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念头混在了一路,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起白翌原来说过,有些人由于一瞬间死亡,所以会不知道本身已经死了事实,难道是我死了?舛错,刚才船显明只是晃了晃,根本没有翻,船夫和白翌明明都看得到我。那么难道死的是白翌?不可能……我飞快地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人家说鬼话连篇,走在我们前面的三个,如此单薄的秋装,潮湿的衣服,如今想来他们也不像是人,或者就是原来落水死的,那么我为什么要信赖他们的话?可是即使是鬼,白翌原来不是也看得到么?为什么这次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白翌许是发现我脸色不好,伸手想要来拉我,我却发现他的裤脚上也是湿的,车上做的那个梦不期然地又撞进了脑子里,诡异的感觉让我心头一凉。我下意识的向边上避了避,嘴唇觳觫的说:“这里不只有我们……还有三小我,他们和我们一路坐船来到了这里!”
白翌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子才缓慢地开口:“你说除了我们外,这里有其他三小我?”
我点了颔首,合法我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发现白翌的身后伸出了一双手,一双肥胖痴肥的手,指甲都是紫黑色的,皮肤白彷佛透明的一样平常。逐步的从白翌的背后探出了那个女人的脑袋,我想他们不是还在半山腰么?斜眼一瞥,忽然发现半山腰根本没有人。我一转身,发现另外两个男人就站在了我的背后。他们头发上都是水,脑袋大的出奇。他们彷佛是被水泡的时间太长了的……尸体!
我立刻倒退,遇到了白翌,本能地拉着他就往山顶奔去。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都是湿的,好像略微有些肿……我颤抖的抓着白翌,回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幸好他和往常一样,只是眉头皱的很紧,一向盯着山顶看,眼中闪着新鲜的光,嘴里念叨什么。
我尽量不让本身去嫌疑白翌,只是咬着嘴唇拼命地爬。后面那三个东西跟了上来,女人的头发就像水草一样耷拉在肩膀上,两个男人完全是靠四肢在爬行,身上都在滴水。我耳朵仿佛一向听到女人凄厉得就像是排风机里发出的声音一样的喊声,她一直地叫道:“你们中一个是鬼,你们其中一个是死人……”
我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慢慢放慢了脚步,身后那三个湿嗒嗒的人立刻就出如今我们的身后。女人在微笑,她的脸又白又胖,几乎透明的皮肤可以看见底下点点的尸斑,紫黑色的嘴巴伸开,对着我们大喊,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我却看她口型晓畅了她在说:“我身边的男人是鬼。”身边的两个男人就像是蛤蟆一样的趴在山壁上,从他们身上淌下很多的水。
忽然白翌手上的力气加重的了,他反拉住我,往山的北面奔去,我闭着眼睛,张大嘴巴跟着跑。
跑了很久,白翌停了下来,他说:“好了,就到这里吧。”
前面已经没路了,下面就是湖水,我累得蹲了下去,刚才那一跑跑出了一身的汗。擦了擦额头,我抬头对着白翌说:“你真的没看见他们?”
白翌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被镜片的反光挡住了。我不禁开始嫌疑起来,又说道:“刚才那女人说我们中一个是鬼。呸,他们三个才都TMD是!”
这个时候白翌开口说:“你怎么就确定我们就不是呢?”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就象风中幽明不定的烛火,我忽然感觉身体坠入了黑洞之中,恐怖的感觉充满了身体,这种感觉近乎绝望。
下意识摸了摸心脏,故意跳,我还在世。我看着白翌,伸出手颤抖地要摸摸看他是否也故意跳。忽然我的手被他大力地捉住,我倒吸了口气,疼得龇牙咧嘴。白翌抓着我的手拉近了些,由于几番的折腾,我看东西都已经有了重影,我看不清楚白翌的脸,只觉得他的脸苍白非常,阴冷刺骨的感觉一瞬间就在我四周弥漫开来。。
他说:“你信赖我么?难道你就没有嫌疑过我?”
