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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要抓我回去。

他说可以不把我填井，因为胡美芳的女儿也有一样的效用。

但是从此以后他就没有女儿了，让我改口叫他爸。

婆婆也被他带来的几个人摁住。

那些人质问婆婆，是不是给他们家的女儿也谎报了时间。

说怪不得，前一阵子村口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明明不是十五出生的，可出生后没多久，还是全家都死绝了。

所有人让婆婆还命。

还他们可能被女儿克死的命。

婆婆被五花大绑，压到了村口的祭祀台上。

所有村民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村长站在最中间。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大包天，事关整个村子的命运，你竟然也敢作伪！”

婆婆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任由所有人指责她。

他们要把婆婆烧死。

我得救婆婆。

刚靠近婆婆，婆婆便大喝一声：“滚！”

我一时停在半路。

“这个女娃也是十五出生的。”

“反正烧都烧了，干脆把她一块儿烧了吧。”

是张二。

他手里盘着两个铁球子，好像很享受别人附和他的声音。

“对，把村子里那些十五生的女娃，不，还有十六生的，全都烧了，这样我们才放心。”

“没错，留着也是赔钱货，是祸害，浪费力气生这些女娃出来，她们竟然还要克死老爹老娘，没良心的玩意儿！”

有人也在这时发出微弱的反对声。

“不行嘞，俺家挖的井还没填嘞。”

这句话提醒了很多人。

于是又有人提议，把所有十五十六出生的女娃全集中起来。

哪家自己需要女娃填井，登记下，领回去。

哪家缺女娃填井，现场过继。

反正这个村子叫张家村，改姓的事用不着麻烦。

现场上两柱香算作仪式，改口叫声爸妈就行了。

还有哪家嫌养女娃累赘的，也可以一并带过来处置了。

好多女娃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缩起来哭。

这就让本就不待见她们的大人更加厌恶了。

越来越多的女娃被推到祭祀台上。

哭声震天。

在这时，有人一把我我拉住。

是我爸，他低声说了句：“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看了眼婆婆，婆婆将头偏向一边。

于是我又狂奔起来。

我回到婆婆家，拿起了电话。

婆婆家是整个村子里为数不多有电话的人家。

张安哥哥原先放假回来的时候，说他在学校里经历过的趣事。

说有同学报警，结果闹了个大乌龙，让人笑话了许久。

不过张安哥哥跟我说，遇到问题的时候，打这个电话也许很管用。