倒好,打心底里看不起本身的父亲,讨厌着本身的父亲。这不得不说连永郝已经丧失了做人最起码的良心,丧心病狂到了入魔的田地。

他也不说话,同心专心一意的打坐,等待着所谓的仪式的到来,我眼看着时间就那么一点点的曩昔,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随着每一次心跳声都感觉跳一次少一点,然而我唯一期盼的救援就怎么也不来,这不免让我心像被埋在雪里一样的凉,越等越慌,不由的想起本身照旧太大意,应该再早些扔。又忧虑万一别人拿了我的挂件却扔掉纸头怎么办?万一他只是当小孩子的恶作剧怎么办?更或者万一没有人看见怎么办?越想心越寒,我知道寄托那个护身符逃出去的可能性已经太低了。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慌的不得了,我尝试着咬着绳子,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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