我飞快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假如我连你都嫌疑,那么我还能信赖谁!TMD谁还能寄托!” 我感觉本身要晕曩昔了,或许晕曩昔还比较好,反正说不定我们都是死人,都是鬼了!其实嫌疑不嫌疑这种事连我本身都不知道,或者说我连本身也一并嫌疑进去了,只是这话不知怎么地就说出去了。
他慢慢放松了力道,突然淡淡地笑了:“原来你那么依靠我。”
我靠!依靠?!这个时候一小我比两小我恐怖多了!一小我对付4个鬼么?我怎么看也不是钟馗转世,所以2:3怎么都强过1:4不是么。我几乎站不住,一只手扶着眼睛,眼眶四周疼的要命,已经不能确定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而在这种什么都不能确定,连本身都嫌疑的环境下,我居然还下意识地想去信赖白翌,想起来也是莫名其妙。
他扶住我,然后开口说:“那三个应该是水魅,水怪中最恐怖的,是溺死的人所化的恶鬼。能够制造幻觉,然后拖人下水,当本身的替死鬼。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可以上岸,不过他们临时半刻无法走到这里,北方属金水,这水鬼无法走北。但是我们也等于被困住了。”
我看了看这里根本就是个断崖,要下山的路算被那三个玩意给堵死了。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走就要错过船家的时间了。而那三个成精了的水魅,估计撑不到我们饿死,他们就上来了。
我点了颔首说:“那么如今该怎么办,走也走不得,难道要我们2对3和下面那三个东西赤膊对战?”
风依然疯狂的刮着,我们前面逃跑的时候行李早被我丢路上了,如今连喝口水都难,真的是弹尽粮绝啊!
白翌看了看周围的山峦,然后又看了看山顶,轻轻点了颔首“大概,还有办法!”他敏捷从衣袋里取出了借寿婆的纸片,指着那首诗的最后一句说:“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葬人,那么或许鬼婆让我们祭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东西!”
说完他找了块石头,略略掸了掸积雪就坐下了,反复地念着诗句。
我不好打搅他,只好四处看看,目及之处一片萧疏,下面的那三个东西还在反复地爬山,但是无论如何就像有一堵隐形的墙把他们挡住了一样。女人忽然抬头,阴冷冷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将要被杀的死刑犯。
那种怨毒的视线,看得人遍体生寒。“这已经够冷的了,别来添乱了行不?”我暗自唾骂着,又回头看着白翌,他依然在那里思考,我摇头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乌龟岛怎么那么邪门!早知道宁可不许诺鬼婆的话,不就是少活几年么,好过如今朝不保夕啊。”
忽然白翌抬起头来,眼神好像一亮“你说什么?”
我有些心虚,我不是有心打搅你的,于是吞吐其辞地说:“早知道就……”
白翌摆了摆手说:“第一句!”
我回想了下说:“这个乌龟岛怎么那么邪门……”
他说对了,就是这个,我知道那上面埋的是什么了。然后说:“走,爬也要爬上去,只要上去了就有一线盼望。”
说完就往山壁上爬,虽然说这山壁不算陡峭,看着还有些小灌木能让我们借力搭手,但是要如许没有防护的爬到山顶,实在是太疯狂了,掉下去估计就连渣也找不到。
白翌伸出手,对我说:“信赖我,就跟我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看了看下面的三小我,他们居然一点点的蹭了上来,看来这北水克鬼的方法,对它们来说也不是绝对的。我一狠心,心想就算摔死也不能给它们活活弄死。于是捉住了白翌的手,用力踏了第一步上去。
如今那三个东西和我们正形成了诡异的拉距战,庆幸的是因为朝北的关系,他们的速度无法像先前那么快速,所以距离照旧在渐渐拉大的。我定定神,继承往上爬,手脚并用,捉住统统能捉住的东西。白翌在我上面不远的地方,爬得也很吃力。
原本一上岛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座岛有一种新鲜的吸引力,如今更显明了一些,好像越是往上,引力越壮大,而且也越来越阴寒。那种阴寒透着股死气,四周的树木由于这种古怪的阴寒之气都往下长,就像是在给山顶作膜拜一样平常。越到上面,草木越少,我们也就越难爬。白翌的速度显明慢了下来,我在下面跟着难免心急起来。
后面的那三个东西显明顾忌这股阴寒的引力,他们停了下来,并没有继承爬,只是徜徉在山壁上,像是要等我们掉下来一样。
它们如许的水魅居然也恐惊山顶的东西,那么山顶上的究竟是什么?我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白翌,他正咬着牙拼命往上爬。然而他的脸色已经白得的发青了,浑身在颤抖,看来他也受到这股引力的影响。
我正忧虑他能不能坚持到山顶的时候,他抓的那块石头忽然松动了,一个落空,他的身体就往下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的捉住了他的手,于是我就处在一只手拉着树枝一只手拉住白翌的局面。
白翌的眼镜掉到了山下,下面那些东西看到白翌的眼镜掉了下来,都迫不及待地等着我们何时也掉下去,聚拢起来徒劳地向上伸动手“抓”我们。
我从来不知道一小我的分量原来是如此沉重,我龇着牙,手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悬崖山壁上的灌木枝大多纤细柔软却强韧非常,我抓着树枝的那只手由于用力,居然被勒出了一道大口子,血小股小股往外渗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袖口,剧烈的痛苦悲伤让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往下滑。
白翌看着我,冷着张脸很狗血地说了两个字:“放手!”
我不想虚耗力气来和他说什么更狗血的死也不放,只是咬着牙齿,抓着藤枝翻转手腕往上多绕了几圈,身子总算是制止滑落了。本还想要靠身体谅着山腰上的空挡,但是由于还挂着个白翌,怎么都无法贴近。
白翌看我没有放手的意思,就本身发开了我的手,我完全处于单方面的抓力。白翌的手几乎要从我手里滑下去。我见状对着他大喊:“你小子要是死了,就TMD是我害的,我这一辈子也别做人了。你掉下去的话,我也会跳下去。要死大家一路死!”话一出口就不应时宜地暗啐本身一声:MD!还真成了8点档的肥皂剧了,再下去是不是就该轮到断树枝了?
白翌看了看我,抿着嘴没有说话。我急得双眼通红,谁说爷们就不能哭,这个时候老子真的想扯开嗓子大声哭,大声喊救命!
他忽然笑了笑,又重新捉住了我的手,我一看,心说你不想死啦,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拽起来了一点。白翌脚下好像瞪住了什么着力点,手里的分量轻了不少,我呼的松了口气,总算这灌木还没让我们两的分量给连根拔了……谢天谢地事情总算跳出狗血剧的圈子了。
捉住树枝的手被藤枝深深地勒进手腕里血流不止,几乎把我几层袖子都给染红了。白翌也许终于站稳了,抓着我的手,探着身子伸长另一条胳膊勾住了不远处一颗较粗的树干,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说“松手。”
我看看本身受了伤的那只手叹了口气,然后稳了稳身子,接着握着白翌的那只手做固定点,绕开藤枝往他那里挪了几寸曩昔。而这时我才发现,那只手颤抖得要死,根本一丝力气也用不上了。手上的血滴到了下面,那些怪物像是鲨鱼闻见血腥一样,马上一阵骚动。看来血使得他们不顾山顶的威胁,迫不及待的也开始要往上爬了。
这只手如今基本算是废了,我估摸着本身真是没办法继承爬了。意气消沉地长叹一口气,心想着活了二十几年,最后就算交代在这里了。我闭着眼睛,忍着疼,反正差不多也到头了,方才强打的精神一会儿散了,整小我也瞬间疲软了下来。
白翌看了看我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不算很远的山顶,拉着我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坚定地甩出一句“我背你上去。”
我展开眼睛,估计失血过多,看东西已经很模糊了,摇了摇头沙哑地说:“你爬上去吧,背上我,你根本上不去。”
白翌不多说,松开我那只齐备的手,探过身子又一把抓过那只皮开肉绽的。我疼得一个机灵,下意识拉住了他,靠你要抓也别抓我受伤的手啊!然后他看了看我说:“你没抛下我,你认为我会么?要么两小我一路掉下去,要么两小我一路上去。”
我没有说话,也说不动了,只点了颔首,把那只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经意间往下看了看,那些东西有了我的血后,像发了疯一样的爬,哪里还像是人,完全像是三头伟大的白色壁虎,眼神已经疯狂了,发着红光,嘴巴上吐出了绿黑色的液体,恶心得要命。
白翌见我扶稳了,一手托着我,只靠另一只手往上爬,一点点往上爬。说真话,我已经到了意识快要涣散的田地,只是撑着最后的力气放在抓着白翌的手上。假如手一放,不用说,不摔死,也得被下面那些东西给啃了。
风吹在耳畔,已经变得昏黄了。我看不清楚白翌的脸,感觉血差不多流得也快干了,浑身都严寒的要命,只有白翌身上的热量让我感觉我估计还有口气,还没死。
我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发现本身已经无法出声了,终于眼泪流出来了。估计我撑不了多久了,白翌侧过脸看了看我,他皱了皱眉头,已经没有力气的他艰难地开口说了句:“撑住。”
我偶然识地点了颔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撑下去。最后点路,白翌几乎是挪上去的,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迹。水魅由于山顶的东西,无法靠近,即使他们发疯一样的往上爬,但是依然比我们还要缓慢。
上了山顶,我终于有了一种着地的感觉,白翌躺在我身边,两只手也已经摸破了皮。他一有力气立刻扯下围巾,给我把流血的手包住。
白翌拍了拍我的脸:“我们到山顶了,你撑下去啊。”
由于失血过多,我口渴的要命,偶然识般地念着:“口渴,我渴。”
过了一下子好像有什么贴上了我干裂的唇,我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东西好像僵硬了一瞬,然后一股微温的水徐徐注入了我口中,真是救命的水啊,我本能求生的吞下去一口。
随后又有水一直的送到嘴里,有了水入喉,我慢慢的集中了意识。但展开眼时却傻眼了,我想这水怎么来的,原来白翌把雪放在嘴里融化了……再渡给我喝……MD,怎么就狗血到这份上了,感情我们真是来演八点档的?
当他又一次遇到我嘴巴的时候,我立刻推开了他,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水立马呛进了气管里。我边咳边用手颤抖的指着白翌,又看了看地上的雪。
他看我算是活过来了,也回复了平时的神态,满不端庄地说:“放心,我上面的雪没用,用了地下的,干净的很。”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不是重点!不过想了想重点说了大家都难堪,照旧当没这回事吧。我晕头晕脑地想站起来,倒忘掉了手上受伤,手一撑地,立刻疼得倒吸口冷气。晃了晃又坐下了,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如今是什么处境,下面还有三个东西在,而我们不知要做点什么才能脱身。
白翌倒是胸中有数的样子,我扣问地抬头看他。他也没说什么,只示意我看看周围。我四下里看看,发现这里应该是山的最高点,空荡荡的一小片平地,但是在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土坟一样拱起的石块,上面摆放了一个盒子,铜质的盒子,和我梦里的千篇一律!
风刮得像镰刀一样,卷起一地零碎的雪沫,迷了人的眼,我揉揉眼睛再看曩昔,的确是和梦里一样的盒子。
白翌一身狼狈地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我,慢慢地向盒子靠近。我衰弱地问他:“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可以救我们命的东西——玄璜璧。也是我们要祭祀的。”白翌没看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迷惑地问:“为什么在这里要放这个东西,你最后怎么知道是这个东西的?”
白翌这次回了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忘掉了我和你说过这里是聚阴地么?如许的地方的确也养得了下面那三个怪物。但是却能困住它们,为什么?那么一定这里有镇得住的东西,借寿婆给的诗中最后一句就是北尊龙鼋镇玄璜。”
看得出他也很累了,说了这些话就有些颤抖,吸了几口气才继承说:“《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寰宇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以赤璋礼南,以白琥礼西,以玄璜礼北。它们其实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属性,天为日,地为月,东为苍龙,南为朱雀,西为白虎,北为玄武。北方正是万鬼之归宿,所以代表北方的玄武便有镇魂引归的责任,而代表他的礼器玄璜天然就成了镇万鬼魄魂之玉。”
“你的意思说要我们把这东西拿走当护身符?”我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听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
他看了看铜盒子说:“这个东西放这里估计不下百年,假如动了,那些阴气不是一样平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而且这个东西不能拿走,否则这里恐怕就算完蛋了,但是的确可以对付下面那三个怪物。”
我一听,感情依然要冒险?于是咬牙看了看盒子说:“我来取玉。反正我如今是没力气逃了,横竖是个死,我来拿!”
白翌看着我,说真话我不太好意思看着他。不过想想刚才那种情况,也许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取水救人了。我咬了咬嘴唇再不去想那些,往前跨了一步就预备去开盒子。
“让我来吧。”白翌淡然地笑了笑,然后一把捉住我的胳膊。
靠!这个不是请客吃饭,这个是顶炸药包,你不要再寒颤我了,今天狗血得还不够么?!我一挣甩开了他的手,但身体原本就站不稳,我往前一倒就压在了盒子上,然后恰好回头大声地冲他吼道:“我说我来就我来,你别以为我真的那么没用,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就不许我当次好汉!”
此时身后那些东西居然也爬上了山顶了,看得出他们的确成精了。先探出脑袋的是那个女鬼,女鬼浑身都是黑绿色的液体,臭不可闻,浑身肿的就像块发过头的年糕,慢慢蠕动的往上爬。然后我看见她身后居然长出了两个男人的脑袋,或许这个女鬼是吸取了它的两个搭档,这才爬到了山顶。她显得极其的躁急,眼睛通红,伸开的嘴里,是两排密密麻麻微小尖利的牙齿,完全可以把我们的骨头咬断。
我看我们差不多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也不等白翌阻止,敏捷从身下取出盒子。盒子上的锁早就锈掉了,我用手臂夹紧了盒子,然后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硬掰那个盖子。
怪物看到我要开盒子,立刻狂叫着冲向我们。白翌这时好像也看得见那女鬼了,或许有玄璜璧在这里,她也施不了幻术。
他敏捷挡住女鬼,从衣领里拉出个我从没见过的锦囊来,然后一把将它拽了下来,倾倒出一小撮粉末来,扬手就往女鬼那里撒曩昔。女鬼好像彻底被激怒了,但是粉末使得她身上起了许多的水泡,她疼得痛心疾首,浑身散发出死鱼的腐烂味道。
我没时间看这现场版的下水道美人鱼,咬牙一使力,盒子总算是开了。我颤抖地拿住那块玉璧,一阵阴寒之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玉璧自己是乳白接近黄色,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就是一块浑然天成的圆环玉璧,那玉冷的要命,和它比起来冰雪和周围的气温根本算不了什么。一瞬间灵魂就像被抽干了一样,我浑身连血液也凝固了,腿好像和这雪地连在了一路,所有的东西都凝固了,就像窒息在严寒的冰水中,那感觉或许就是我正在把所有的阴气都吸到本身身体里。
我无法正常呼吸,那个女鬼看到了玉璧,鬼哭狼嚎地大叫,她身上的另外两个脑袋也在喊叫。我双手捧着玉璧,跪倒在地,手的颜色已经变了,皮肤慢慢变成了玉的颜色。女鬼在痛楚地扭曲,好像再缓慢地融化,最后在她肥大的躯体中出现了三具骸骨,两男一女,穿着秋天的衣服……
白翌看着我,马上叫我把玉放下,但是我已经没办法放下它了,它像是吸在我的手上一样。不!它在把我夹杂,我感觉我身体越来越接近玉质了。
白翌见状奔了过来,我立刻大叫:“别过来,这,这东西会把人夹杂!”
不过显然他没搭理我,非但没停下来,速度也许还快了一点。然后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那句纸片上的诗文:“ 千目入龟寻荒冢, 四龙入水拦阴魄。八方聚气魂不散,北尊龙鼋镇玄璜。万物之灵皆为玉存,今日祭祀,以谢北尊。”
反复念了几遍,我逐步感觉能动了,手上的玉璧滑落在了雪地上。但是身体里那股阴寒的气息让我浑身发抖,我咬紧牙,防止它们没出息地磕磕碰碰。
白翌搂着我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地安抚着:“没事了,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完成了诺言。”
我抬头看着白翌,向他点了颔首。白翌于是松开我,脱下本身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我动了脱手指,却发现手居然被冻僵了,就连弯曲也做不到,这几百年的阴气居然能聚集到这个程度。
白翌看着我滑稽的样子,轻轻笑了,抓着我的胳膊塞进袖子里,这才写意地点颔首,看了看天涯。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虽然是阴天,但是太阳淡淡余晖依然把湖面渲染的极其迷人。果真是秋水共长天一色。在湖中间,有着那么一叶小舟,荡漾在这湖面上。
白翌拍了拍我,轻声说:“该回去了。这事算完成了。”
我觳觫着念叨“回去,回去咱们吃火锅……我要喝那肉汤……”
他笑着说好,然后扶着我顺着南边的山路下去了,由于有台阶,和前面爬岩壁完全不能比,但是我却由于冻僵和受伤,仍然走的十分吃力。等到了渡口,那船夫早就等在那里抽烟了,他看着我们像是避祸的一样,立刻过来扶我们,然后问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摆了摆手说是不警惕滑下山了,并没有告诉船夫我们遇见的事。他点了颔首,感叹我们命大,于是让我们上船,快速的往回划。
回来的时候湖面十分的镇静,没遇上那些暗流。船夫也没多说什么,很快我们就到了岸上,付了钱就和船夫离别了。而他又撑起了桨,消散在浩渺的湖水之中。
我们回到了旅游景点的安全室中,他们看我们一身的伤,立刻给我们进行了包扎,还打了电话给当地医院。我们简单地说了下我们去了湖心岛,在那里不警惕滑下了山,跌坏的。
安全室的工作人员里有一个大爷,他一听我们打湖心岛回来,马上惊奇地张着嘴说:“你们怎么能去那里!哎,哪个王八蛋又破例了!我们这里都下了死规定!不许带人上岛!”
我们对望一眼,我开口说:“是么,就是一个中年船夫,皮肤有点红,块头很大,额头左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伤疤……”
大爷手里的杯盖子哐啷掉在地上,他惊恐地说道:“怎么可能,他早在去年秋天就由于带着三个大门生去岛上,碰到暗流淹死了呀,尸体一向没有找到……”
我脖子一麻,我颤抖地问道:“那三个大门生,是不是二男一女?”
大爷看着我们,没有再说话,此时我仿佛透过安全室的窗户,看见在湖中间,依然有那么一叶小舟,飘荡在着广阔的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